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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说最后一遍,墨制造,我不是去找齐王建,我是去找三仙山,为陛下求取仙草仙药,以求陛下获得长生。若你再污蔑颠倒,强行混淆,那我便不去了!”韩绥之一脸怒火的撂挑子威胁。
墨夙依旧淡定,看着他开口,“哦,少丞相说,你要不去,那太好了,我们去。”
韩绥之瞬间阴了脸。
“少丞相还说,先生若是愿意跟随,那也可以,我们带你见见世面。”墨夙目露询问的看着他。
韩绥之气的绝倒,“陛下!此乃胡搅蛮缠,亦是徐福自小最擅长之计。若依她们所言,此行冲撞仙山的神仙,别说仙草仙药,极大可能得罪了神仙,为大秦带来灾祸!”
“是大飓风吗?那是自然现象,天热起来,海中水汽上升和气流形成漩涡,天地自行转动,日月亦转动,带动作用,漩涡越来越大,就形成大飓风。常发生在夏季,在海上遇见逃的慢了就玩完。大飓风登陆之后会带来强降雨,不过会逐渐减缓,直至消散。”墨夙讲到半路,唯恐错了,还拿出小册子看了一遍,确定没有说错。
韩绥之满脸铁青,说不出话来。
嬴政的目光被那小册子吸引,“是何物?给朕一观。”
墨夙奉上小册子。
嬴政翻着小册子,上面很多像是大飓风,地动,火山,为什么打雷下雨,辨云识天气,气温等等的自然科普,“福卿不是要出一本自然现象格物之书吗?”
“还未编撰完。”墨夙回话。
小册子上记了很多海上航行的可能现象,嬴政看的好奇心更高,当真生出了想要出海的想法。
徐希也在做出海的准备,调集来了三艘大船,十数艘小船,过来请示嬴政,“陛下,我们亦可在季风之前走一趟三韩和瀛洲岛,我们可以不登岛,只看一下外面。”
“是否妥当?”嬴政大为感兴趣。
“芝罘山跨越渤海到辽东郡,是走熟的路线,到三韩亦是。我们可顺三韩南下,跨越海峡,便是瀛洲岛。”徐希把熟悉航线的船员,精锐水手调集了大半,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王绾一众却严厉反对,“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易出海?若有意外,徐福你万死难辞其咎,亦是千古罪人!”
“要不陛下暂且留此,我去跑一趟?三月便回。”徐希原本没想这么早就出海,起码要大秦稳固些的时候。但韩绥之跳出来,还用师父和她背书,陛下未必被他忽悠,但对出海和齐王建的去处升起了太多好奇心了。
嬴政要去,不止王绾等人反对,连尉缭也怕出了意外,劝阻陛下。
但徐希要去,王绾一众人就表示支持了,“少丞相既熟悉航线,愿为陛下往瀛洲岛去一探究竟,实乃大功一件。”
尉缭依旧劝阻,“今有韩终愿往,我等只要等在此地,不是说半月便可到达,最长三月必回,我们等消息便是。”
她这个时候出海,难保不会有人在海上动手。
“远闻不如一见,知行合一,实事求是。”徐希弯起嘴角,然后给陛下使个眼色。
嬴政鹰眸幽转,心下惊讶。
出海筹备完成,徐希携众登船,而嬴政的大部队,从芝罘山继续环海行动,在琅琊郡等待返航。
王绾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以陛下对徐福的宠信,她携众出海,陛下不相送,亦不会启程继续巡游才对。”
尉缭率先察觉到异常,因为他没在车马队中见到蒙毅。
结果一找,不止蒙毅,陛下也没在,顿时大惊。
看着赵高拿着的手书。
王绾怒不可遏,发了一通大火,“徐福......她怎么敢?她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事吗?竟然......竟然......”
竟然把陛下偷出去,还带上出海的船,远出东海,简直不把陛下和天下安危当回事儿!
嬴政却觉得很刺激,这不是他第一次任性,却是最疯狂的一次。
站在船头,望着波涛翻涌的大海,大船劈开海波,顺风而行,海风吹的衣摆簌簌作响,仿佛乘风而起,一种别样的自由和掌控之感油然升起。
船上带着充足的粮食,肉干肉脯,果脯罐头,淡水装置,可随时撒网打鱼。
从芝罘山到辽东郡港口,早有行商等在此处。
船上的大商催促着,“多招人手,快快卸船,下一站马上要开走了!”
