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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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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的声响过后,桃妩白嫩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眼眶也跟着泛红。
    她揉了揉发烫的脸,心疼得直抽气。
    但为了自保,这点苦头还是要吃的。
    桃妩推开房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祖母……”
    “回来了?东西送过去了?”老太君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走进来的人儿。
    桃妩点头:“送过去了,大少爷都喝了。”
    “喝了?”
    老太君略微有几分惊讶,“璟朔喝了?”
    她的孙儿,她自然清楚。
    三年前,璟朔伤了身子后,就不许任何人进他院子,更碰不得他的饮食。
    就连她派人送去的补品,都扔在库房呢。
    那孩子,疑心重得很。
    老太太状似无意的问:“奇了,他倒是肯喝你送的东西。”
    桃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也没做什么,都是大少爷自己要喝的。
    可,能这样说吗?
    想了想,桃妩出声道:“祖母就会拿桃儿说笑,是大少爷说,祖母的心意,他不能辜负。而且……”
    她顿了顿,“而且桃儿还说,这是素芸姐姐要去二房的贺礼,大少爷听了就喝了。”
    老太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看来璟朔这孩子,到底对这个弟弟还是有心的。
    “他们兄弟二人……”
    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桃妩红肿的脸颊,老太君脸色一沉。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莫非景朔还打你了不成?”
    桃妩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大少爷虽性情怪了些,但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打奴婢呢。奴婢可是祖母您的人呢!”
    “那这是怎么了?”老太君皱眉。
    桃妩低头,声音更小了:“就是……就是奴婢不小心撞了下,无妨的。”
    说着,眼眶里亮晶晶的,蓄了些泪。
    老太君还要追问,桃妩已经笑意盈盈打断:“祖母,桃儿一回来您就问个不停,桃儿口都干了,正好祖母今日还没喝梅子汁,奴婢这就去厨房给您做。”
    “诶,你这孩子……”
    老太君话还没说完,桃妩已经出了门。
    看着她的背影,老太君眼睛眯了眯。
    “喜嬷嬷。”
    老太君唤来一旁伺候的老嬷嬷,脸色不太好看。
    喜嬷嬷上前:“老太君。”
    老太君看着她:“这孩子的脸,你可知道怎么回事?”
    喜嬷嬷压低声音:“奴婢方才看见,桃妩回来时遇见了素芸……”
    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太君脸色一沉:“这素芸瞧着乖顺,没想到也不是个安分的,怕是还介意我要将桃儿给二哥儿的事。”
    喜嬷嬷欲言又止。
    她跟了老太君多年,自然知道主子最疼桃妩。
    这丫头不仅生得好看,性子也讨喜,比素芸更得人心。
    素芸敢动老太君的人,无疑是在挑战她的权威。
    只是——
    想了想,喜嬷嬷还是劝道:“不管怎么说,素芸现在是二哥儿房中的人。您若是责罚她……”
    祖母因为一个丫鬟,责罚孙儿房中的通房,算是怎么回事?
    传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老太君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这样下去,怕是桃儿要多受委屈。”
    喜嬷嬷笑了笑,建议道:“这倒是不难。不如,早日让她去景揽院吧。”
    “你说得在理。”
    老太君点头,她微微叹气,“也算是全了桃儿的一片心吧。”
    只是,这丫头,怎么就看上大哥儿了呢?
    “从前,大哥儿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时,多少贵女想要攀附。”
    老太君手中的佛珠轻轻摩挲,眼中带着几份可惜,“可如今他性情大变,连二房都避他三分。”
    她轻轻摇头,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几分不忍:“说实话,若不是桃儿自己喜欢,我可是不舍得把这么个好孩子送去景揽院受苦的。”
    “老太君……”
    喜嬷嬷连忙上前一步,低声劝道,“不管怎么说,大少爷也是您的亲孙儿。他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
    “是啊。”
    老太君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声音有些哽咽。
    “那孩子从小就要强,年少时就跟着他父亲上战场。谁能想到……”
    后面会落得如此境地呢?
    无父无母,自己双腿残废,从高处跌落,如今他能好好活着,也算是不错。
    喜嬷嬷见状,赶紧递上一杯温茶,轻声接话:“大少爷虽然性子变了些,但血脉相连的情分在那儿。”
    “况且,桃妩这丫头心思单纯,说不定能让大少爷的性子软和些。”
    老太君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她眼中渐渐有了笑意:“你说得对,桃儿这丫头,我看着就觉得欢喜。或许,真能帮璟朔走出来也说不定。”
    喜嬷嬷看着老太君脸上重新浮现的笑容,也跟着露出笑意。
    “是啊,这丫头有福气,说不定,还真能化解大少爷心中的戾气呢。”
    午后。
    桃妩收拾完老太君的东西净手回来,就见老太君带着喜嬷嬷等人往外走。
    老太君这是要去哪儿?
    怎么不带上她这个丫鬟?
    她连忙要跟上,却被竹香拉住了衣袖。
    “桃儿姐姐,你别去了。”
    竹香压着声音笑嘻嘻的,眼里带着几分暧昧之色,“老太太这是要去景揽院说你的事呢。”
    桃妩心头一跳:“什么?”
    不不不!!
    她不是真要当通房啊。
    啊啊啊。
    只是权宜之计啊。
    而且,老太太怎么突然就要去说这个事了?
    她以为至少能拖上一阵子呢。
    不行。
    她得想个办法,把这事儿给搪塞过去。
    待人都走远了,桃妩立刻提起裙摆,抄小路往景揽院跑去。
    夏日炎炎,她跑得满头大汗,粉色的衣裙都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等跑到景揽院时,已经气喘吁吁。
    “大、大少爷!”
    桃妩顾不得形象,直接闯进去。
    陆璟朔正在院子里看书,闻声抬头,就见少女满脸通红,衣衫半湿,胸口剧烈起伏。
    他眸色微深:“何事?”
    桃妩正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通报声:“老太君到!”
    完了!
    桃妩慌得像只无头苍蝇,这下可怎么办?
    大少爷这院里奢靡得要命,老太太一看就……
    陆璟朔眯着眼睛:“慌什么?”
    桃妩给了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然后,自己钻进屏风后躲了起来。
    她刚站定,就有小厮进来,“大少爷,老太君已经入了偏院了。”
    桃妩躲在屏风后,大气都不敢出。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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