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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哈泊·图林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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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莎没有继续说下去，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书。
“哈泊，我听说你要独自潜入南大陆后，就猜到你想做什么了。”
“不可否认，这是个省力的办法，但你是否意识到，想要打破千百年来的固化认知，成功率极其渺茫。”
“从出生就被标定为奴隶的人，拥有力量后，能够想到可以破坏规则吗？”
年少时的特蕾莎不理解下层区的存在，潜入几天后，她理解了。
一切源于认知的差异。
上层区封锁了信息，让下层区的居民只能了解到他们想让这些“资源”知道的知识。
下层区是被当作消耗品的存在。
他们无法理解什么是逃跑，无法理解什么是抗争。
在她看来再普通不过的事——叛逆，他们听不懂，记不住，就像被删除了能够理解这个概念的能力一样，机械地当着物品。
特蕾莎浑身发寒，她没有能力改变现状，也不能。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她肯定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
但在这里，下层区一直都是“正常”的存在，这里的运作规则，被赋予了“正常”的名义。
破坏“正常”要付出的代价，她承担不起，哈泊也是。
特蕾莎不赞同哈泊的单刷行动。
她也深知自己不能阻止他。
伊莎贝尔与炼金塔息息相关，如今伊莎贝尔已死，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出手，是最佳机会。
错过这个时机，再想摧毁虫巢恐怕难上加难。
因此，她才会坦白一切。
新手引导，这是曾经身为赏金猎人的特蕾莎能给哈泊的最大帮助。
“哈泊，成为赏金猎人的第一步，是懂得斟酌合适的悬赏。”
不要接能力之外的悬赏，哈泊听出了特蕾莎夫人的言外之意。
“第二步，是想办法获得悬赏目标的相关信息。”
哈泊的视线从书脊的黑色污点移到特蕾莎夫人身上，她没有回到原位，没有把书籍展示给他，但她也没有疾言厉色地阻止。
他明白，接下来是说服环节。
就像说服文森特让他去溜芬里尔一样，哈泊需要获得特蕾莎夫人的支持，她才会把手上疑似关键信息的书给他。
否则她可能转头就把他的计划告知海因伯爵。
想想就头疼。
结合特蕾莎夫人先前透露的情报，哈泊迅速摒弃变革剧本。
“是的，我从来不做不可能的事。事实上，我要做的不是打破认知，也没那么多时间。”
从自我觉醒演变成斗争，有一个关键前提——拥有与反抗相关的认知。
但哈泊的目标人群没有这个认知，想要一个月之内重新建立思维逻辑，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不会洗脑。
那么对策就不是改变，而是……
“转移，我将成为他们的‘主人’。”
没有自主的奴隶不会关心主人是谁，只会遵从指令。
哈泊去成为那个操纵者就行了，这比煽动人心要简单得多。
这就是突破口。
“我没猜错的话，即使认知被限制，信仰，或者说神殿，依然存在于下层区？”
拥有的东西越少，对精神支柱的需求就越强烈，因为不去执着于什么东西，他们就会失去驱动力，失去延续生命的意志，这绝不是操纵者所希望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贤者心发出奇怪的笑声。
一种恐怖电影里回荡在漆黑深山老林里的笑声，十足的阴森感让哈泊头皮发麻。
“没错。”
特蕾莎终于放松紧绷的神经，哈泊比她想的更加理智，同情和劝导对下层区的居民是最差解。
想要改变他们，只能从夺取控制权开始，再去耗费长久的时间，重新编织他们的思绪。
“你将来会是一位好领主。”
特蕾莎将《莱科赫尔》递到哈泊手上，这是她逃离时，从魔塔里偷走的记录。
“南大陆的禁区，下层区往东，是一片人为规划的区域，你需要亲自去看一看，如果能控制那里，你会获得足以对付‘魔王’们的力量。”
“在我离开魔塔前，育成的‘魔王’已有十三位，十几年过去，数量只多不少，请把他们当半龙看待。”
哈泊伸出双手接过破破烂烂的旧书，还没来得及翻开就被特蕾莎抱住。
