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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无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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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老四待喘息平定下来之后,才回答“青竹老人”的问话。
    “白云堡毁了!”
    短短五个字,令几个怪老人全为之震惊莫名,瞪大眼望着金老四,这的确是想不到的变化,情势无疑将因这而改观。
    “怎么毁的?”
    “神火教发动突袭,一些藏在暗处的白云堡弟子全被烧了出来,没人抵抗,只顾着逃命,神火教徒够狠,逐屋破坏,声势显赫的中原第一堡已经变成丁空壳。”
    “嗯!一山不容二虎,称尊当王只能有一人,再加上管寒星那小于冒充司徒明月戏弄了神火教主,这是迟早必然发生的事,这么一来,我们的目标可以放在孟津了,他们这一斗,对我们相当有利。”“青竹老人”频频点头,话锋一顿又道:“小子,多卖点力气,再去探。”
    “好!”金老四擦了一把汗又奔了出去。
    “你们慢慢商量,我跟打铁的非得争取时间赶办正事不可。”说完,离开桌子向南宫宇道:“我们快走!”
    南宫宇点头。
    二老相偕离去。
    小愣子的茅屋蜗居。
    月华似水,四野寂静无声。
    小愣子与二呆子兄弟坐在门外篱笆边,表面上看,真的是一对土宝,其实,两个都不是等闲人物,一个是在开封字号响亮的花花公子封子丹,另一个是易钗而弁的洛城之花白水仙,而现在,两个都是被迫猎的对象。
    两人依偎得很紧-
    小愣哥,你会要我?”
    “为什么不?”
    “我是败柳残花。”
    “二呆,我们是同类,最好的配对。”
    “你真的不嫌我?”
    “我该嫌我自己,为了图享受而出卖灵魂,成了江湖上最不肖之徒,也是天地间最不孝之子,老父……因我而枉送性命……”头垂下,泪光莹然。
    “小愣哥!”她靠得更紧。“不要太过自责,人,难免会走错路,我呢?父母眼中的宝,却自我作践,羞辱门楣,纵使回头,能洗清污秽么?”
    “唉!人不能走错…步路,否则便遗终生之憾。”
    “好,我们不谈这些,过去的已成过去,永远无法改变,追悔只有徒增痛苦。二老要创奇迹何时才“竟功?”
    “至少得四个时辰。”
    屋里。司徒明月盘膝坐在床上,风不变和南宫宇一前一后跌坐,各以右手拳分附司徒明月的“腹结”与“命门”。
    三人已联成一体。
    司徒明月的身体不停地战颤。
    昏昧的油灯下,只见二老面如白蜡。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
    村鸡三唱,司徒明月的头顶冒起白雾,不久,白雾聚成了一个顶盖,司徒明月的身体已经停止了战颤,变成了一尊石雕,二老徐徐收掌调息。
    灯光变成了一粒红豆,天已经大亮了。
    二老收功起立,神情肃穆地望着司徒明月。
    司徒明月顶上的白雾呈漏斗状朝头顶心缓慢地回注,面色一片湛然,盏茶工夫,白雾收尽,司徒明月张开眼,两道冷电冲射而出,像两根成了形的银钱。
    南宫宇兴奋地脱口叫道:“成了!”
    风不变接着道:“这是百年难遇的机缘,想不到你打铁的除了冶铁喝酒还有这一套,真亏你老谋深算,下了这着妙棋。”
    司徒明月下床,眸光收敛,除了澄澈之外,毫无精芒,就像双普通的眼睛,这叫神仪风敛。练武者一个至上的境界,人的形象也有了改变,不再是以前逼人的冷芒,而是一种秋水般的清光。
    南宫宇连连点头,像艺匠欣赏一件得意的作品。
    司徒明月抱拳躬身道:“谢两位前辈成全。”
    风不变悠悠地道:“真正成全你的是那纪大妞。”
    司徒明月惊异地道:“怎会是她?”
    南宫宇朝床边凳子上一坐道:“小子,听我老人家说,那小妞练的是一种至上阴功,我趁在地牢里替你打通偏穴的机会,,在你体内储集阴阳二气,糅合你本身内元,完成一种极少人练成的玄功,称为‘混元神功’……”
    “混元神功?”司徒明月脱口呼出。
    “对,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用之于雪剑,不但意动即能伤人。而且能御‘无火之火’,因为雪剑天生奇寒,我老人家现在给它取名叫‘无剑之剑’,我曾经拜托那癞脸的指拨你原先剑法上的缺点,熟练了么?”
