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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不知道是反应迟钝,还是对治安太自信了,死了内外两大财政大臣都没有反应过来,就不知道派人保护彭辉逢,现在多半是反应过来了,但是已经迟了。
刘危安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做局之人,他也想过对付太原城的计划,最开始是最直接的手段,强攻,但是在见识了太原城的城墙厚,否决了这个想法,强攻的损失太大,太原城墙高城厚,想要正面攻破,只能用尸体堆积。
第二个想法是经济贸易战,可是进入太原城后,他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以太原城的体量,贸易战没个三年五年,都看不见效果,打到最后,谁先扛不住还是个未知数呢。他还想过走内部矛盾,分化太原城的势力,借力打力,唯独没有想过打金融战,而恰恰金融才是太原城的命门。
这个幕后之人,对太原城很了解。
“太原钱庄的钱早就亏空了,彭辉逢不是他杀,是自杀,他填补不了亏空,畏罪自杀,大家快去钱庄把自己存的钱取回来,晚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快点走啊,前面的人已经取到了钱,后面的人,怕是什么都不剩下了,我们辛辛苦苦赚的钱,不能就这样没了。”
“太原钱庄的伙计为什么效率这么低,就是想拖延时间,他们想搞的我们没有耐心自己走了,千万不能相信他们说的库房银两充足的鬼话,这么多人都是傻子吗?”
……
白天还克制的人群,随着黑夜降临,等待的人愈发的着急起来,有人趁机煽风点火,这种言论在这个时候响起,直接就拨动了人群敏感的心弦。
刘危安第一时间带着武霜霜回了香风楼,如今聚集在大街上的人应该超过十万了,就算没有人煽风点火,这些人都是个火药桶,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发生暴动是必然的,‘源上楼’距离太近了,还是香风楼安全一点。
黄信和楚铜臭回来了,李显圣、袁小猿和不死蛤蟆回来了又出去了,美名其曰打探消息,实际上是想凑热闹,刘危安也不管他们,他们的实力足够,就算发生了什么事,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香彩衣刚刚睡醒,脑子还有点迷糊,听见外面传来的喧嚣声,大为惊讶,随便披了一件外衣小跑着上了顶楼,刘危安正站在上面向下看呢,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大街上。
香彩衣能名震中原,身材样貌自然是一等一的,任何人都无法挑出毛病,此刻,绫罗半解,酥胸如雪,加上刚睡醒的慵懒气息,脸颊白里透红,比婴儿的脸蛋还要粉嫩,真不知道她是如何保养的,简直能把人迷失。
刘危安自认为定力过人也忍不住怦然心动,香彩衣直到看见刘危安,才猛然意识到家里还有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穿着不雅,身上只着小衣,两条白生生的纤腿直接暴露在空气中,这会儿离开不太合适,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刘危安边上。
刘危安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不雅穿扮,这让她心中松了一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香彩衣对太原城还是很熟悉的,知道今天晚上不是什么节日,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上街。刘危安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彭辉逢死了?三大财神都死了?怎么会这样?”香彩衣娇艳的嘴巴张成了O型,一阵风吹过,掀开了披着的外衣,她都忘记了要压着。
刘危安看了她一眼,赶紧移开目光,声音很平静:“看太原城方面如何处理这些人,如果处理不好,今天晚上怕是很多人都睡不着觉。”
“怎么会这样?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香彩衣很聪明,一下子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想,吕太渊应该是知道的。”刘危安道,他不想做无目的的猜测,现在连幕后之人针对的目标都不清楚,针对的是吕太渊还是仅仅是三大财神的私仇,亦或者是整个太原城,甚至可能另有目的,挤兑只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有太多的可能性。
“希望事情早点平息下去,太原城难得和平这些年,一旦发生战争,苦的还是百姓。”香彩衣眼中露出忧虑。
“你今天晚上还有去宫中吗?”刘危安问。
“按照安排是要去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奴家估计计划要取消了。”香彩衣无奈道,本来时间就不足,这样一耽搁,时间就更不够了。
“太原城的军队来了,人群应该很快能稳定下来。”刘危安听见了马蹄声,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只有训练有素的军队能做到。
“那就好,暗中操作一切的人真是太可恶了,拿无辜的人当工具使用。”香彩衣松了一口气,却没有看见刘危安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
太原城方面怎么想的,他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他知道,军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出现的太晚了,人群的情绪已经起来了,这个时候,靠暴力压制,只会适得其反,果然,随着惨叫声响起,一切都朝着不可预测的放心发展。
“杀人了,士兵杀人了??”
杀猪一般的惨叫撕心裂肺,在黑夜中传出老远,本就躁动不安的人群瞬间沸腾,所有人不约而同朝着太原钱庄冲去,太原钱庄是没办法塞下这么多人的,后面的人推搡,前面的人挤得都变形了。
“别推了,进不去了。”
“滚开,我要拿回我的钱。”
“谁敢拦我我就砍了谁!”
……
从自相残杀到不顾一切攻击,太原钱庄有高手镇压,人群冲不进去,但是高手的阻拦无意中伤了人,立刻激起了人群的仇恨,自相残杀变成了对太原钱庄的进攻,人群中,不只是普通人,还隐藏着不少高手,他们突然爆发,太原钱庄的高手接连受伤,一声巨大的碰撞,太原钱庄的外墙倒塌,这一下,好比马蜂窝被捅了,人群从缺口冲进去。
太原钱庄的高手从阻拦到杀人,太原城的军队从阻拦到杀人,一切都变了味道,面对巨大的人群,你不杀人,人就杀你,谁也不想死,混乱从一条街到两条街,三条街……本来看热闹的人,不知不觉就被卷入进去了,人群中,总是少不了作奸犯科、浑水摸鱼之辈,加上本就有人在暗中挑拨,抢劫、砸门、杀人……鲜血在地上流淌,惨叫在空中回荡。
香彩衣脸色煞白,娇躯情不自禁颤抖起来,眼前的一切让她措手不及,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思想上还没来得及适应,混乱已经蔓延到了七八条街道,到处是杀戮,到处是惨叫,太原城一下子变成了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