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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如水,水善利万物而有静,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矣……
故欲善先恶,近于道矣……
汇江河以成大海,以海之恶,善万物而不争,谓之上善处恶……”
陈峰通读了一遍《上善处恶真解》,发现这门功法其实可以分为两部分,上半部分名为《上善真经》,这部功法是给其他修士练习,可以将体内的各种杂念凝聚成一种魔神,借助这个魔神可以施展种种神通,甚至修至仙境也不无可能。
下半部分的《处恶真解》才是这部功法的核心,需要借助一种名为弥罗仙葫的葫芦祭炼出一件本命法宝,然后可利用此葫芦将自己的神魂之力融炼成一种特殊的道种。
此道种乃是《上善真经》的核心枢纽,修炼《上善真经》的修士只有在融合此道种之后,才能真正开始修炼《上善真经》中的法门,随着这些修士的修为越深,其体内的道种之中就会凝练出不含任何杂质的神魂之力。
而修炼《处恶真解》的修士可凭借冥冥中的联系,操纵本命葫芦将这些神魂之力尽数收集起来,用于辅助自身功法的修炼,如此一来,修行《上善真经》的人越多,其修为越高深,修炼《处恶真解》的修士修为增长速度便越快。
陈峰在明白这门魔功的本质后,忍不住吐槽道:“开创这门魔功的人可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明明是一门巧取豪夺的功法,在他一通包装后,变成太清圣人亲传的道德真意……
不过……我喜欢……哈哈……这简直就是经验挂,有了这门魔功,我成道有望了!
只是修炼这门魔功,需要借助弥罗仙葫,按照这功法介绍,这弥罗仙葫乃是先天玄元葫芦藤所结,需七千年一开花,七千年一结果,再过七千年才成熟,耗时两万一千年方能结出三个弥罗仙葫,这东西可以说是珍贵至极,我如何能得到?”
陈峰思考片刻,唤出太上载欲神幡,向载欲童子请教如何才能得到弥罗仙葫。
载欲童子悬空盘坐,神色淡定地向陈峰讲解道:“这先天玄元葫芦藤在我太上魔道的清弥秘境中就有种植,只是凭你现在的修为是万万不可前去寻觅,只因本宗的几个大敌虽找不到清弥秘境的入口,但却在附近暗布诸多禁制,你一旦前去必定会被其发现。”
“那这门功法不就等于无法修炼?”陈峰心中无语,忍不住高声反问。
“你不要急嘛!我还没说完呢!”载欲童子面色平静的摇头道:“当年本门祖师早就算到这种情况,因此将一个弥罗仙葫与一颗蕴含祈愿之力的香火金丹结合,炼制成一件神器,名曰祈愿葫芦。
持有此葫之人只需要向祈愿葫芦供奉足够的香火之力,便可通过祈求仪式满足自身愿望。
本门祖师在这祈愿葫芦中留有手段,拥有祈愿葫芦的修士只要修为到达一定程度,便会被祈愿葫芦暗中引导至传承之地,如此便可保证获得《上善处恶真解》的弟子,能够练成这门真法。
嗯……你上次从那个什么真安身上找到的黄皮葫芦,便是那祈愿葫芦……”
“什么?”
陈峰满脸惊讶的从储物袋中取出黄皮葫芦,不敢置信自己如此轻易就得到这等至宝。
载欲童子微笑着解释道:“不用惊讶!等你修至天仙之境,你便会明白,这诸天万界不过是上界真仙的掌中棋盘罢了,没有生灵可以脱其手心……
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你此时最紧要之事,乃是尽快提升修为,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说罢,载欲童子不管陈峰的惊讶表情,伸手一指,从黄皮葫芦中飞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落在陈峰手中,那黄皮葫芦如同被人揭开上面的遮盖,通体变为清绿色,从其表面散发出一阵阵宝光,从葫芦口中散溢出一团清气,将葫芦全身包裹,轻轻托起悬浮在空中。
陈峰看着眼前的先天灵物,心中欢喜,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将要遇到什么危机?”
载欲童子大笑着化为一道金光飞入陈峰体内,在空气中留下一段话语。
“哈哈哈……我太上魔道自创派以来,镇压外道,荡平诸天,灭尽仙魔,所结因果不可计数,你今日得本门根本传承,若不能立于群仙之颠,便只能形神俱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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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阳县子桑乡陈家宅院正堂。
此时正堂之中灯火通明,陈林坐在主位上,下首坐着子桑乡的五位里正,陈家作为子桑乡最大的世家,其家主便是这子桑乡的乡长,全权负责子桑乡的所有事务。
如今乡长陈峦闭关修行,其长子陈林便代其管理乡中诸事,此刻他正面色阴沉的看着手中的竹简,堂中的五位里正相互间无声使着眼色,却都不敢出声打扰。
陈林看完竹简也不说话,示意站在身旁的仆人将竹简递给五位里正,五位里正在相互传看竹简后,尽皆面色阴沉下来。
陈林挥手示意堂中伺候的仆人们出去,口中吩咐道:“不许任何人靠近正堂,本少爷有要事与几位里正商议。”
待所有仆人都退出去后,陈林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几位都看了县尊大人的谕令,不知施行起来可有难度?”