    “熟练了!”司徒明月现在才明白“秘魔”毫没来由指点自己剑法的原因,原来是受南宫宇之托。
    “很好,现在你必须以另种面目出现……”
    “前辈的意思是易容改装?”
    “对!”
    “晚辈认为……”司徒明月皱起了眉头。
    “你小于认为什么?”
    “一个堂堂正正的武士……”
    “我老人家知道你的心意。”南宫宇抬手止住司徒明月的话头。“小子你听着,兵不厌诈,何况我们做的是堂堂正正之事,拘小节,重虚名,并不算真正的英雄,除魔卫道乃武土天职,如果不能竟功,英雄会变成狗熊,你目前是众矢之的,各方为了谋你将不择手段,一个疏失便终生饮恨。同时你也是我们这些老不死希望之所寄,只能赢不能输,对付非常的敌人用非常的手段,斗智为上,斗力次之,否则便是匹夫之勇,你懂我老人家的意思?”
    “……”司徒明月无言地点点头。
    “先易容,行动的细节再慢慢商量。”
    “晚辈从命!”
    无剑公子。
    很古怪的外号,江湖上前未之闻,只号而不名,不知是打从哪儿冒出来的,既不俊,也不美,一脸的胡碴子,体型像一头矫健的野豹,公子二字之称,对他而言是完全沾不上边,如果勉强硬搭,那就是他那一身华贵的打扮,别看脸,他是可以被称为公子的,而且还是贵介公子。
    号称无剑,他却佩着剑,制作得非常精巧的鱼皮鞘,剑柄镶满了宝石,尤其一颗垂珠足有核桃大,最名贵的黑珍珠,珠光宝气,能吸引任何人的眼睛,使人忘了那是一柄杀人的剑,并不是用以炫耀的饰物。
    折柳为剑,击败了名列当今十大年轻高手的“太原三英”
    兄弟,使他一夕之间名动洛阳,成为新闻人物。
    他的跟班却很俊,叫小安,一脸机灵相。
    日薄西山。
    主仆俩出现在白云堡外,另带一匹通体无半根杂毛的纯骏马。
    堡门紧闭,四下一片岑寂,已不见雄赳赳的把门武土,堡楼上“白云堡”三个巨型大字似乎也黯然失色。
    “公子,白云堡莫非已搬了家?”小安指着堡门。“废话,一方霸主怎能轻易放弃基业。”
    “可是连半个鬼影都没有?”
    “那你看堡楼上是人还是鬼?”
    “啊!”小安仰面啊出了声。
    堡楼垛口上有个人影露出上半身,看形象是个老头。
    “下面是什么人?”老头发了话。
    “回答他!”无剑公子吩咐小安,自己连头都不抬。
    “无剑公子!”小安大声回应。
    “无剑公子?”
    “不错!”
    “何事?”
    “我家公子要会你们堡主。”
    “噢!请道来意?”
    “比剑!”
    “比剑?”
    “不错,管堡主号称‘金剑无敌’,而我家公子乃是天下第一剑,不希望江湖上有‘无敌’二字的称号,所以专程拜访,确定谁该取消名号。”
    “哈哈哈哈……”笑声激荡排空。
    “这有什么好笑的?”小安高叫了一声。
    “非常好笑,太好笑,管堡主成名多年,居然有人狂到要他取消名号,成名有成名之道,不是靠亡命行险,人必须活着才能享成名之荣,要是没了命,名归何处?徒在江湖留一个笑柄而已,无知莫此为甚。”
    这老者不知是何身份,竟然还抖出一篇道理。
    无剑公子悄声道:“把话说得难听些。”
    “啊哈!”小安怪笑了一声。“成名与浪得虚名是两回事,如果是名实相符,就接受我家公子挑战,否则就主动除名。”
    “你们公子如此急于成名?”
    “无剑公子已经成名,只是要清除浪得虚名之辈。”
    “报上出身来路,老夫好作处理!”
    “无剑公子四宇足够。”
    “江湖上从没听说过这字号。”言下之意,无剑公子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
    “现在你有幸听说了,这是你的光荣。”
    “哈哈哈哈,那就进堡吧!”
