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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班尼特先生变成路希安了!」
弗拉特对班尼特喊出某个专有名词,但是他没有回应,而是盯着逼近眼前的男人。
对方留着显得古风的平头,但身着显然出于专人裁缝的高雅服装。
虽然没有战士的氛围,却也散发着与魔术师、骑兵不同的气息。
「看那身服装,你应该是一两百年前的法国人」说话的是变身成狼的班尼特。
对班尼特这句充满野兽特有的杀气以及威势的疑问,在他前方十公尺处驻足不动的男人一边耸肩,一边说道:「喂喂喂,没人教育过你不要以貌取人吗我可是没有那样对你喔。就算你接着说自己喜欢吃科梅尔西的玛德莲蛋糕,我都不会惊讶呢......大概吧。」
「啊,那个很好吃呢!科梅尔西的玛德莲蛋糕!」
弗拉特保持警戒,同时回应对方不明意义的发言。
那名男人对于这样的回应似乎也感到有些惊讶:「哦这话题谈得来呢。原来还是很有名吗科梅尔西的烤点心。」
「对啊!我一位法国当地的朋友,常常当作伴手礼送给教授和朋友呢!」
「这样啊~真想尝尝看滋味,比较一下是不是已经和我活着的时候不同了呢。哎呀,结果刚刚的对话,不小心曝露我果然如外表所见,是出身法国的人呢。不过算了,和玛德莲蛋糕的滋味相较之下,我的事根本不重要啊。」
神秘男人与弗拉特又聊到法国当地政府团体的话题,呈现谈笑风生的气氛。
在他们身后上空,仍然有宝具流星不断地从天而降,站在一旁的巨狼形态班尼特流露出不太自在的眼神,向弗拉特搭话:「喂,不是让你聊那些事的时候了。谁知道警察队还能应付那个怪物多久……」
然而―
「这个男孩有点难以揣摩呢。」
随着男人嘴角一扬,气氛也改变了。他说道:「一边和我畅聊点心话题,又一边偷偷地在我的影子里编入术式,这怎么看都是魔术师的举动。但是啊,术式明明已经完成,还是继续大聊特聊点心话题,这种行为又不像个魔术师了。」
听完男人所言,班尼特惊讶地看向弗拉特。
弗拉特则是感到莫名其妙,询问男人:「咦我编入术式,是顾虑到万一你是敌人会有危险才这么做的。如果你不是敌人,我发动不但浪费魔力,对你也不好意思,不是吗」
「……」
沉默地观察一会儿后,男人看着弗拉特,愉快地继续说道:「男孩……『你是什么来头』」
「咦……喔,是在问我的名字吧!我叫做弗拉特!因为全名长得离谱,而且还要避免成为施咒的对象,所以我不能轻率地全部告诉你。但是,我平常对人自称的姓名是弗拉特!现在是狂战士先生的御主!」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算了。还有,自己有全名的这件事,本身就是不能轻率说出的事喔。反正,你们都不小心报出名号了,那我不自报就不公平了呢。」
听完,班尼特怀疑地问道:「……报名号再怎么说都是个英灵的你,要向同为圣杯战争参与者的我们报上名号」
「像你那样仿佛在宣言『我就是开膛手杰克啦~!』并揭露宝具的人,好意思说我吗不过,你大闹社会的时候,好像是在我死后的事情就是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只是我混淆视听的手段?实际上我并非真正的开膛手杰克,就像现在我能够化身巨狼一样。」
「这样吗?不过无所谓啦。我的真名不管曝光与否,都不会改变我的弱点。脑袋被砍掉会死、心脏被捅会死、溺水会淹死、吃不饱会饿死、受寒会冻死、年纪大
