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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青楼的幕后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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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裴千里一再交代，他是红烟楼老板这件事跟谁都不能说，仅限于老鸨和几个老人知道。这个秘密三年来一直保守得很好，结果今天一下就前功尽弃。
烟柳闭紧了嘴，一脸委屈和害怕，偷瞄了一眼裴千里。韩冷香惊讶得微微张嘴，她忽然明白昨天裴千里从怀里掏出来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了。
裴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烟柳说：“没事了，你下去干活吧。”
老鸨忙进来把不情不愿的烟柳拉下去了。
“你是红烟楼的老板？”韩冷香问裴千里。
“嗯。”
“你还整天给饭太稀它们喝粥，我还以为你很穷。”
“我从来没说过我穷，我给它们喝粥，是因为那三货都快胖得走不动了。”
“除了红烟楼，还有哪家是你的？”
“点翠阁。”点翠阁是位于京城另一侧的青楼，虽然稍逊红烟楼，却也是有钱有权的男人们喜欢去地方。
“全是青楼？”韩冷香忽然用一种打量变态的目光打量裴千里。
裴千里无奈抚额：“也不是。”还有几个铺子，只是他觉得没必要都告诉韩冷香。
“那你开这么个费时费力又赚不到钱的的寻物坊，是为了什么？”
裴千里知道她迟早会问到这句话，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难不成，你除了经营青楼之外，还有打听人隐私的癖好？”韩冷香看裴千里的眼神越发奇怪。
看来今天不跟她说清楚，他以后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裴千里轻叹了一口气，起身看了看外面，示意老鸨看着门不要让人靠近，才走到桌子边，示意韩冷香坐下。
他给韩冷香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才不紧不慢地说：“我是个弃婴，被一个姓裴的乞丐捡到抚养成人。其实，我连自己是谁姓什么都不知道。”
韩冷香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了。裴千里一表人材，风度翩翩，她一直以为程海棠叫裴千里小乞丐，是故意埋汰他的。没想到，他还真是在乞丐堆里长大的。
“我被捡到时身上没有任何信物。这些年为了查找自己的身世，我走遍了很多地方都一无所获。几年前，我的养父去世了，告诉我他是在一条河的下游捡到我的。我沿着那条河一路往上查找直到京城。我开这些店铺，包括寻物坊，都是为了查找自己的身世。”
“既然这样，你哪里有钱开这些铺子？”韩冷香虽然记性不好，可是却很聪明，一下就发现了裴千里话的矛盾之处。
“我的养父裴乞丐，其实是聚宝阁的老板。在战乱中他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家人，店铺也被烧了，从此便厌倦世事四处流浪做了乞丐。裴乞丐死之前留了一点钱给我。我用这些本钱，开了这个红烟楼，顺便打探家人的消息。没想到，家人杳无音信，我的生意倒是越做越大。”
裴千里没有把实话完全告诉韩冷香。之前在寻物坊那栋楼里开店的人，其实都是来找聚宝阁消失的宝藏的。他们一个接一个遭不测其实都是是争夺财宝的人自相残杀的结果。
裴乞丐死之前把秘密告诉了裴千里，那些财宝就在聚宝阁的地下。所以，裴千里回来后，买下了这栋楼，然后找到了宝藏。为了防止有人觊觎财宝心生歹意，他才一直不显山露水。
韩冷香靠在裴千里的肩膀上，闭着眼说：“没想到，你跟我原是同病相怜，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裴千里有些无奈，他说了那么多，韩冷香却只关注这一个重点。
他也惊觉自己对韩冷香已经信任到了这种程度，因为他从没跟人说起过这些。
