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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被这一下吓得一哆嗦,瞬间沉默了。
另一人倒不是舍不得他们去死,而是脆弱的神经已经承受不住死亡的撩拨,哪怕死的不是自己也不行!
还在大口喘着气,宛若窒息,贪婪的喘息渴求涌入肺部的空气。
手臂还在发抖,目光近乎癫狂,充满了血丝和爆头的那位很像。
但又不像,那人选择了离开很不舍但又坦然,而他就像是个苟延残喘的可怜虫,紧紧攥住虚无缥缈的稻草。
路人女甲站在安全的位置,用着复杂的眼神望着对方,更多的是怜悯也带有歉意等等。
“登上十八阶的人们,仰头观摩神明,但神明视他们为蝼蚁。”
“久久不愿离去的人们,消磨着神明的耐心,刑罚的枷锁一步一步侵蚀着蝼蚁。”
“终将失去,在最后一刻他们才明白对于神明而言,人是那么的廉价,生命还不及游戏。”
“白骨累累的第十八阶,不愿离去的人们会被有种同样廉价的前人拖入深渊。”
路人女甲告诉了他们故事的终章,除了撒谎跑掉的人,神明会抹杀掉其他的人们。
而哪怕他们再不愿松手,刑罚:前人白骨也会降临。
得知此消息的他用着充斥着血丝的眼珠死死盯着路人女甲,虚假的稻草破灭,堕入了失控的深渊。
也不再理会谎路了,他拼尽全力想要杀掉路人女甲。
但路人女甲离这么远本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在对方冲过来的时候,路人女甲就后退了。
他的身体在奔跑的过程中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空中血珠从血痕之中溢出滑出纤细的血丝连接上下。
血丝又割裂掉他的身体,一块块的血肉分裂开来。
“噗!”烟花般炸裂开来的血迹向四周扩散,白花花的脑浆在血泊之中和膀胱之中的尿液汇合。
众人身上一身粘稠,感觉浑身不自在。
而在谎路上除了小康和折诗以外的人还来不及感受着浑身的血迹钻入鼻孔之中的刺激。
后脖颈纷纷像是被手指冰凉的人用指尖轻轻拂过,引起一阵瘙痒。
然后慢慢的又是一只冰凉的手慢慢在背部从上往下摩挲,然后从腰间滑至腹部。
向上摸到温热不断跳动的胸膛,一股若有若无的向后的力顺着冰凉的气息传来。
背部又像是碰到两座Q弹的水气球,慢慢的压下去,令人难以升起反抗的意味。
血腥味夹杂着幽香,也显得不再刺鼻,只是感觉大脑晕乎乎的,好似生锈没上润滑油的齿轮难以转动。
一只又一只的手在身上抚摸,耳畔传来鼻息和嘴唇轻吐的凉意。
向后的力也在缓缓加重,被麻痹的大脑甚至连胸膛胸骨断裂都浑然不知,只是慢慢的沉沦其中。
“他们……死了。”小康望着嘴角轻微勾起的几人,他们摔到在地,全身冰凉,筋骨尽断,带有悲伤意味的轻轻说出了这句话。
“就只有我们还活着了……”折诗也发出感慨,难受但又哪怕干呕都呕不出来了,那弥漫在教室的血腥味也刺激不起因悲凉而沉寂的情绪。
“或许应该说,我们活下来了。”骁蝉望着情绪低迷的众人,说出来这句像是鼓励的话语。
“对啊,我们活下来了。”莫子想要调整出激昂的情绪说出这句来试图带自己走出阴霾,但那声音却又不由自主的那么低。
路人女甲是心情最复杂的,她是游戏发起人,但也是受害者。
她曾在游戏结束的时候算计他们,但也只是想要活下去。
游戏除了小康是半胁迫进来的,其他人都是自愿的,她也没有事先知道游戏会出这般岔子。
她没有理由这么愧疚,都事出有因,不能将这般惨样一股脑的怪罪在她身上。
明明刚刚的负罪感还没有那么重,为什么?为什么在结束之后这么痛!潮水般涨上来的负罪感近乎淹没了她,令人近乎快要昏厥过去。
路人女甲不知道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卡在嗓子眼中道不出,只能化作无声的沉默注视着他们。
“我们离开……这里吧。”小康犹犹豫豫的说道,这里的环境令他压抑。
其他人都沉默着,但也用向门外走去的步伐告诉了小康关于他的回答。
但很快路人女甲就那么静静的伫立原地,堵住了门口,月光被乌云遮蔽,勉强刺穿的光亮照在了那长满鲜红叶片的古树上。
莫子站在路人女甲的身后,见此情此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暂时丧失说话的能力,只得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指着外面颤抖着。
折诗则是面露菜色,一脸不可置信。
除了像个看客的骁蝉以外唯一还能看的过去就只有起初一直颤抖的莫子,虽然现如今他依旧发抖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大的情绪起伏。
他很恐惧,但没有绝望。
在众人愣在原地都没有迈出下一步的时候,莫子仅仅愣住了一会儿,就咬着牙从路人女甲身旁挤出去。
乌云消散,那轮明月也洒下轻柔的月光,那宛如薄纱的月光披在走廊上的莫子身上。
他望着红树那一张一合的骷髅头,望着它,身体仍旧止不住的发抖。
但他见红树没有其它反应,猜测自己应该处于一个安全的状态。
来到矮墙旁向下望去,一个又一个的穿着破烂校服行动僵硬的存在令人心生寒意。
他们没有作死,哪怕确定了走廊是安全的,但还是回到那充满血腥的教室,全都蜷缩在离谎路最远的一个角落。
他们靠的很近,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他们还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开口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大脑在经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也是一阵倦怠,恰逢此时微风拂过脸颊。
众人抵不过困倦,相互依靠着睡了过去。
睡得很沉,他们梦见这一切都是课堂上的一场梦罢了,其他人都还好好的,他们会笑会跳,还会陪在他们身边。
庆幸于还好梦醒了,又不幸于这才是梦,而梦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