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支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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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
    行针分明并无差错！
    顾文茵神色微滞，胸口的烦闷感再次涌了上来。
    李彪那事的阴影在前，一阵巨大的恐慌顿时似乎要将顾文茵埋没一般。
    窗外夜渐已深，寒风骤起，难得见到的几点疏星也迅速被黑云遮盖。
    “丫头！凝神！”徐老伸手探了探老爷子的脉象，神色陡凝，“体内之毒已经消了大半，但脉象紊乱，血气逆行。”
    “丫头，你冷静下来想想，行针顺序可有问题？”
    行针顺序？
    那子墨是不是也……
    顾文茵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几乎是下意识地往自己的鬓边扎了两针，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探了谈老爷子的脉象，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针法。
    不知为何，顾文茵心里突然浮现出了那个恶作剧小人吐着舌头的模样。
    似乎是在嘲笑着她的无能。
    顾文茵眼底神色微闪，胸口一阵烦闷感再次涌了上来，喉间竟也感受了些微腥甜！
    极端的身体状况下，顾文茵反倒是彻底冷静了下来——
    无论是外公，还是自己，都不能支撑太长时间了！
    书上的那些小人都似乎在顾文茵脑海里活转了过来，如放电影般一帧帧的都生动了起来。
    最后的聚焦之处，仍是最初那个小人吐着舌头的画面！
    顾文茵突然就眼前一亮，手上的动作也越发迅速了起来，拔针落针，烛火明灭间，银光闪烁。
    “脉象平稳了！”徐老几乎是惊喜地叫出声来的。
    闻言，顾文茵也探了谈脉象，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她的脸色便陡然一沉。
    “徐老，这里就拜托你照顾了！”
    方才在他身上练手，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顾文茵心底一紧，连忙跑了出去。
    刚出门，便见邵子墨守在门口，正好能将屋内的场景尽收眼底，而由于躲在背光处，屋里几乎看不到这里。
    一见她来，便轻笑出声，“阿茵，外公这里有我，你先去休息。”
    夜沉如水，顾文茵几乎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强忍的不适。
    所以他即便是不舒服，还一直在门外等着？
    这个傻子！
    顾文茵几乎是瞬间便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不舒服就别逞强，还有我呢。”顾文茵开口时，声线里也染上了些微哽咽。
    话音刚落，一阵腥甜又再次涌了上来，将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间。
    顾文茵神色微动，抬手的瞬间，又不动声色的朝自己头上扎了两针。
    “嗯。”邵子墨心底一暖，眼底笑意渐深，嘴角上扬的瞬间，宛如晴光映雪，却衬着一张脸越发苍白了。
    只是黑暗处，顾文茵并看不真切。
    及至光亮处，她便迅速将邵子墨转了个方向。
    再次行针时，顾文茵的额间也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不断汇集、滑落……
    她的脸色也随之愈发苍白了起来。
    落下最后一针的时候，顾文茵的手已经抖的很厉害了，胸口的那一阵烦闷之感逐渐上涌。
    喉间的那一股腥甜便再也忍不住了。
    噗——
    一阵血腥味顿时弥散了开来，邵子墨背上一凉，似有一道血流缓缓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