会老死――你瞧,一大堆弱点。你说说看,一个连简单的诅咒都防不住的男人,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弱点好曝光的」
这名英灵看似毫无敌意,但班尼特碍于本身灵基的现况不能从容以对,又处于要保护弗拉特的立场,他还是不改警戒的目光。
「我不懂。既然你毫无与我们为敌的意思,为何来接触我们」
「喂喂喂,咱们的御主都同盟了吧『御主结盟了,更何况英灵』――就是这么回事。」
「……原来如此,你是『那种立场』啊。那样的话我就明白了……」
班尼特与弗拉特,曾经听与他们同盟的御主,也就是史诺菲尔德市警的局长说过:「我虽然不会说出我的英灵真名,但是反正他只专门安排后方支援,不会有机会与你们见面。」
虽说组成暂时性的共同战线,但因为最后还是要围绕着圣杯争夺厮杀,那当然不会说出真名。让英灵之间毫无意义地接触,称不上是上策。
正因为班尼特也如此接受,他才不得不认为,对方的英灵出现在眼前是极为不自然的状况――
「话虽如此,我是有相应的理由才自报名号。在战斗方面,我没有义务担保我们双方能有正经良好的联手关系,但是看到男孩的做法后,我判断最能与男孩好好合作的步骤,是坦率地曝露我一部分的真心【脏腑】。」
正因为很清楚班尼特会投以那样充满疑虑的眼神,那名英灵愉快地耸肩,同时报上了名号。
「我的名字是――仲马。不知为何就成为术士了。」
「咦」弗拉特不禁回以疑问。
自称仲马的英灵耸肩问道:「男孩,你听说过亚历山大仲马吗」
「咦咦!」
这次弗拉特发出更明确的惊呼,大声问道:「哪……哪位仲马」
「哪位」
「是拿破仑部下中的超强将军,老仲马吗!还是那位将军的作家儿子,就是写出《三剑客》、《LesilleetUnFantes》等等著作的大仲马该不会是更下面的儿子,写出《茶花女》的小仲马」
「是第二个的大仲马。姑且不论《三剑客》,你连更小众的作品都知道呢。不过,比起我的作品,犬子的作品似乎更众所周知,太好了。」
术士――大仲马自嘲似的笑道。
弗拉特眼神闪烁地大喊:
「什么话,我当然知道你的作品啊!《三剑客》的电影、动画、人偶剧我都看过喔!不会吧!你真的是本尊吗」
「英灵就像拷贝般的玩意儿一样,问我是不是『本尊』我也很难回答你。不过,就问我是不是大仲马的意义而言,答案是Yes,不过,我原本以为我的书不会留存百年以上呢。不知道这算是好是坏,这表示无论经过多少年,人的本质还是不会改变太多吧。若你想憧憬谁,还是选我儿子比较好喔。他的才能保证货真价实。」
「别这样!请别说得好像自己的才能是假的一样!我待的那间教室,虽然同学们、学长姐们大家都是些书痴,但是都拥有几本当时出版的原本喔!好厉害,太厉害了!班尼特先生,我们等于拥有了百人之力耶!啊啊,我真的好想和这个人再多聊聊,多打听出一些他的情报,但是还得先去救那些警察才行。我们就拜托他帮忙吧!」
「嗯……的确也没时间了。既然御主那么说,我就暂且相信他吧……」
说完,班尼特再度变回手表,系回弗拉特的手腕上。
见到如此情况的大仲马,咯咯笑道:
「感激不尽。不过,要靠我一个人处理这个情况,怎么说都太勉强了。还要特地变成可以不必自己行动的手表,就表示你的
灵基相当糟糕了吧」
大仲马的视线看向将教会夹在中间的更远处,在大马路那边断断续续闪烁的闪光。
不知何时,英灵们已经从教会屋顶上转移战场了。但是他们不晓得这些阵阵闪光,以及不断响起的轰隆声究竟是出自谁之手。xь.