“……？”
温柔的怀抱让他僵硬得不敢动弹。
“祝愿你成功，哈泊。”
从恐惧梅尔到接受梅尔的时间里，特蕾莎学会了如何做一位母亲，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抱一抱小哈泊。
“这里有很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的人，明天不止是小菲莉西娅的欢迎会，也是你的。”
大意了，原来在这里，哈泊这下更是不敢动弹。
特蕾莎放开呆若木鸡的哈泊，仿佛恶作剧得逞般笑了。
“不要因此紧张，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在逃避喊海因父亲，大家早就发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贤者心再次发出奇怪的笑声。
“你是谁？”它问出了初遇哈泊时的问题，就好像在代替特蕾莎夫人问话。
面对这样超乎想象的状况，哈泊以往转得飞快的大脑宕机了，无意识抓紧了手中的书。
也对，这样的家族，没发现他的变化才奇怪。
可是为什么能接受得这么快？这么悄无声息？完全不过问原本的哈泊。
这又和这个家族的作风大相径庭。
“你似乎有些疑惑。”特蕾莎摸了摸哈泊的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好比赏金猎人的悬赏，用劳力换取报酬，契约成立需要双方同意，最先同意的是契约发起方。”
“……”
哈泊僵硬的思维稍微摇晃了一下，被带到这里，没有任何人问过他。
“这片大陆糟糕成这样，无论怎么想，你都不会是发起方。”特蕾莎脸上带了点歉意。
眼前的人救了他们所有人，这一点毋庸置疑，特蕾莎挑明这些，也是希望他能安心。
什么？
哈泊费劲地转动大脑。
也就是说，是原本的哈泊给他弄过来的。
然后，他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现状。
要是穿越过来的那天，他直接摆烂不干想回去，互换的契约是不是就不成立了？
都是小说看多了害的。
但是有一说一，他老家比这里糟糕得多，不然他也不会想留下来，可以说，他就是因为图林根一家才留下来的。
完全被套牢了。
6。
竟然是原本的哈泊做的？
竟然是原本的哈泊？
哈泊放空大脑，终止脑内反复循环的惊疑，同时，脸上也逐渐失去表情。
“哈泊，我还继续这么称呼你吗？”特蕾莎小心翼翼道。
“嗯。”
他是哈泊·图林根。
接受结果并在这里好好活下去，这就是他的打算。
特蕾莎没有继续说下去，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书。
“哈泊，我听说你要独自潜入南大陆后，就猜到你想做什么了。”
“不可否认，这是个省力的办法，但你是否意识到，想要打破千百年来的固化认知，成功率极其渺茫。”
“从出生就被标定为奴隶的人，拥有力量后，能够想到可以破坏规则吗？”
年少时的特蕾莎不理解下层区的存在，潜入几天后，她理解了。
一切源于认知的差异。
上层区封锁了信息，让下层区的居民只能了解到他们想让这些“资源”知道的知识。
下层区是被当作消耗品的存在。
他们无法理解什么是逃跑，无法理解什么是抗争。
在她看来再普通不过的事——叛逆，他们听不懂，记不住，就像被删除了能够理解这个概念的能力一样，机械地当着物品。
特蕾莎浑身发寒，她没有能力改变现状，也不能。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她肯定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
但在这里，下层区一直都是“正常”的存在，这里的运作规则，被赋予了“正常”的名义。
破坏“正常”要付出的代价，她承担不起，哈泊也是。
特蕾莎不赞同哈泊的单刷行动。
她也深知自己不能阻止他。
伊莎贝尔与炼金塔息息相关，如今伊莎贝尔已死，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出手，是最佳机会。
错过这个时机，再想摧毁虫巢恐怕难上加难。
因此，她才会坦白一切。
新手引导，这是曾经身为赏金猎人的特蕾莎能给哈泊的最大帮助。
“哈泊，成为赏金猎人的第一步，是懂得斟酌合适的悬赏。”
不要接能力之外的悬赏，哈泊听出了特蕾莎夫人的言外之意。
“第二步，是想办法获得悬赏目标的相关信息。”
哈泊的视线从书脊的黑色污点移到特蕾莎夫人身上，她没有回到原位，没有把书籍展示给他，但她也没有疾言厉色地阻止。
他明白，接下来是说服环节。