    “打开堡门。”
    “堡墙并不高。”
    “我家公子不作兴跳墙逾垣。”
    “架子还不小!”
    “本来就不小!”
    垛子口人影隐去。
    黄昏已经来临。
    “公子,管彤云敢应战么?”
    “难说,白云堡经过这剧变,他不会轻率现身。”
    “我们采取第二步行动,立即赶赴盂津,金老四最精江湖门槛,他一定有办法能挖出对方的密窝。”
    无剑公子其实是司徒明月的化身,而小安则是原来的小愣子封子丹改扮的,明知白云堡内部已被神火教所毁,但为了确定管彤云是否舍白云堡而就金剑帮总舵,同时刺探“鬼中鬼”甘十斗的行踪,再方面借机传扬无剑公子之名,所以两人才会演这出戏,封子丹承父业,对易容一道是堪称翘楚的。
    “刚才那老者我没见过,不知是什么路数?”
    “当然是金剑帮的人,不然刁;会在堡里现身。”一顿又道:“会不会是甘十斗,他一向不以真面示人……”
    “只要面对面,我就能判定是否易容,比如说,‘飘萍过客’和纪大妞就是易了容的,不过,功夫已经到了家。”
    “他甥舅是易了容的?”司徒明月大感意外。
    “对,非常高超的技巧。”封子丹点头。
    “这么说……我们岂非也有可能被对方看出来?”
    “不可能,这点我有自信,比如说,管寒星冒充你就没入能看出破淀,连‘青竹老人’他们都被蒙过。”
    “不对!”
    “什么不对?”
    “管寒星的面目是被白水仙揭穿的……”
    “不是揭穿,是披识破,白水仙没这份能耐,她之所以能识破,是凭她那种女人对男人的敏感,不是她精谙此道。”
    “这怎么说?”
    就在此刻,堡门边平时专供少数人出入的小小便门突然打开,开门的是名劲装武士,侧身抱拳道:“请!”
    两人步了进去。
    便门随即关上。
    一眼望去,堡里黑沉沉没半星灯火,但月亮已升,照亮了厅前广场的一段,由于檐前一段有月光,是以走廊显得更暗,暗影中,五条人影一字式排列。两人步近阶前,这时可以看出站在走廊上是一个锦衣蒙面人外带四名武士,从八只闪亮的眸子可以判定这四名武土身手不弱。
    这黑袍蒙面客会是管彤云么?
    双方隔着阶沿相对。
    司徒明月略一抱拳。
    “阁下是谁?”
    “白云堡目前的主人!”
    锦衣蒙面人这句话有了文章,如果是管彤云本人,便不会说是目前的主人,而且听声音对方是个中年人。
    “目前的主人如何解释?”
    “没解释的必要。”
    “在下要会管堡主。”
    “稍待再说,朋友叫无剑公子?”
    “不错!”
    “分明佩剑,何谓无剑?”
    “在下之剑从未离过鞘,有剑等于无剑。”
    “听说朋友以柳枝代剑击败‘太原三英’?”
    “有这回事。”
    “要会管堡主有何目的?”
    “比剑!”
    “既然剑不离鞘,又号称‘无剑’,比什么剑?”
    “在下之剑并非永不离鞘,遇到特定的对象就会。”
    “谁是特定的对象?”
    “目前暂时列了三个对象,头一个是‘不见血’司徒明月,他的剑法可算十大年轻高手之冠,可惜我在开封没找到他。
    第二个是管堡主,因为他号称‘金剑无敌’,在下要证明他是否真的无敌。第三个是金剑帮主,以剑为帮派之名,剑术造诣必然非凡。至于是否还有第四个要看情形而定。”司徒明月说的煞有介事。
    “除此三人,朋友你不拔剑?”
    “完全正确。”
    “意思就是说朋友自命为天下第一剑?”
    “对!”狂傲之态溢于言表。
    “也是天下第一狂人?”
    “不否认!”
    “嘿!”锦衣蒙面人冷笑了一声。“如果区区要问朋友你的师承来历,朋友大概是不会说的了?”
    “不会!”司徒明月答得挺干脆的。
    “如果有人要向朋友讨教,可列为第四么?”
    “谁?”