「不过,即使如此你们还是希望我帮忙的话,我可以协助你们。」
「真的吗!」
「小子,你啊……虽然看起来不像个魔术师……但为了达成目的,你做好觉悟要将自己的性命扔入大锅了吗」
「咦」
「放心,会采用最新式,而且附设计时器的压力锅来煮。不是那种煮完后,成果不稳定的魔女大锅。」
大仲马一边说着奇怪的话语,一边对弗拉特与班尼特扬起无畏的笑容。
「最棒的是,负责调理的人可是我呢。」
「……好乱来的一群家伙。。
即使脸上没有流露任何感情,西格玛还是有些傻眼地说出感想。
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置身「幕后黑手方」的这名青年,既是一名使用魔术的佣兵,更是原本应该要成为枪兵御主的人。
但是,受到身为神秘职阶「守望者」的英灵附身后,处于这种状态的他为了提升自己的生存机率,与剑士以及潜行者组成暂时的共同战线。
接着,西格玛以「守望者」的影子们带给他的情报作为基础采取行动,前来观察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少女、与她缔结契约的英灵,以及目标为少女的其他阵营的敌人。
关于从自己的英灵手上得到的情报,西格玛以「上层传达给他的情报」说法,骗过剑士、剑士的御主沙条绫香,以及潜行者。
西格玛的英灵是以居高临下俯瞰的形式,一直掌握住这座城市目前发生状况的神秘英灵。
不但对「守望者」这个职阶的特性不明所以,甚至没有自己的明确目的就卷入这场圣杯战争的西格玛,目前周围的大多数人都将他视为「士兵A」来看待。
不如说,就是将西格玛带进这场战争的弗兰切斯卡本人,希望他能一直以「士兵A」的身分存在,有此结果自然是理所当然。不过,与西格玛缔结契约的英灵,正在逐渐将他改变成这场「虚伪圣杯战争」中的特别存在。
话虽如此,西格玛不可能具有与英灵相当的战斗能力。
虽然西格玛一直游走世界各地,以使用魔术的佣兵身分累积实力,但实在不可能与英灵之类破格的使魔相提并论。再加上目睹到剑士与金色英灵的攻击后,让西格玛领悟到自己是多么不适合在这里的存在。
「那个人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是最初的英雄之一喔。」
持蛇杖的少年――「影子」之一那么说道。
这些影子既是「守望者」的装置,也是仅会向西格玛传达情报的系统。
或许是直接与大脑连结的关系,西格玛以外的人都无法认知到他们的身形与声音。西格玛虽然想过,干脆当作是自己看到的幻觉会比较轻松,但是他们传达的情报不但准确,甚至还有靠自己的知识无法明白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西格玛也不得不理性认识到那些真的是英灵的力量。
「我斩钉截铁地说,现在的你毫无胜算。」
身形从蛇杖少年变成有着机械翅膀的少年「影子」说道。
对于他的发言,西格玛在内心嘟囔:「用不着你说。」
看一眼就能明白,那个英灵从一无所有的空间射出的,都不是寻常武器。
不是靠魔术或现代枪械就能勉强应付的对手。
利用震撼弹或闪
光弹应该可以让对方在一瞬间分心,但是面对吉尔伽美什这名英灵,很难认为情况能因此好转。
要是至少能和剑士完美地联手合作也好,但是和他才相遇不久,两人没有默契可言,再加上他的御主沙条绫香非但不是正式的御主,甚至不是魔术师。
既然如此,此刻能成为战力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与剑士、吉尔伽美什同样是英灵的那个人――站在一旁的潜行者少女。
「你打算怎么办」
想不到明确的作战计划。
可是,毫无行动地既不攻击也不撤退的话,只会沉入这片杀戮的泥沼里。
那么,配合身边的牌行动就是上策。西格玛如此判断。
潜行者闻言,淡淡地开口:「我要去保护幼童。你知道她的房间位置吗」
「你真的要去……或许会和那名变成恶魔般的弓兵,还有那个金色的格林机枪交手喔。」
「……我不会从正面前往医院。虽然不甘心,不成熟的我若要与他们对抗,必须拼尽全力,而且即使尽了全力,能不能抵达医院还是很难说。如果只关系到我自己,那还没问题,但是救幼童才是目的,对吧」
「那个是那些警察的目的,不是你的。」
「」
潜行者少女似乎听不懂西格玛的话中意图,静静地表示疑惑。
对于那样的她,西格玛淡然地述说:
「对方是未曾见过面的小女孩,成为敌人或同伴的机率都不高。不如说,万一那名重要的保护对象,以及与她缔结契约的英灵视我们为敌人,将会陷入得与那名没有交战需要的英灵正面交锋的状况。合理地思考,去救那名少女对你并没有好处。」
