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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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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房门被打开，一袭黑衣的沈书熠出现在云珞面前。
说来也奇怪，他平时也喜欢穿黑色，可今天却格外地让人有一种压抑之感。
“我们先去吃个早餐吧。”他沉声开口。
云珞能感觉到他心情很低落，但也不知说些什么能安慰到他，只能点了点头，和他一起下了楼。
两个人在小区附近随意吃了早餐，之后便去了陵园。
陵园处在郊区，距离市中心甚远，驱车两个多小时，才抵达了目的地。
在和工作人员沟通之后，他们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陈阿姨已然过去了十几年，可云珞每年依然会陪着母亲来祭拜，是以对于陈阿姨墓碑所在的位置记得很清楚，她自觉地走到了沈书熠的前面。
沈书熠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背影上，眸底的神色复杂。
她大概是觉得自己出国一去便是七年，会记不清母亲墓碑的位置，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其实每一年都会偷偷回国一次。
而且每次除了祭拜母亲以外，他几乎都会去看望她。
只不过次次他都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从来没有打扰过她的生活。
就在沈书熠陷入回忆时，前面的云珞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沈书熠问着，视线越过面前的人向远处望去，便看到远处某座墓碑前站着一抹黑色的身影。
虽然距离有一些远，可对于每年都会来祭拜的两人来说，已经可以确定那座墓碑便是陈阿姨的。
云珞有些不知所措，小声问：“……现在怎么办？”
陈阿姨去世这么久，谁还会来祭拜其实并不难猜。
沈书熠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越过云珞，向着那座墓碑的方向走去。
“沈书熠……”云珞低声喊了一句，咬了咬唇追了上去。
沈书熠并没有直接走到那人身边，而是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停了下来。
云珞见状也止住了步伐，随后一抹沙哑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燕娟，对不住啊，这段时间太忙没来看你……”
“最近书熠是不是来看过你了？这小子现在可厉害了，是非常优秀的医生，上次见到王院长，他说这小子的天赋比你当年都高。”
说到这里，沈父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小子真的是哪哪都好，就一点不好，不爱回家，回国两个多月从来没有回来过，要不是上次他奶奶生病，我估计我还见不到他呢。”
距离有些远，那人的声音云珞听不真切，只能听出个大概。
“呵呵……”沈书熠忽然冷笑一声：“你说，他是在演给死人看吗？”
云珞：“……”
她回答不了他，但内心却觉得不一定是演给死人看，某些人通过某些手段知道今天沈书熠会来墓地，便提前准备了这一出戏，也说不定。
当然这只是云珞自己心里的一种猜测罢了。
两个人说话时声音都压得非常低，以至于墓碑前的沈父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依然在对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念念叨叨。
他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缓缓蹲下身来轻抚着那张照片。
“其实啊，这也不能怪那小子，连我都恨我自己，他又怎么会不恨呢？恨吧恨吧，应该的，是我活该……”他说着说着就呜咽了起来。
年过半百的男人，在亡妻的墓前默默流泪，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沈书熠就那样看着，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
“他来这里是怎么和家里那位交代的？”她忽然问了一句。
这依然是个云珞回答不了的问题。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在亡妻墓碑前痛哭流涕的中年男人，当年在妻子去世后不到三个月便娶了其他人。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沈父的一举一动。
十几分钟后，墓碑前的男人终于是站起身来，把脸上的泪水擦干。
“娟儿，我该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这么多年了，要是……”他深吸了口气：“要是可以，你就来我的梦里看看，我想你了。”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却在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对年轻人时，停下了脚步。
惊讶在沈父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后他便快步向着两个人走了过去。
“书熠，你……是来看你妈妈的吗？”
朝思暮想的儿子突然出现在眼前，以至于沈父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自觉地就问了一句废话。
沈书熠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向着墓碑大步走去。
云珞不假思索地跟了过去。
沈父回头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有心想要追上他们，可犹豫过后还是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到了墓碑前，云珞便把准备好的鲜花放下，而后就退到了沈书熠的身边，静静等着。
按理来说，沈书熠这时应该说些什么，可他却迟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云珞的目光也落在照片上，脑海里浮现出陈阿姨生前的样子，心中又多了几分苦涩。
“我挺好的。”不知过了多久，沈书熠才喃喃自语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视线看向了云珞，云珞的目光还在墓碑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陈阿姨，我和我妈妈也挺好。”她也说了一句。
其实她算得上是无神论者，可每次站在这里，她都希望这些话真的会被听见。
两个人没有什么交流，却默契地先后鞠躬，转身离开。
沈父还停在那里，然而，沈书熠并没有因为他的身影而慢下脚步。
看到他直接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沈父便转身追了过来。
他年纪大了，即便沈书熠只是大步快走，他追起来也是有些力不从心。
他清楚沈书熠是真的不打算搭理自己，于是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云珞。
“小云，你等一下，叔叔有话和你说。”
果然，此话一出，不只是云珞停下了脚步，就连沈书熠也跟着一起停下，皱起眉来。