    “就是区区本人!”
    司徒明月心中一动,这锦衣蒙面人既敢挑战,自然不会是寻常人物,他是谁?
    月光已经升高,凑冷的白光洒满了整个广场。
    “阁下什么身份?”
    “算是挑战者吧!”
    “挑战者三个字还没资格要在下的剑出鞘。”
    “朋友不拔剑便是自误。”说着,步下走廊。
    四名劲装武土仍在原地没动。
    司徒明月寸步未移,连正眼都没看对方。
    锦衣蒙面人取好位置,拔剑,亮开架式。
    司徒明月眼角扫去,心中又是一动,从对方的架式与气势可以看出是第一流的剑手,难怪他敢于挑战,现在的问题是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他要决定是否下杀手。如果是金剑帮徒,当然格杀以引出管彤云和“鬼中鬼”。
    如果神火教徒,则暂时不正面为敌。若是第三者,那该是什么来路?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微。
    “拔剑!”锦衣蒙面人沉喝了一声。
    “在下不对无名之辈拔剑。”司徒明月有心激对方。
    “无剑公子,你自认为是有名之辈?”
    “对,在下已经亮出了字号。”
    “在此之前,江湖有谁听过这字号?”
    “可是你阁下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
    进门之后一直不曾开口的封子丹现在发了话:“公子,我们时间宝贵,既然见不到您选定的对象,虚耗下去实在没意思,我们上路吧,看样子此地真正的主人早已搬了家,这位阁下想来只是替人看房子的,何必耽误正事。”
    以他现在一个跟班的身份而言,这番话对锦衣蒙面人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但司徒明月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激将。
    “那我们走吧!”司徒明月立即应和。
    “无剑公子,你不敢接受挑战?”锦衣蒙面人抖了抖手中剑,剑芒暴吐六尺,显示他的内力修为已炉火纯青,就事论事,这等好手在江湖上还不多见。
    “不是不敢,是你阁下不配。”
    “那你就看看是谁不配。”
    剑攻出,沉稳玄厉,丝毫没有因受激而浮躁,这是-个高段剑手必须具备的条件,如果养气工夫不够便先居了败着。
    森寒的剑芒挟着怵人的杀气像爆开的光束罩向司徒明月,仿佛无数支利刃同时刺向所有的要害大穴。
    封子丹看得心头泛了寒,他自问接不下这一击。
    司徒明月原地不动,身躯极其怪异地一旋,从完全不可能的角度扭开,避无可避的一击,像是故意为他留了这么一个隙缝,使无懈变成了有懈,这一击便在极不可能的状况下落了空,但他没有反击。
    沉哼声中,锦衣蒙面人接着攻出第二招;司徒明月再旋,移了半步,轻易地闪过第二招。
    锦衣蒙面人剑没回收,就势变势,攻出第三招,这一招较之前两招更见凌厉玄诡,可以说是一记罕见的杀着。月光下剑芒如幻,剑气撕空有声。
    封子丹下意识地退下两步。
    司徒明月依然闪过,但已离立脚的位置两步,心头起了强烈的震撼,并非震于对方的高深剑法,而是这式杀着他太熟悉,如果不是因为熟悉,可就难以避过。对方究竟是谁,何以会使出这一式剑法?
    锦衣蒙面人三击无功,而且是在对手没反击的情况下,心头不由泛了寒,收剑后退了五尺,目芒如炬,直盯着司徒明月。
    司徒明月心里迅快地作了一番盘算。
    “阁下何以会这-套剑法?”司徒明月沉声问。
    “你认得这剑法?”锦衣蒙面人反问。
    “不但认得而且精熟。”
    “噢!”锦衣蒙面人滞了一滞,才撇了撇口角道:“难怪你能轻易避过,原来你精熟这一套剑法。”
    “如果在下反击,阁下已经不能站着说话。”
    “你怎么会精熟这套剑法?”
    “这点不必告诉阁下,请阁下报出真实来路?”
    “无此必要。”
    “那在下就要动手了!”
    “拔剑?”