「……原来如此,你这个人内心毫无信仰呢。」
潜行者好像彻底明白了西格玛这个人似的点点头,直视着西格玛说道:
「对我当然有好处。而且理由很合理。」
「合理那理由是……」
为什么会想询问那种事情西格玛自己也不明白。
或许纯粹是因为,他掌握不住潜行者以自身意志涉足麻烦事的性质才询问也说不定。
潜行者对做出那样反应的西格玛,以流畅的话语说道:「心灵尚未成熟的幼童能够得救,就是『至高无上的好处』。」
潜行者述说着,同时开始无声无息地移动。
仿佛要将这条「化为战场的大马路」的缝隙缝住一样,潜行者应该是打算采取绕远路的方式接近医院。
西格玛一边紧追在后,一边像是半自言自语地说出疑问:
「……我不懂。虽然是小孩子,但她是陌生人吧而且这孩子往后会不会与你步上相同的信仰之路都很难说呢。」
如果是为了增加与自己同样教派的信徒,倒还能理解潜行者为何这么做。
但是,那是不惜赌上自己的命都该拯救的吗
「我还不够成熟。若是那些信仰虔诚的人,本来就不会考虑有无好处这件事。就像呼吸一样,只是生存于世、听从伟大声音的指示选择该走的那条路。」
「……虽然我本来就不太懂所谓平常的价值观……不过,处于这种状况下的你仍然想要拯救小孩,不就是因为你信仰虔诚吗」
听到西格玛的话语,登峰造极的狂信者只看了西格玛瞬间,就摇头否认。
盛满潜行者眼中的感情,是对自己的忿怒以及哀恸。
「我无法舍弃对那些异端者的愤怒。无法心怀宽容之情。现在步上的路也一样,只要我还心存想要拯救他人的愿望,便是在轻视命运――这只是傲慢,不
是信仰虔诚。因为这样的不成熟,我才无法获得允许迈向通往山郭之中的道路。」
「……」
随着两人消声匿迹地通过大马路,又更接近了医院。
警察队与弓兵的战斗已经开始,另一名弓兵――吉尔伽美什与剑士也进入了交战状态。
先不论潜行者的状况,那些人在交手间放出的流弹,哪怕只要挨中一发,西格玛肯定会毙命吧。
西格玛一边警戒着双方的战斗状况,一边使用消音与强化肉体的魔术,才勉强能紧跟着谨慎前进的潜行者。
潜行者淡然地对处于这种状态的西格玛继续述说:
「但是,那种事根本无所谓。我的不成熟,不能成为我不去拯救小孩的理由。」
「……我懂了,是那种意思啊。」
西格玛此时微微低下头,念着小孩这个词汇,他曾经也只是个孩子,不如说现在也是,但却因为不得已而踏上战场。想到这里,他不禁喃喃道:「我们……就没有人来拯救啊。」
突然――朝着医院后门接近的潜行者停下脚步。
察觉到自己失言的西格玛,面无表情地将视线从潜行者身上移开。
下一瞬间,西格玛身后响起声音。是由影子之一――曾经表示过「称呼我为船长吧」的老人所发出。
「唉唉~你怎么说出来了呢……搞什么玩意儿,你是笨蛋吗这是在对正打算去拯救他人的人哭诉『就没有人来救我』吗还是嫉妒在医院里睡觉的小鬼觉得开个玩笑停下脚步,让那个小鬼遭逢与自己一样的不幸是可喜可贺的大好结局」
西格玛完全无法反驳阵阵嘲笑般的声音。
一个理由是,回应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会遭到潜行者怀疑。
另一个则是――因为自己毫无能够反驳的说词。
西格玛没有想祈求圣杯的强烈心愿,也没有必须活过这场战争的理由。
他只是个单单凭着「没什么原因,就是不太想死」这样的理由挣扎至今的佣兵。
当西格玛怀着此种心态活到现在的当下,对他而言那或许反而是自己的强项了――而且绝对不是能自豪的要素。听闻潜行者的话语,西格玛想起自己年幼时的往事―白天还坐在隔壁的人,当晚就成为毫无血液循环的「物体」遭到处理收拾,便自然吐露了刚才那句话。
为什么
为什么,就没有人来救我们
为什么,在医院的少女就能得到拯救她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若是此刻以前的自己,理应能用「不过就是运气好才有那种机遇」来回答。
既然如此,为什么刚才的自己会吐露那种话西格玛察觉到自己这个存在,正在动摇不定。
这是不好的倾向。
对身为使用魔术的我、身为佣兵的我,都不是好事。
死亡的降临,会从内心动摇的人开始发生。
在过去的工作中,自己已经亲眼见证许多次那副光景。
「抱歉,刚才是我失言-
西格玛想要中断话题,借此恢复内心的平静,但是他的话语被回过头的潜行者打断。
潜行者直直注视着西格玛述说道:「没能拯救年幼的你,是我不成熟。」
「……」
「没能在现场遇见你、拯救你,那正是我不成熟的证明。」
西格玛觉得潜行者这段话太不讲道理,回道:「你是英灵。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死于什么时候,但是我们的时代、所待之处都不一样,你不可能遇见年幼时期的我吧」