港口的力夫们都眼巴巴等着活儿来,老远看到大船就翘首以待了。
本地的行商立马招揽力夫,上来卸货,又把交换的矿石装上船。
看远处还有两艘大船,几个要货的行商跟定尔打听消息,“又是去三韩的货物吗?怎么这次这么急啊?”
定尔笑着解释,“不急不行,我主家也在船上,要勘察我们的效率,有人想抢我们的船呢。”
他们来回运货的大船,在海上几乎无人敢拦截,不少人眼红,听他这话,都道正常,说了几句恭维话,催促加紧搬货。
来往行商多了,对他们只有好处。
要出的货物卸船,要买的货物装船,又补充了粮食,肉菜食品和淡水,大船开始南下。
顺着海岸线外,到达三韩的南海岸港口。
定尔带人熟稔的与当地的行商交换货物,又给船上补给。
“他们为何,如此黑矮?”嬴政也随着下了船停歇,但看着来往搬货运货的三韩人,皱眉疑问。
“食物本身,气候影响,祖宗遗传。”徐希解释。
嬴政点了点头,“但你不是想要打三韩?”她可是十岁就有想法了。
“⑴墨子曰:视人之国,若视其国。和咱挨着,就是咱的。”徐希笑道。
听她的歪理,嬴政深以为然的点头,既然三韩有矿山,那就是大秦的了。
她们在三韩南岸港口停靠了三天,换了货物,补给之后,再次往南航行。
海上岛屿林立,小船开道、护卫,大船顺风而行。
顺着航线,顺利找到了瀛洲岛。
徐希换了小船,带着嬴政和她的人马,大模大样的从港口上岸。
港口的人看着她们的大船已经颜色大变,见她们还上岸了,更是吓得后退,立马召集了人手,拿着棍棒,铜叉,弓箭过来。
“有人听得懂我说话吗?”徐希用齐语高喊。
管猗给她递上个简易喇叭。
徐希拿着喇叭连续喊了几遍。
一圈人手后面,让开一道路,出来两个穿着整齐,个子挺高的男子,打量徐希和嬴政一行人的穿戴,其中一个戒备的拱手,“敢问先生从何而来?”
嬴政不懂齐语,但听起来略熟悉,用雅言询问,“齐王建可还健在否?”
对方脸色骤变,“你们到底是何人?”
“我等是来投靠王上的。我们在秦国受到压迫,过不下去了。”徐希拿着大喇叭哭丧着脸喊话。
嬴政神情微变,淡淡瞥了她一眼。
对方现言不信,“你们为何会有大船?”
徐希用着地道的齐语跟他哭诉,“秦国实在太黑了,到处打仗,到处修路,征发旧六国的徭役,不论贵贱,他们都欺。我家原是即墨郡的商贾,颇有产业,谁知道被秦国盯上了。我们没有办法,只能逃出来,追随王上。”
又解释大船,“那是齐地的商船,我家中花了大半家业,才求齐商带我们来此的。船上拉的皆是丝绸和粮食。”
听船上全是丝绸和粮食,穿着破旧丝绸衣衫的男人,明显眼神闪烁起来,但看嬴政高大挺拔,一身威严霸气,很是忌惮。
而蒙毅、管猗、盖聂几个也一身气势,包括公孙萚,都不像善茬儿。
就指着说话温软可怜的徐希,“你,过来上前说话。”
公孙萚皱眉,想阻拦。
徐希已上前一步,还十分有礼的一拱手,“诺。”
然后背着一包袱的小炸弹上前去了。
嬴政嘴角抽了下,可真会选人。不过他倒是兴致很高,能当面看到徐希再次忽悠齐王建的人。
徐希走到近前,在几步开外停下,再次拱手见礼,“在下徐仪,即墨郡,高密县人,我家是贩卖丝麻,海盐,和丝绸起家的。祖父曾在公子假门下做过门客。”
“你们来的行商是谁?哪的人?”男人紧盯着她,防备的问话。
