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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正事,虞归晚面上神情一变,拧眉道:“这样么....除了这点以外,可还有旁的发现?”
崔砚眸中一闪,略一思索后,回道:“那院子中的人格外谨慎,除了钟幼明出现过以外,便只有一个冷脸侍卫出现过。”
“说是侍卫也不知是否恰当,主要那人周身气势极冷,身边一把佩剑从不离身。”
虞归晚闻言,眨了眨眸子,才奇道:“除了这二人,再未有过旁人?“
这显然不合理,偌大的一个院子,若是真的有猫腻,不可能没有人进出的,除非...
她颤了颤睫毛,随即抬眸,恰巧对上崔砚幽深的眸子。
崔砚适时点头道:“不错,我也怀疑这院中许是有密道,亦或是,本就是用作储存之所。”
“也只有如此两个法子,才能解释的通。”
否则,便是院子中人的吃用,也不可能从不运进运出的吧。
虞归晚蹙眉,忽而歪了歪头道:“表兄可查过,这院子是谁名下的?”
崔砚抿唇,淡淡吐出二字:“楚王。”
也正是牵连了天潢贵胄,才叫他不得不谨慎对待,说及此,崔砚一顿,复而道:“若非如此,我寻了由头从大理寺或是刑部批个条子,也能进去一探。”
可涉及到皇家,显然是进不去的。
正大光明进去的路被堵上,便不得不从旁处想些法子,这也是崔砚会来寻虞归晚的原因之一。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想借着这个机会同虞归晚说说话。
一番话聊完,虞归晚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此事我会想法子的,若是有进展了,还请表兄知会我一声。”
崔砚颔首,忽而抬眸瞧着面前的娇人,苦笑一声道:“查查,你我之间,本不必这般疏离。”
“便如同先前那般,唤我崔就好。”
虞归晚一愣,没想到崔砚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当即抿唇一笑,转身回眸望着他,格外认真道:“当初你我都年少,便是不懂事,旁人也不会说些什么。”
“只是现在你我都大了,再往后,表兄身旁定会有佳人相伴,若到了那时,再被表嫂听见,心中不悦,惹出许多事端来,反倒是不美。”
说完,虞归晚伏身朝崔砚行了个礼,转身便往书房外走去。
似是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临跨出门时,虞归晚身形一顿,柔声道:“表兄,先前万般皆若过眼浮云,往后,才是你真正要把握的日子。”
语毕,虞归晚不带片刻留恋,扶着汀烟的手稳稳出了院子。
虞云清从远处转回书房中,瞧见的便是崔砚愣愣站在原处的样子,心下有了几分了然,温声道:“聊完了?”
崔砚笑着应了一声,忽而道:“杳杳如今,长大了。”
虞云清有些诧异地撇了眼崔砚,随即失笑地拍了拍的肩膀:“她下月都要出嫁了,若是再不长大,才真真叫人担心。”
崔砚心知虞云清这话是在提醒他,也不再多言,轻笑着朝虞云清告辞,一路出了镇国公府。
待靠在崔家马车的车厢内,崔砚才轻轻抬起手,以手覆上眼眸。
呵??这便是天意弄人,他只恨上天为何这般不公,为何偏偏要捉弄于他。
不知过了多久,车轮缓缓在崔府门前停稳,随侍一侧的云影才小心在车门处唤了几声,崔砚再度睁开眸子,其中早已是一片冷沉。
“郎君,老爷已在书房候着您了。”云影恭敬道。
崔砚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身往崔家书房去。
这一段小插曲并未叫旁人得知,只除了苏阑亭知晓后又不依不饶地闹了许久,待换了虞归晚在他面上一吻后才堪堪作罢。
日子一晃便到了仪清同纪方夷大婚这天。
依着大祈的规矩,这正经的婚礼皆是在黄昏时举行,因此也被称作“昏礼”,只是虽是在黄昏时举行,可郎君们却也要在清晨便去迎娶新娘。
这日一早,天边将将泛起一线鱼肚白,虞归晚便急着起身,略微梳洗一番后便催着汀烟往靖安王府赶去。
先前仪清就递了口信儿来,说是今日她们可得早些来,一个都不能少。
因此虞归晚自然不敢耽搁,急急便朝靖安王府去,心中美滋滋想着,这回自己定是头一个到的。
另一边,建京钟家。
钟令嘉冷脸坐在桌旁,蹙眉问道:“怎么,他们还是不肯放我出去?”
朱颜面色为难,小心翼翼道:“女郎,大郎君昨日便传了话来,说是您身子不好,还需静养,这...这郡主大婚乃是喜事,若是沾染了病气就不好了。”
说罢,朱颜狠狠低下头去,等着钟令嘉的雷霆震怒。
果然,钟令嘉当即狠狠一拍桌:“病着?他到底要让我病多少天,说不得那天就病逝了!”