“这些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裴千里交代韩冷香，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转头，发现韩冷香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灯光下韩冷香卷翘纤长的睫毛在她洁白的脸上投下了美妙的影子，让她越发显得美丽动人。裴千里的心忽然在胸膛里面鼓噪得有些疯狂。他想尝尝那略显苍白的薄唇的滋味，却不忍心挪动惊醒了她的美梦，只能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渐渐归于平静。
门忽然从外面被人踹开。裴千里被忽然照进来的阳光刺痛了眼睛，从沉睡中惊醒。滚蛋也被吓得扑愣着翅膀尖叫：“吓死爹了。”
“谁啊？”裴千里伸手遮住阳光，眯眼细细看了看。
站在门口的是个穿着盔甲的士兵，让裴千里有点不知道身在何处。
士兵让开，露出了身后背着手昂然伫立的崔景初。程海棠像只猴一般从崔景初身边钻了进来。
崔景初这才慢悠悠地踱了进来。
‘嘶，他们两个是怎么到一起的……’裴千里眨了眨眼。
“让我好好找找，肯定在这里。”程海棠进来之后立刻翻箱倒柜。
韩冷香也醒了。惊觉自己和裴千里就这么靠着睡着了一夜，她立刻红了脸站起来背对着其他人整理自己。
“崔将军有何事？”裴千里略动了动酸麻的手臂。
崔景初悠悠转头看了一圈：“有人报你在红烟楼藏匿嫌犯。”
楼梯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门被踹开的声音。士兵涌向各个房间，吓得客人和姑娘们惊叫起来。
裴千里立刻明白了，斜眼横了程海棠一眼：多半是她以为他把丐帮信物藏在了这里，又没法进来搜，所以才向崔景初撒谎。
程海棠找不到东西，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左顾右盼，不敢看裴千里。
不过，这也让裴千里意识到，崔景初不是对李家的事情感兴趣，应该是对某个人感兴趣。还好程海棠也没有把他说黄先生是强盗的话告诉崔景初，不然崔景初不可能不去李家抓人。
这么看来，程海棠也只是在找借口接近崔景初了。
裴千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程海棠一眼。
程海棠越发不好意思，躲到了崔景初身后。
老鸨跟在士兵们身后扯着嗓子叫：“我们可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人，你们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闯进来？”
外面却忽然都安静下来了。
崔景初挑眉偏头询问身后的人。
有士兵过来在崔景初耳边低语了几句。崔景初花岗岩一般冰冷坚硬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
“既然没有看见可疑人就赶紧撤。”
崔景初下令后，士兵们又从红烟楼里撤了出去。他们来去都迅速无比，仿佛涨潮和退潮，瞬间就剩了程海棠一个人还站在房间里。
程海棠愣了一下，忽然跳起来跑出去，嘴里还叫着：“崔将军，等等我，等等我。”
裴千里觉得有些好笑。昨夜绿袖接了个特别的客人，来的几个跟班一看都是行伍出身。从崔景初的反应来看，那个恩客多半是崔景裕或者崔常安。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一直静立在角落的韩冷香忽然又进入了每日一忘模式。
“唉，怎么又来了？”裴千里皱着脸问。
“我怎么会在青楼里？”韩冷香惊恐地转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裴千里刚要解释，韩冷香咬着唇，给了他一个耳光：“裴千里！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种见钱眼开的人，把我骗来青楼，是打算卖了我吗？”
裴千里猝不及防被打得头一偏。
韩冷香夺门而去。裴千里摸了一下火辣辣的脸，无奈地朝滚蛋使了个眼色让它跟着韩冷香。
等滚蛋飞走了，裴千里才坐下了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忘了也好，我就不用担心你把我昨夜跟你说的话告诉别人了。”
老鸨进来朝裴千里行礼：“公子，我知道你心善，不肯逼迫姑娘们。不过呢，做我们这一行，不找几个朝廷大官做靠山的话，就会常被人找麻烦。我看，还是把红烟楼的规矩改一改吧。”就算恩客给钱再多，裴千里也不许老鸨逼姑娘卖身。姑娘们想留就留，不想留就可以走。结果姑娘们没一个离开红烟楼，只是个个都像姑奶奶一般脾气大得很，所以老鸨才头疼。
裴千里摇了摇头：“不用了。男人有时候就是贱，得不到的才肯花大把银子。太恭顺驯服的女人，他们未必放在心上。”