就像说服文森特让他去溜芬里尔一样，哈泊需要获得特蕾莎夫人的支持，她才会把手上疑似关键信息的书给他。
否则她可能转头就把他的计划告知海因伯爵。
想想就头疼。
结合特蕾莎夫人先前透露的情报，哈泊迅速摒弃变革剧本。
“是的，我从来不做不可能的事。事实上，我要做的不是打破认知，也没那么多时间。”
从自我觉醒演变成斗争，有一个关键前提——拥有与反抗相关的认知。
但哈泊的目标人群没有这个认知，想要一个月之内重新建立思维逻辑，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不会洗脑。
那么对策就不是改变，而是……
“转移，我将成为他们的‘主人’。”
没有自主的奴隶不会关心主人是谁，只会遵从指令。
哈泊去成为那个操纵者就行了，这比煽动人心要简单得多。
这就是突破口。
“我没猜错的话，即使认知被限制，信仰，或者说神殿，依然存在于下层区？”
拥有的东西越少，对精神支柱的需求就越强烈，因为不去执着于什么东西，他们就会失去驱动力，失去延续生命的意志，这绝不是操纵者所希望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贤者心发出奇怪的笑声。
一种恐怖电影里回荡在漆黑深山老林里的笑声，十足的阴森感让哈泊头皮发麻。
“没错。”
特蕾莎终于放松紧绷的神经，哈泊比她想的更加理智，同情和劝导对下层区的居民是最差解。
想要改变他们，只能从夺取控制权开始，再去耗费长久的时间，重新编织他们的思绪。
“你将来会是一位好领主。”
特蕾莎将《莱科赫尔》递到哈泊手上，这是她逃离时，从魔塔里偷走的记录。
“南大陆的禁区，下层区往东，是一片人为规划的区域，你需要亲自去看一看，如果能控制那里，你会获得足以对付‘魔王’们的力量。”
“在我离开魔塔前，育成的‘魔王’已有十三位，十几年过去，数量只多不少，请把他们当半龙看待。”
哈泊伸出双手接过破破烂烂的旧书，还没来得及翻开就被特蕾莎抱住。
“……？”
温柔的怀抱让他僵硬得不敢动弹。
“祝愿你成功，哈泊。”
从恐惧梅尔到接受梅尔的时间里，特蕾莎学会了如何做一位母亲，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抱一抱小哈泊。
“这里有很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的人，明天不止是小菲莉西娅的欢迎会，也是你的。”
大意了，原来在这里，哈泊这下更是不敢动弹。
特蕾莎放开呆若木鸡的哈泊，仿佛恶作剧得逞般笑了。
“不要因此紧张，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在逃避喊海因父亲，大家早就发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贤者心再次发出奇怪的笑声。
“你是谁？”它问出了初遇哈泊时的问题，就好像在代替特蕾莎夫人问话。
面对这样超乎想象的状况，哈泊以往转得飞快的大脑宕机了，无意识抓紧了手中的书。
也对，这样的家族，没发现他的变化才奇怪。
可是为什么能接受得这么快？这么悄无声息？完全不过问原本的哈泊。
这又和这个家族的作风大相径庭。
“你似乎有些疑惑。”特蕾莎摸了摸哈泊的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好比赏金猎人的悬赏，用劳力换取报酬，契约成立需要双方同意，最先同意的是契约发起方。”
“……”
哈泊僵硬的思维稍微摇晃了一下，被带到这里，没有任何人问过他。
“这片大陆糟糕成这样，无论怎么想，你都不会是发起方。”特蕾莎脸上带了点歉意。
眼前的人救了他们所有人，这一点毋庸置疑，特蕾莎挑明这些，也是希望他能安心。
什么？
哈泊费劲地转动大脑。
也就是说，是原本的哈泊给他弄过来的。
然后，他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现状。
要是穿越过来的那天，他直接摆烂不干想回去，互换的契约是不是就不成立了？
都是小说看多了害的。
但是有一说一，他老家比这里糟糕得多，不然他也不会想留下来，可以说，他就是因为图林根一家才留下来的。
完全被套牢了。
6。
竟然是原本的哈泊做的？
竟然是原本的哈泊？
哈泊放空大脑，终止脑内反复循环的惊疑，同时，脸上也逐渐失去表情。
“哈泊，我还继续这么称呼你吗？”特蕾莎小心翼翼道。
“嗯。”
他是哈泊·图林根。
接受结果并在这里好好活下去，这就是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