朱颜哪里敢接这个话,只能挑着好的劝钟令嘉道:“女郎放心,大郎君那边已经送了不少添妆过去,想来仪清郡主也不会怪罪。”
提及添妆,钟令嘉冷着眸子睨了一眼朱颜,不悦道:“可是我选好的那些添妆?”
朱颜一顿,蹙眉道:“这...奴婢也不知了。‘
别说是钟令嘉,如今便是她也出不得这院子半步,只是....想也知道,这院子中的东西,是出不得钟府的。
钟令嘉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现在无非是同自己生气罢了,气自己怎么到了现在,还想不出一个法子来。
难不成,要叫她眼睁睁瞧着这钟府的日子越过越好么?她阿母的牌位可还在大慈悲寺看着呢!
思来想去,钟令嘉终是道:“你去同那些人说一声,叫大郎君下了朝来我这里一趟。”
既是出不去,她也不能叫这院子里的人好过了。
钟俊浩她触及不到,那从谭氏手中收些报酬回来,也是值当的。
钟令嘉这头如何,暂且按下不提,虞归晚到了靖安王府后,却见长平竟是早早坐在一旁,当即撇嘴道:“你竟是比我还来的早。”
长平得意地一挑眉:“这是自然,我对仪清的心,天地可鉴!”
一旁正带喜娘上妆的仪清无奈瞧了她二人一眼,只叮嘱道:“今儿本郡主成婚,你们二人若是闹起来,可没人拉你们了。”
闻言,长平同虞归晚这才作罢,二人一左一右乖乖陪仪清坐好。
堂堂郡主出嫁,怎会缺了人手,便是叫她二人过来,不过也是陪着仪清说说话,免得她紧张罢了。
只是虞归晚抬眸扫了一眼内室,有些不解道:“迢迢这丫头呢?她向来最爱热闹,说什么也不应当缺席才是。”
提及纪迢迢,不说长平,就连清也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虞归晚,才无奈道:“咱们的虞大娘子,迢迢可是纪方夷嫡亲的妹妹。”
说及此,她红唇微勾,不怀好意地在二人身边扫了一眼,笑道:“到时候长平嫁去你家,你是去裕阳长公主府中呢?还是同你阿兄一道去迎亲呢?”
一番话,直将二人都打趣的满脸通红。
长平尤为羞恼,暗自甩了甩袖子道:“今儿你大婚,本郡主让你三分,不同你计较。”
仪抿唇一笑,瞧着长平的脸眸中闪过一丝暖意。
人生在世,能有这般挚友,也算是无憾了。
恰逢此时,下方有婢子,急匆匆来了,面色却不怎么好看。
仪清见状,一边任由娘替自己挽着发髻,一边冷了眉眼道:“有什么话就说,这般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
那婢子这才心下一横,将手中的匣子恭敬呈了上去,小心翼翼道:“方才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来过了,说是太后娘娘年事已高,不便出宫,便命她送来了添妆,道是贺郡主新婚。”
太后乃是仪清的嫡亲祖母,这样的事,她不出席,怎么瞧都是不重视仪清这个孙女儿。
仪清面色算不上好看,另一边长平却是眯了眯眸子,出声道:“嬷嬷?来的不是秋姑姑么?”
秋姑姑乃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这靖安王府的人,不应该不认识才对。
果然,便见那婢子摇摇头,小心道:“回长平郡主的话,并非秋姑姑,是一个...一个不曾见过的嬷嬷。
呵??
长平当即冷笑出声,真是好一个太后娘娘,只有容昭是她嫡亲的孙女儿,自己同仪清都是外边儿捡来的不成。
为了容昭她不惜威胁崔家,同圣上闹翻,可一样的孙女儿,竟是来一趟靖安王府都不愿,连添妆都是命身边一个不重要的嬷嬷送来了。
还是仪清更加冷静些,当即摆摆手道:“行了,东西放下,你下去吧。”
那婢子当即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下。
仪清这才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鬓,朝长平笑道:“行了行了,有什么可生气的,总归圣上来了便是,快来瞧瞧,这发髻做的可好?”
长平闻言依旧有些不甘愿,还是虞归晚拽了拽长平的衣袖,她这才想起今日可不能不高兴。
面上立即又欢欢喜喜去瞧仪的妆。
恰逢此时,外间的喜婆子大着嗓音道:“郡主可是梳妆好了?崔郎君的催诗可是已经送来了。”
闻言,内室中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长平笑吟吟冲外间道:“哦?既是如此,快快念来听听。”
外头的喜婆子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将手上的催妆诗展开,高声念道:“华堂今日绮罗开,烛烬香残宾客。自是天仙配合处,何妨女伴暂归来。”
念罢,喜婆子又笑着说:“郡主啊,崔郎君可在外面眼巴巴等着呢,您快些梳妆完毕,莫要让新郎官等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