老鸨看了一眼裴千里脸上那五个清晰的指印，会心地笑了笑。
裴千里回到寻物坊，远远看见韩冷香背着个小包袱，正好从里面出来，看那样子是要离家出走。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裴千里一再交代，他是红烟楼老板这件事跟谁都不能说，仅限于老鸨和几个老人知道。这个秘密三年来一直保守得很好，结果今天一下就前功尽弃。
烟柳闭紧了嘴，一脸委屈和害怕，偷瞄了一眼裴千里。韩冷香惊讶得微微张嘴，她忽然明白昨天裴千里从怀里掏出来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了。
裴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烟柳说：“没事了，你下去干活吧。”
老鸨忙进来把不情不愿的烟柳拉下去了。
“你是红烟楼的老板？”韩冷香问裴千里。
“嗯。”
“你还整天给饭太稀它们喝粥，我还以为你很穷。”
“我从来没说过我穷，我给它们喝粥，是因为那三货都快胖得走不动了。”
“除了红烟楼，还有哪家是你的？”
“点翠阁。”点翠阁是位于京城另一侧的青楼，虽然稍逊红烟楼，却也是有钱有权的男人们喜欢去地方。
“全是青楼？”韩冷香忽然用一种打量变态的目光打量裴千里。
裴千里无奈抚额：“也不是。”还有几个铺子，只是他觉得没必要都告诉韩冷香。
“那你开这么个费时费力又赚不到钱的的寻物坊，是为了什么？”
裴千里知道她迟早会问到这句话，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难不成，你除了经营青楼之外，还有打听人隐私的癖好？”韩冷香看裴千里的眼神越发奇怪。
看来今天不跟她说清楚，他以后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裴千里轻叹了一口气，起身看了看外面，示意老鸨看着门不要让人靠近，才走到桌子边，示意韩冷香坐下。
他给韩冷香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才不紧不慢地说：“我是个弃婴，被一个姓裴的乞丐捡到抚养成人。其实，我连自己是谁姓什么都不知道。”
韩冷香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了。裴千里一表人材，风度翩翩，她一直以为程海棠叫裴千里小乞丐，是故意埋汰他的。没想到，他还真是在乞丐堆里长大的。
“我被捡到时身上没有任何信物。这些年为了查找自己的身世，我走遍了很多地方都一无所获。几年前，我的养父去世了，告诉我他是在一条河的下游捡到我的。我沿着那条河一路往上查找直到京城。我开这些店铺，包括寻物坊，都是为了查找自己的身世。”
“既然这样，你哪里有钱开这些铺子？”韩冷香虽然记性不好，可是却很聪明，一下就发现了裴千里话的矛盾之处。
“我的养父裴乞丐，其实是聚宝阁的老板。在战乱中他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家人，店铺也被烧了，从此便厌倦世事四处流浪做了乞丐。裴乞丐死之前留了一点钱给我。我用这些本钱，开了这个红烟楼，顺便打探家人的消息。没想到，家人杳无音信，我的生意倒是越做越大。”
裴千里没有把实话完全告诉韩冷香。之前在寻物坊那栋楼里开店的人，其实都是来找聚宝阁消失的宝藏的。他们一个接一个遭不测其实都是是争夺财宝的人自相残杀的结果。
裴乞丐死之前把秘密告诉了裴千里，那些财宝就在聚宝阁的地下。所以，裴千里回来后，买下了这栋楼，然后找到了宝藏。为了防止有人觊觎财宝心生歹意，他才一直不显山露水。
韩冷香靠在裴千里的肩膀上，闭着眼说：“没想到，你跟我原是同病相怜，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裴千里有些无奈，他说了那么多，韩冷香却只关注这一个重点。
他也惊觉自己对韩冷香已经信任到了这种程度，因为他从没跟人说起过这些。
“这些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裴千里交代韩冷香，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转头，发现韩冷香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灯光下韩冷香卷翘纤长的睫毛在她洁白的脸上投下了美妙的影子，让她越发显得美丽动人。裴千里的心忽然在胸膛里面鼓噪得有些疯狂。他想尝尝那略显苍白的薄唇的滋味，却不忍心挪动惊醒了她的美梦，只能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渐渐归于平静。