    “还不至于。”
    最后一个“于”宇出口,左掌一圈剧出,锦衣蒙面人长剑疾挥,但只挥出…半,一股无形的力道使他的招式无法展开,登时心头剧震,就在这瞬间,司徒明月右手虚虚一抓,蒙面巾应手而落。
    “啊!”发出惊叫的是封子丹。
    司徒明月内心震惊至极,但忍住没发出声音。
    做梦也估不到的意外,锦衣蒙面人赫然是开封古月世家的主人胡天汉,也就是火凤凰胡莺莺的兄长。
    世家主人怎会当了白云堡的临时主人?
    胡天汉被揭开真面目顿时怔住。
    司徒明月冷冷一哂。
    “想不到会是胡堡主,今晚幸会!”
    胡天汉的眼睛里逐渐现出狰色,这是要准备施展杀手的先兆。
    “无剑公子,快报来路,以免误杀。”
    “误杀?”司徒明月笑笑。
    “不错,我已经说得够清楚。”
    “看来堡主有什么厉害的杀着可凭?”
    “嗯!这点算你说对了。”
    “那就表演吧!”
    胡天汉伸手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小白葫芦。
    “无火之火?”司徒明月脱口便说了出来,他没经验过“无火之火”,但“青竹老人”
    已对他交代得很明白。
    “你也识得‘无火之火’?”
    “小门道而已!”
    “嘿嘿嘿嘿,你知道这小门道的威力么?”
    “胡堡主,你迫在下杀人?”
    “你没机会杀人,永远没有。”
    就在此际,大厅里传出一个沉窒得像是发自地底的声音道:“胡总监,你犯了极大的错误,岂可擅作主张!”
    “属下知罪!”胡天汉躬身后退。
    司徒明月又一次震撼,想不到胡天汉竟然作了“神火教”
    的总监,是他自愿投靠还是被迫归顺?记得“神火教”曾派特使到胡家堡威逼胡天汉接受将胡家堡改为该教分舵,是自己仗雪剑解危,看来是被迫归顺的成分居多。
    总监位分不低,暗中发话的公然出言斥责,是神水教主本人么?胡天汉出手被指为极大错误,错在何处?
    “无剑公子,报上来路?”厅中发问。
    “在下一向不对人提名道姓。”
    “你知道本座是谁?”
    “应该是教主阁下。”
    “你说对了,现在可以报名了么?”
    “如果教主先示来路,在下可以考虑。”
    “你狂得相当可以!”
    “好说!”
    沉默了片刻。
    “你是新近出道的?”
    “不锗!”
    “你急于一雷天下响,成为天下第一剑手,所以选定了三个当今拔尖剑手作为挑战的对象,对是不对?”
    “在下不否认。”口气相当狂傲,但内心却是相当沉稳而切实际的,他明白现在面对的是江湖上没几人敢招惹的人物,而且是一教之主,当年在各大门派与武林显达联手之下,神火教土崩瓦解,师父“万寿老人”与神火教主同归于尽,十年后死灰复燃,领导人是谁不得而知,当然也是非铲除不可的对象,但目前急于要解决的是金剑帮,神火教列为其次,所以暂不撕破脸为原则。
    “你自信能斗得过司徒明月的雪剑?”
    “身为剑手,不扬名便当饮剑。”
    “好志气,司徒明月现在行踪不明,你如何能找到他?”
    “只要人还活着,迟早一定可以找到。”
    “你知道管彤云的真实身份么?”
    “白云堡主!”
    “非也,他便是金剑帮主,志在称尊中原武林。”
    “哦!这倒是初闻。”司徒明月故意装浑。“在下不解,白云堡怎会成了贵教的地盘?
    难道说管堡主……”,“管彤云弃堡而去,所以本教暂时接管。”
    “唔!原来如此。”司徒明月心里暗笑,鹊巢鹫占,而谓之接管,堂堂一教之主,竟然说出这等丝毫没道理的话,真可以教人笑掉大牙。
    “你是不是想很快找到他?”
    “当然!”