五位里正相互看了一眼,其中最年长的里正行礼说道:“大人!今年已经交过田税,若是按照县尊大人所命,再行征收户税,只怕会激起民愤……”
陈林面带揶揄的笑容看着开口的里正,开口问道:“额……阁下有何高见?居然足以驳回县尊的谕令!快快道来……本少爷洗耳恭听!”
那年长的里正面色尴尬,一时语塞,只能呆愣在原地。
其余四名里正见气氛尴尬,一名长相精明的里正连忙解围道:“大人!老陈头年老智衰,近来时常神志不清,刚才许是疯病犯了,他哪能领会县尊大人的深意?”
那名被叫做老陈头的年老里正连连点头,面脸求饶之色的恳求道:
“对对……老朽最近时常胡言乱语,刚才似乎说了什么不敬之语,请大人见谅……”
陈林面带厌恶之色的看着两名说话的里正,心中无奈,只能正色问道:“几位与家严共事十数年,今日我希望各位能坦诚直言,各位治下诸户是否还能承担此次户税?”
五位里正相互看了一眼,都摇头表示示意不能,那长相精明的里正拱手道:
“大人!本朝连连征战,这几年本乡虽风调雨顺,但所受赋税却极重,大多数民户已经是在紧衣缩食的过日子,如今已是深秋,若再次强行征税,只怕很多民户熬不过年关……”
说到动情处,那长相精明的里正眼中竟流出泪来,这其实也不完全是在演戏,毕竟是本地土生土长之人,若非逼不得已,他也是不忍将治下民户逼上绝路。
陈林点点头,这几位里正的表现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虽从未真正了解过底层民户的生活状况,但是这两年上门售卖儿女的民户越来越多,他也曾派人仔细询问过卖身进府之人的家中情况,得到的回复都是村中日子艰难,很多民户都是靠借债勉强度日。
也因此,他在见到县尊的增税谕令后,才会那般面色阴沉。
这子桑乡大部分的田地都掌握在他们陈家手中,他也不愿意将事情做得太绝,毕竟没有牛马,地里的活计由谁来干?
他面带犹豫之色的吩咐道:“我明日会前往怀阳县面见县尊,向其陈述本乡的艰难,望其能减免一些赋税,你们先去组织人手征税,待我回来我等再议此事……如何?”
陈林环顾堂中几人,见几人都无异议,便送几人离开。
陈峦的小儿子陈森见几人离去,转身走入堂中,拿起摆在茶几上的县尊谕令看了看,口中大骂道:“这狗官……”
“慎言!”陈林听见弟弟对县尊不敬,连忙喝止。
陈森撇撇嘴道:“大哥!那县令根本不顾下面百姓死活,再让他这样搞下去,这子桑乡只怕会出大乱子,不如……”
“够了!此事还须阿爹做主!待明日我禀明此事,由他老人家来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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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阳县陈家祠堂。
怀阳陈家的家主陈阳恭敬的将一炷香插入香炉,神色严肃的看着历代先祖的牌位,背对着身后的中年男子说道:
“朝廷这一次北伐失败,加派税收只是第一步,下一步肯定是要从各地再次征兵。
阿武!周县令家的暗桩可以启出,我要他三日内病死家中。”
“老爷放心!属下会安排妥当!”被称为阿武的男子跪地抱拳领命。
“去吧!此事一出,等到下一任县令就任至少也需要两个月,有这两个月时间,我也可一观我们的大楚朝廷气数如何……”
阿武面带崇敬地看着家主的背影,他心中清楚家主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暗藏深意,但这次事关朝廷,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爷!难道大楚朝即将大乱?”
陈阳转过身来,看着这位忠心耿耿追随自己二十多年的属下,认真回答道:“数十年厉兵秣马,举国之力北伐大燕,如今却被燕国的卫国公慕容旭借地利歼灭近六万大军,那可是全国近百分之五、六的男丁……
此战之后,朝廷内部必定再起纷争,能否稳住民心,就要看我们那位殿下的手段了,只是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山雨欲来之感……
拖一拖吧!浪花激荡终有静,独坐船头观潜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