沈父看到这一幕，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不等他开口说什么，沈书熠便沉声问：“你找她有什么事？”
片刻后，房门被打开，一袭黑衣的沈书熠出现在云珞面前。
说来也奇怪，他平时也喜欢穿黑色，可今天却格外地让人有一种压抑之感。
“我们先去吃个早餐吧。”他沉声开口。
云珞能感觉到他心情很低落，但也不知说些什么能安慰到他，只能点了点头，和他一起下了楼。
两个人在小区附近随意吃了早餐，之后便去了陵园。
陵园处在郊区，距离市中心甚远，驱车两个多小时，才抵达了目的地。
在和工作人员沟通之后，他们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陈阿姨已然过去了十几年，可云珞每年依然会陪着母亲来祭拜，是以对于陈阿姨墓碑所在的位置记得很清楚，她自觉地走到了沈书熠的前面。
沈书熠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背影上，眸底的神色复杂。
她大概是觉得自己出国一去便是七年，会记不清母亲墓碑的位置，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其实每一年都会偷偷回国一次。
而且每次除了祭拜母亲以外，他几乎都会去看望她。
只不过次次他都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从来没有打扰过她的生活。
就在沈书熠陷入回忆时，前面的云珞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沈书熠问着，视线越过面前的人向远处望去，便看到远处某座墓碑前站着一抹黑色的身影。
虽然距离有一些远，可对于每年都会来祭拜的两人来说，已经可以确定那座墓碑便是陈阿姨的。
云珞有些不知所措，小声问：“……现在怎么办？”
陈阿姨去世这么久，谁还会来祭拜其实并不难猜。
沈书熠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越过云珞，向着那座墓碑的方向走去。
“沈书熠……”云珞低声喊了一句，咬了咬唇追了上去。
沈书熠并没有直接走到那人身边，而是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停了下来。
云珞见状也止住了步伐，随后一抹沙哑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燕娟，对不住啊，这段时间太忙没来看你……”
“最近书熠是不是来看过你了？这小子现在可厉害了，是非常优秀的医生，上次见到王院长，他说这小子的天赋比你当年都高。”
说到这里，沈父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小子真的是哪哪都好，就一点不好，不爱回家，回国两个多月从来没有回来过，要不是上次他奶奶生病，我估计我还见不到他呢。”
距离有些远，那人的声音云珞听不真切，只能听出个大概。
“呵呵……”沈书熠忽然冷笑一声：“你说，他是在演给死人看吗？”
云珞：“……”
她回答不了他，但内心却觉得不一定是演给死人看，某些人通过某些手段知道今天沈书熠会来墓地，便提前准备了这一出戏，也说不定。
当然这只是云珞自己心里的一种猜测罢了。
两个人说话时声音都压得非常低，以至于墓碑前的沈父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依然在对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念念叨叨。
他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缓缓蹲下身来轻抚着那张照片。
“其实啊，这也不能怪那小子，连我都恨我自己，他又怎么会不恨呢？恨吧恨吧，应该的，是我活该……”他说着说着就呜咽了起来。
年过半百的男人，在亡妻的墓前默默流泪，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沈书熠就那样看着，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
“他来这里是怎么和家里那位交代的？”她忽然问了一句。
这依然是个云珞回答不了的问题。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在亡妻墓碑前痛哭流涕的中年男人，当年在妻子去世后不到三个月便娶了其他人。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沈父的一举一动。
十几分钟后，墓碑前的男人终于是站起身来，把脸上的泪水擦干。
“娟儿，我该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这么多年了，要是……”他深吸了口气：“要是可以，你就来我的梦里看看，我想你了。”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却在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对年轻人时，停下了脚步。
惊讶在沈父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后他便快步向着两个人走了过去。
“书熠，你……是来看你妈妈的吗？”
朝思暮想的儿子突然出现在眼前，以至于沈父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自觉地就问了一句废话。
沈书熠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向着墓碑大步走去。
云珞不假思索地跟了过去。
沈父回头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有心想要追上他们，可犹豫过后还是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到了墓碑前，云珞便把准备好的鲜花放下，而后就退到了沈书熠的身边，静静等着。
按理来说，沈书熠这时应该说些什么，可他却迟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云珞的目光也落在照片上，脑海里浮现出陈阿姨生前的样子，心中又多了几分苦涩。
“我挺好的。”不知过了多久，沈书熠才喃喃自语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视线看向了云珞，云珞的目光还在墓碑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陈阿姨，我和我妈妈也挺好。”她也说了一句。
其实她算得上是无神论者，可每次站在这里，她都希望这些话真的会被听见。
两个人没有什么交流，却默契地先后鞠躬，转身离开。
沈父还停在那里，然而，沈书熠并没有因为他的身影而慢下脚步。
看到他直接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沈父便转身追了过来。
他年纪大了，即便沈书熠只是大步快走，他追起来也是有些力不从心。
他清楚沈书熠是真的不打算搭理自己，于是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云珞。
“小云，你等一下，叔叔有话和你说。”
果然，此话一出，不只是云珞停下了脚步，就连沈书熠也跟着一起停下，皱起眉来。
沈父看到这一幕，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不等他开口说什么，沈书熠便沉声问：“你找她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