徐希实话实说,“定尔,临淄定家的人,因为资助造船,所以他家有使用大船去辽东做生意的资格。不过他家不止往辽东走,还去朝鲜和三韩。这次是为送我们过来,也是为了探路,开拓生意,秦法苛刻,对商贾最残酷,我们都很难活,在寻求出路。”
她说着低头一抹眼睛,眼眶就红了。
男人听着熟悉乡音,又听她们被秦苛待,难以过活,实在忍不住思乡心切,“我家也是即墨郡的,平度县。”
“高密县隔壁。”徐希激动道。
“对。”男人也颇为激动,不过克制着
,心里的防备还在。
徐希立马询问他的情况,“我们这次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寻找王上,若王上还在,我们回去安排,下一次随行出海,就能全家搬过来,投奔王上了。大兄若是有意,我们也可接了大兄的家人一块过来。”
“我家是平度县田氏,鄙人田未,我家中还有妻儿父母。”田未说着眼眶红了。
“当初王上出海,是为人所骗,还是如何?秦人放出流言,说王上抛弃他的子民,逃出海去了,我们都不相信。”徐希愤愤道。
田未悔恨又愤怒的咬牙握拳,“我们是被那侯仙师给骗了!他骗了王上几年,说海外有仙山,可进入修真门派去修炼成仙。结果在海上逃走,还烧了船帆。我们在海上飘了不知多少时日,飘到了这处岛上。谁知道这岛上......”
说到这,他意识到,他们为和土著互通,也教了他们言语,有人能听懂不少,改了口,“谁知道这岛上还未开化,他们听不懂齐语,也不懂雅言,更无文字。他们还靠渔猎为生,耕种也所收甚少。”
徐希换了雅言,“我看他们连衣裳都未穿全?”
田未也换了雅言,“我们来时,他们还光着,挂一片兽皮或者麻布。这些人,是王上下令他们必须穿上衣裳的。”
徐希了然的点点头,“野蛮未开化,王上又虎落平阳,只怕被人所欺。”
田未好似想起了不好的事,脸色变了变,又没说,只道,“现在好了,王上已经在此登基为王,率领此地奴隶,庶人万众,正要筹备攻打北边的小国。”
“王上还在,太好了。齐地不少百姓,还在想念王上,若是知道王上在此建国,定会想要投奔的。”徐希一脸感动。
田未忙问她齐地的情况,和秦国的情况。
徐希眼睛都不眨的说了秦国一箩筐的坏话,总之庶人百姓在秦国的统治下很难活下去,暴秦不光苛政,秦王嬴政还自称为秦始皇,“他竟然号称秦始皇知道吗?我们王上才堪堪称王,我等见到王上,也要劝他称皇。”
她一脸真情实感,不能让齐王建落在秦始皇下面的架势,看的田未很是满意,尤其她长得眉眼精致,姿容倾人,身姿纤细窈窕。让田未这个连续几年忍受黑矮女奴的人,不自觉的迷糊了。
徐希套问了一堆齐王建的消息,虽然田未防备心依旧很重,但乍然见到乡音,很多能说的全说了。
她听着吹的成分居多,野蛮未开化的群居部落,衣裳都没有,齐王建能在这边称王,也是出海时带的人手多,还有大将军司马瞻,他被侯廉一拂尘扫晕过去,齐王建也把人带上了船。
他们仗着武器锋利,又擅长兵法,齐王建又拿着她的拂尘,每月随机刷新可扫晕人,给他制造神异,收了些信众,攻占统领了倭岛南部。
田未想邀她到家中去,“此处说话不是很方便。”
“那我们到船上去吧。”徐希从善如流道。
田未一口气没提起来:“......”
又打量
她一番,但看她也不像好哄的人,还有那个一身威严冷气的男人在时刻盯着,“你若不跟我去,如何见王上?我又如何让王上相信你啊?”