门忽然从外面被人踹开。裴千里被忽然照进来的阳光刺痛了眼睛，从沉睡中惊醒。滚蛋也被吓得扑愣着翅膀尖叫：“吓死爹了。”
“谁啊？”裴千里伸手遮住阳光，眯眼细细看了看。
站在门口的是个穿着盔甲的士兵，让裴千里有点不知道身在何处。
士兵让开，露出了身后背着手昂然伫立的崔景初。程海棠像只猴一般从崔景初身边钻了进来。
崔景初这才慢悠悠地踱了进来。
‘嘶，他们两个是怎么到一起的……’裴千里眨了眨眼。
“让我好好找找，肯定在这里。”程海棠进来之后立刻翻箱倒柜。
韩冷香也醒了。惊觉自己和裴千里就这么靠着睡着了一夜，她立刻红了脸站起来背对着其他人整理自己。
“崔将军有何事？”裴千里略动了动酸麻的手臂。
崔景初悠悠转头看了一圈：“有人报你在红烟楼藏匿嫌犯。”
楼梯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门被踹开的声音。士兵涌向各个房间，吓得客人和姑娘们惊叫起来。
裴千里立刻明白了，斜眼横了程海棠一眼：多半是她以为他把丐帮信物藏在了这里，又没法进来搜，所以才向崔景初撒谎。
程海棠找不到东西，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左顾右盼，不敢看裴千里。
不过，这也让裴千里意识到，崔景初不是对李家的事情感兴趣，应该是对某个人感兴趣。还好程海棠也没有把他说黄先生是强盗的话告诉崔景初，不然崔景初不可能不去李家抓人。
这么看来，程海棠也只是在找借口接近崔景初了。
裴千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程海棠一眼。
程海棠越发不好意思，躲到了崔景初身后。
老鸨跟在士兵们身后扯着嗓子叫：“我们可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人，你们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闯进来？”
外面却忽然都安静下来了。
崔景初挑眉偏头询问身后的人。
有士兵过来在崔景初耳边低语了几句。崔景初花岗岩一般冰冷坚硬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
“既然没有看见可疑人就赶紧撤。”
崔景初下令后，士兵们又从红烟楼里撤了出去。他们来去都迅速无比，仿佛涨潮和退潮，瞬间就剩了程海棠一个人还站在房间里。
程海棠愣了一下，忽然跳起来跑出去，嘴里还叫着：“崔将军，等等我，等等我。”
裴千里觉得有些好笑。昨夜绿袖接了个特别的客人，来的几个跟班一看都是行伍出身。从崔景初的反应来看，那个恩客多半是崔景裕或者崔常安。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一直静立在角落的韩冷香忽然又进入了每日一忘模式。
“唉，怎么又来了？”裴千里皱着脸问。
“我怎么会在青楼里？”韩冷香惊恐地转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裴千里刚要解释，韩冷香咬着唇，给了他一个耳光：“裴千里！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种见钱眼开的人，把我骗来青楼，是打算卖了我吗？”
裴千里猝不及防被打得头一偏。
韩冷香夺门而去。裴千里摸了一下火辣辣的脸，无奈地朝滚蛋使了个眼色让它跟着韩冷香。
等滚蛋飞走了，裴千里才坐下了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忘了也好，我就不用担心你把我昨夜跟你说的话告诉别人了。”
老鸨进来朝裴千里行礼：“公子，我知道你心善，不肯逼迫姑娘们。不过呢，做我们这一行，不找几个朝廷大官做靠山的话，就会常被人找麻烦。我看，还是把红烟楼的规矩改一改吧。”就算恩客给钱再多，裴千里也不许老鸨逼姑娘卖身。姑娘们想留就留，不想留就可以走。结果姑娘们没一个离开红烟楼，只是个个都像姑奶奶一般脾气大得很，所以老鸨才头疼。
裴千里摇了摇头：“不用了。男人有时候就是贱，得不到的才肯花大把银子。太恭顺驯服的女人，他们未必放在心上。”
老鸨看了一眼裴千里脸上那五个清晰的指印，会心地笑了笑。
裴千里回到寻物坊，远远看见韩冷香背着个小包袱，正好从里面出来，看那样子是要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