「时间与地点的差异等等,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和你在此时此刻『像这样处于同样地点』就是明证。」
站在西格玛的角度,潜行者这段话根本脱离了常轨。
倘若自己的信仰是完全的,应该就会站在年幼的西格玛面前,拯救他才对。潜行者那段话就怀着这种确信。
如果现在的自己是过得幸福的人,或许会对潜行者的发言感到愤怒。
即使不幸,假如是自己选择的道路,或许还是会反驳吧。
会反驳「我很满足自己的过去。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求过谁的怜悯,更不记得求你拯救我过」这种说词。
但是,心底涌现不出愤怒。
因为西格玛自己都不禁同意,认同了潜行者一半的说法。
啊,原来是这样。
我……「曾经希望有人来拯救我」吗
要是当时有某人……在那个地方拯救了我们,一切都会不同吗
要是在弗兰切斯卡灭掉国家的更早以前……赶在大家都死掉前出手拯救他们的话……
又或者……到更早以前……
拯救到我母亲的话……
不,要是拯救了我母亲,我也理应根本不会诞生。
随着想起自己的出生过程,西格玛静静地低了头。
旦拯救一切,我的幸福、不幸,甚至起源都会变成――不曾存在过了吗……
「……挺有趣的想法呢。好像曾经有过那种喜剧。」
「」
西格玛的自言自语,让潜行者感到疑惑。
他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自顾自的回答开始移动前对方询问过的事情。
「……警察的捕捉对象……缲丘椿住的病房,位于这边看过去的最上层、最右边的房间。」
如此听闻的潜行者静静点头说:「感谢你,之后的我自己处理。」
「等一下。」
「」
留住潜行者的西格玛仍然面无表情,他在瞬间思考后说道:
「……我也一起去。要保护她虽然会不放心,但是或许我有能顺利防止感染,并且带走她的办法。」
根据守望者传达的情报,「侵入缦丘椿的病原细菌,是不会经由空气感染的类型」。
但是这不表示今后也会一样。
毕竟,还有神秘的英灵依附着她。
也有可能对椿的身体动手脚,让细菌的性质突然改变。
但是反过来说,只要能巧妙地使那名英灵成为友方,不但能成为强力的伙伴,也能轻松地移动椿前往安全的地方。
剩下的就是按照当初的计划,由警察相关的人士对付那名英灵,使其无力化就没问题了。也能向法迪乌斯呈上还过得去的报告。西格玛是这么盘算的。
「你不用勉强自己。万一出事情,我会用扛的带走她。」
是以为自己不会跟到最后吗虽然潜行者如此说道,但是黑发青年静静地摇头否决,回应她:「那女孩的身体状况恐怕承受不住你的动作。长期陷入昏睡状态的肉体,光是施加强烈的负担也会导致心脏停止。我看过实例。」
小时候,就有同胞是这么死的。
西格玛并未说出那段记忆,而是提出一项提议。
「附车轮的担架【担架床】我应该用得比你习惯。带她出去后,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那名恶魔般的弓兵。那样一来,医院应该就不会成为他的攻击对象了。」
万一保护了椿一个人,结果医院毁掉就太凄惨了。
「哦~真有意思。你现在是为了谁而提出那个作战的」
外形是持蛇杖少年的「影子」询
问西格玛,语气不知为何似乎有些开心。
为了……谁
「这件事无关你的任务。而且这样做,就如你说过的一样没有好处。明明如此,你怎么会打算辅助她的行动呢」
「影子」说出仿佛在测试西格玛的话语。
「……喔,没事,抱歉。虽然我是影子,还是有受到生前的人格影响呢。要是以英灵的身分显现,会成为别的姿态吧……不过,我们『影子』姑且算是个别意识的行动表现。就当作是留在我们影子中的残渣在闹着你玩,当作耳边风吧。」
蛇杖少年如此解释,但是西格玛无法轻易地当作耳边风。
因为――西格玛自己都「无法解释」是用什么理由判断后,才决定跟随潜行者。
这真的是不好的倾向。
为什么我不把事情交给她就好,自己撤退离开
迷失自己精神的方向性,对身为佣兵、使用魔术的人而言都是致命的瑕疵。
西格玛打算告诉潜行者,经过重新考虑后自己还是决定离开。
但是……
「感谢你。」潜行者低着头如此说道。
她的声音,挽留了西格玛的心。
「你正试图想要行善。比起我这种肮脏的人,你更值得获得救赎。」
「……」
西格玛有些无语,对方都这样感谢了,如果他现在才说「我还是决定回去」的话,关系会恶化到无可挽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