“我等此次过来,是跟定尔砸了大价钱,他亦是冒险才跨海过来,说是赶什么海上季节,不多停留。我让家兄把丝绸给你留下,王上见了丝绸必会信你。”徐希拱手。
田未知留不住人,只得答应。
徐希返回去,跟嬴政汇报情况,“陛下,留些丝绸给他们,他们有金银矿。”
“金银矿?”嬴政鹰眸微眯。
“对。”徐希笑着应声。
嬴政点了头,让大船靠过来,给田未卸货。
田未看着华美的丝绸,再对比身上破旧褪色的丝绸,立马就想换上新衣。
徐希眼神催促,展示实力和财力的时刻,“如此才会有更多人追随王上。”
田未很快让人搬了些金银矿石来给她,“此地有不少金银矿产,他们不善炼金,若有善炼金者过来,定能受王上重视。”
“善!”徐希拱手。
她又补给了些淡水,和田未击掌盟约,下次带人带货来,返回大船上。
只剩君臣几个,徐希奏请调运人手过来,“此地金银矿山颇丰,缺衣少粮,我们可暂且安插人手过来开采矿山。用丝绸,瓷器,茶叶,和多的粮食来换。”
“朕看你把几坛菹菜和罐头也给那田未了,此地可是缺菜?”嬴政问。
“缺,蛮荒倭岛,不缺才怪。我们可做了菹菜,罐头,果脯运过来卖,和三韩一样。”徐希笑道。
嬴政看着她哼笑一声,“还有呢?”
“为他们提供一些兵器,以助齐王建统治此地,然后陛下就可派大军过来,直接摘桃子,令其称主。”徐希对此地的同情心不多。
嬴政霸气的背起手,站起身,望着渐行渐远的海岸,“一切依福卿所谋,此地暂由齐王建施为。”
岸上的田未自己留了些丝绸,立马带着其余东西赶往新都邑临淄,东西进献给齐王建。
齐王建已经六十岁,为侯廉所骗,又失了国,大病一场后,身体便不如从前了。
偏偏登岛后,此地部落甚为野蛮,双方交战,都不能称为打仗,只能称得上是乱斗、群架。
好在他还有大将军司马瞻,还有带的精锐人马,迅速占了上风。
这两年身体每况愈下,愈发想念故地。
乍然听到齐地来人,瞬间惊起,“当真是齐地来人?”
“王上,是即墨郡,高密县人,乡音亲切,言说齐地子民亦思念王上,盼与王上再见。还送了臣许多丝绸,皆在此处。王上请看。”田未激动的亲自打开麻布盖。
齐王建踉跄的上前,摸着华美的丝绸,激动的无以复加,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醒来时,听人已乘船回去,捶着塌几惋惜,“为何不把人留下?”
田未忙禀,“她们是搭乘临淄行商定尔的货船,对方赶海
上季风,不敢多留。不过臣与那徐仪击掌盟誓,不仅她家人会来,还会带其他人追随王上。”
齐王建身边的朝臣听此,纷纷跟他要求,下次再见,要把他们的家人也带来。
田未收了一堆竹简手书,回到家盼着徐希再来。
徐希已经和嬴政乘船返航,顺利抵达琅琊郡。
王绾和尉缭,赵高一众人就等在琅琊郡港口,随时派了甲兵驻守在港口,见到大船立马来报。
看到远处大船驶过来,帆船上飘扬着玄色的旗帜,甲兵立马禀告于王绾。
“船头是不是陛下?”王绾眼睛有些花了,看不清楚。
尉缭拿出望远镜,看到陛下,徐希她们都在,狠狠松了口气,“是陛下,安然无恙。”
王绾翘首等待。
大船缓缓靠岸,船工立马放下踏板。
徐希,蒙毅几个护着嬴政下船。
“陛下——”王绾红着眼上去跪倒。
“爱卿不必自责,朕心中有数。”嬴政笑着扶他起来。
赵高暗自甩了王绾一眼,怎么这个老东西也如此会邀宠了。
王绾起来,就怒指着徐希,喝道,“徐福,你罪大当诛!”
“下次带你一起。”徐希拍下他的手,无奈道。
“你撺掇陛下出海,不顾陛下安危,枉顾大秦天下,如此儿戏,你枉为人臣!”王绾气愤至极,她自己就是人型靶子,还偷偷撺掇陛下与她出海。
“是陛下撺掇我的。”徐希凑近了,小声跟他说。
“休要妄言陛下!天下只你徐福狗胆包天,做下如此枉顾陛下枉顾天下之事!”王绾指着她骂。
“你是不是没去成,所以嫉妒?”徐希皱眉,望着他目光不善。
看她摆出进攻架势,王绾更气,“老夫岂会嫉妒于你?”