    “那你就得与本教合作。”
    “合作?”司徒明月心中一动。
    “对,本教与金剑帮已经势同水火,合作则各遂所愿,本座有办法要他自动找上你。”
    司徒明月连想都不想,立刻便意识到神火教主有心要利用自己作为对付金剑帮的工具,但自己要找管彤云父子清算帐目是事实,各遂所愿四个字倒是非常允当。
    封子丹开口道:“公子,如果五条件合作倒是可以考虑。”
    他在提醒司徒明月合作可以,但必须五条件。
    “合作有条件么?”司徒明月出声问。
    “无条件!”神火教主回答得很干脆。
    “在下同意。”
    “好!本教的人现在撤走,你在此地当主人,静待机会来临,至于临时发生的状况本座会随时派人跟你联络。”
    胡天汉和四名武士默不作声地回进厅里。
    封树人的茅屋幽居。
    金老四在陪“青竹老人”喝酒,两人的关系很微妙,既不是师徒,也不是正式的主仆,勉强说,是抓来的临时跟班,所以在称呼上便有些不伦不类,他叫金老四小子是习惯成自然,而金老四则称他为老人家。
    “小于,这些日子来你办事挺卖力的。”
    “小的非常乐意听您老人家差遣。”
    “真心还是口头说?”“青竹老人”斜起醉眼。
    “小的怎敢对您耍嘴皮子。”
    “你小子不觉得委屈?”
    “小的觉得很光彩。”
    “今晚你这碟子醉虾和麻辣肚丝做得不错,非常合我老人家的胃口。”
    “嘻!小的是特别向饺子馆的尤二秃子请教的。”
    “嗯!看来我老人家是离不开你侍候啦?”
    “这……”
    “小子,我老人家这辈子什么门道都钻过,什么玩意儿都经历过,只有两样没尝过味道,说起来是大遗憾。”
    “您老人家哪两样没尝过味道?”金老四大感兴趣。
    “头一样是寻花问柳!”
    “啊!”金老四翻起斗鸡眼,惊异老人会说出这句话。
    “小子,别啊,食色性也,我老人家爱吃爱喝,只占了一个字,另一个字没落槛,现在年事已高,只好抱憾终身了。”说着,灌了一大口酒,咂咂舌头。
    “另一样是什么?”
    “没被人叫过师父。”
    “您老人家从来没收过徒弟?”
    “小于,你让我老人家过过瘾如何?”
    金老四一下子愣住,久久才会过意来,赶紧起身踢开椅子,跪了下去,连叩了三个响头,激动无已地唤了一声:“师父!”他从来不敢存被老人收作传人的奢望,连想都不曾想过,却不料福分白天而降,焉不喜极欲狂。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出现门边,是风不变。
    “糟老头子,你灌足黄汤在折腾人?”
    “干你老小子什么事?”
    “这屋里我是主人,当然……”边说边步进堂屋。
    “臭美!”金老四扭头道:“他老人家已经收晚辈为徒。”
    风不变“哈!”了声道:“糟老头子,你怎么开窍了,居然要收徒弟?我明白,找个料理身后事的对吗?”
    “青竹老人”偏起头道:“老小子,君子口中出吉言,你老小于该叫老小人,专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抬抬手道:“小子,起来D巴!”
    金老四再拜而起。
    “糟老头子,大事不妙。”风不变手扶桌角。
    “什么大事不妙?”
    “小愣子刚刚传回消息……”
    “那小子不是改名小安子了么?”
    “反正都一样,知道谁就行。”
    “什么消息?”
    风不变把司徒明月和封子丹到白云堡经历的状况转述了一遍……
    “青竹老人”瞪眼击桌。
    “胡天汉那不长进的小子做了神火教总监?”
    “八成是神火教趁虚并吞的胡家堡。”
    “神火教主来路仍然不明?”
    “当然是教中遗孽之一,是谁并不重要,只怪当年没有斩草除根,才贻下今日之祸。”
    话锋一顿又道:“司徒明月的意思是对神火教虚与委蛇,先解决金剑帮,了断几桩重大公案,最后再对付神火教。”
    “青竹老人”忽地站起身来。
    “照你老小子所说的,那两个小子处境危险了……”
    “怎么说?”
    “神火教霸占了白云堡,管彤云定然会采取激烈的反击行动,神火教主利用两个小子作挡强敌的工具,事成,等于代他除去了强敌,要并吞金剑帮便容易了,事不成,反正牺牲的是别人,与他痛痒无关……”
    “可是我们主要对付的同样是管彤云和甘十斗,对我们而言,未始无利?”
    “别说了,我们必须掌握这机会大赌一场,老小子,我俩先上路,老四立刻分头去联络另外几个老小子。”
    “是,师父!”金老四现在有了名分,也等于有了地位,是以精神振奋,答话的声音特别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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