“我等从辽东郡,南下三韩,穿过海峡,登上了瀛洲岛。虽未见到齐王建,却见到了他的属官田未,获取了齐王建的消息,和瀛洲岛的情况。”徐希直接跟他讲。
“齐王建当真未死?”尉缭立马追问。
“不仅未死,还在瀛洲岛称王称霸了。”徐希唏嘘。
尉缭是个兼并派,“岛上何种情景?怎会由齐王建称王称霸?”
说起正事,王绾再揪着徐希不放,便是无理取闹了。
他沉着脸,皱着眉听岛上情况。
徐希讲了岛上大概情况,“下次,我们就安排人过去,但不能接人过来。”
王绾拧眉,“匈奴和百越尚且未平,你们还妄想去海外开拓疆土?”
徐希扬眉,“不是我们,是陛下。”
双标王绾,立马闭嘴。
嬴政这一趟出海,大为满意,望着琅琊郡港口,当即就命人在此建造琅琊台,刻碑以表功绩和此次出海经历。
徐长作为郡守,听命后,立马征调工匠和力役前来,建造高台。
徐希听说抬头望天,还是没有
跑掉琅琊台。()
徐长以为她是为所花金银惆怅,笑着劝她,“琅琊郡虽然不富,也有些商贾豪绅,出些钱粮建造琅琊台,亦是光宗耀祖之事。希不必为此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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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营琅琊郡近十年,郡内不止农人百姓富足安稳,商贾豪绅也沾了许多光。
如今陛下从海外回来,在琅琊郡停留,还要建立琅琊台刻碑表功绩,不用徐长提点,便主动送来钱粮。
徐希嘶了口气,“我别是开了个坏头儿啊。”
“倒也不算。”徐长笑呵呵道。
秦律对商贾尤其打压,反倒是修驰道时,主动捐献钱粮,登上功德碑后,多了些无形的方便。
琅琊台修筑需要时间。
嬴政就暂且留在此处,处理完积压的政务,就在琅琊郡内巡视。
见琅琊郡各村都是高耸雄伟的大乌堡,相当赞赏,“易守难攻,绝妙也。”
尤其乌堡门上的对联,几乎个个乌堡都写着同样的话:有狗胆没善心莫进来;有壮志没本事莫出去。
“此言一看便知,出自福卿之手。”嬴政笑道。
“童言无忌,他们不懂,所以学了去。”徐希皱着小脸解释。
嬴政还特意到徐家村转了一圈,看草庐里不少小童在背诵倍数口诀,学算盘,“此地便是当年福卿守孝攻读之处?”
徐希应声,“如今草庐收些村中小儿,由二祖父他们启蒙识字,出息的,就到学堂学习考核了。”
“福卿目光长远,亦为大秦培养数百能吏,教化黔首,才不至于为奸人所占。”嬴政赞道。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徐希笑。
“哦?是何意?”嬴政询问。
徐希解释,“往生之后想必亦有鬼王,传说最大的一个叫阎王,阎王率领众鬼统领地下。他好说话,他手下小鬼却十分难缠。”
嬴政想到郡县上的官员无视政令法令,在地方大行其事。反倒是那些学堂出去的小吏,尽力教化黔首,宣传朝中仁政。
他没再多说,在琅琊郡住下,还召见了几个学堂的夫子。
学堂之前就有一个,徐长升任郡守之后,大力支持,齐国白送之后,又资助开了数个学堂,宣传入学的好处。
整个琅琊郡学风很重,学子们虽然不如咸阳学堂出来的那些,之乎者也念的多,但徐长严令不许学子宣扬哪一家学说,集诸子所长,修习秦律,农学,算数,医道。
出来的学子也大多务实。
道路上拦下一个穿着葛麻的年轻人,可能就出自哪个学堂。
整个郡内的田地,又被徐长分给各个学堂的学子负责,每年夏收,秋收之后,比拼增益,哪个地方田产增益多,就多批纸张,多批入咸阳的名额。
是以,整个琅琊郡各地的田产都有专业学子,亩产一直居高不下,也已经形成风气。
“徐氏果然擅长治地强民,不只琅琊郡,大秦各地增产的郡县都有其功绩。”嬴政对琅琊郡的模式
()大为推崇,称赞徐长。
赵高跟随在侧,听他每日夸赞徐希,夸赞徐家,眼皮子直跳。出海一趟,陛下果然更宠信徐福了。他每日听着陛下的夸赞,仿佛随时都要给徐家封赏。
琅琊台修筑完工,碑上刻了统一六国,治地强民的功绩,还有秦始皇首次出东海的经过。
公孙萚看着那石碑明晃晃刻着出海之事,提醒徐希,“阿希,选去瀛洲岛的人,要把好关了。”
“他们很快就不叫瀛洲岛了。”徐希扬唇笑。
公孙萚察觉她到的敌意和嫌恶,不止一次,心里有些不安,“阿希......”
“嗯?”徐希疑问。
公孙萚望着她笑起来,“我们下一站去哪?”
“南下,会稽郡,让陛下看看太湖风光,和万亩养殖区,此时正是秋蟹肥美之际,鱼虾也肥了,不容错过啊。”徐希想到螃蟹,刀鱼,银鱼已经开始流口水。
嬴政听会稽郡万亩养殖区,全部养了鱼鳖虾蟹螺,吃了近仨月各种鱼的菜肴,亦不觉腻,还兴致勃勃南下。
只同行者多了韩绥之,卢生,石贝三个。
韩绥之跟着出海一趟,依旧不死心,只说齐王建去的地方不对,不是三仙山。想要大船和人手,钱粮再出海。
嬴政没批,也没把他放走。
一行人南下到了泗水郡的驰道,途经沛县。
徐咨和泗水郡郡守,郡尉一同拜见。
韩绥之上前进言,“陛下,昔日秦昭襄王灭周,曾经有周朝九鼎落入泗水,至今无人打捞。此九鼎乃是天子之威,如今沉入泗水之下,若能打捞,陛下当为天命所归。”
徐希听的拧眉,“我大秦日新月异,要亡国之鼎何用?陛下横扫六合,统一六国,千古始皇帝,功垂竹帛,万民敬仰,便是天命所授。否则周可不会亡。”
韩绥之知她能言巧辩,却不想她捧一踩一如此纯熟。
嬴政本想打捞,她一口一个亡国之鼎,天命不归,尉缭和公孙萚等人亦附和她,连王绾也不赞同,遂歇了心思,“那便继续南下吧。”
徐咨和郡守对视一眼,松了口气,真要在泗水打捞周鼎,不光耗费人力财力,若是打捞落空,还会受到叱责。
御驾浩浩荡荡继续南行。
刘季站在坡上远远观看,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大丈夫当如此!”
徐希拿着望远镜,和他对视上,看他张嘴,破解唇语,扭头喊管猗,“兄长的学生放出去了,他可是又招了新的属官,你去告诉他,把他手下属官的详细资料,事无巨细再给我一份。”
她不记得周勃,陈平是不是沛县的了,只知道这地是个人才窝,老刘氓的那一批功臣、丞相都跟他出自同乡。
管猗忍俊不禁,“又来?徐咨怕是要气死。”
“明年给出宛她们发红薯。”徐希安抚。
管猗应声,返回去找徐咨。
徐咨听说,拉长个脸,“我才刚笼络了几个新人,刚用上手,她又想撬走?”
“明年给出宛她们发红薯。”管猗含笑提醒。
徐咨嘶了口气,“也不是不可以。”
资料很快到了徐希的手中,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周勃的名字,老刘氓的另一位丞相,还生了丞相儿子周亚夫。
她提笔画了个圈。她的了。
卢菲菲立马把这人记下来,“主君,这个人也沛县人,你现在不好出面,可让萧何,曹参去招揽。”
徐希笑着点头。
萧何,曹参在会稽郡忙的热火朝天,不仅吴中县,东海县也被他拉拢过来抄作业。
此时稻谷正黄,农人正期待着秋收的丰产,还有的人在加紧赶工,开挖池塘,开凿养殖区。
从高处望去,一块块深浅不一的水色,全部都是他们这两年的功绩。
纵是王绾,亦看的心惊,“徐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