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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十二从商家堡出来,直到风陵渡口,并没有特意隐瞒行踪,因为他想为飞马镖局的老少爷们争取一下逃跑的时间。
所以这家伙带着师妹兼小妾光明正大的游山玩水,甚至于代步用的马车都还是商家的马车。
一众御前侍卫,寻着线索跟着他的路线追到了风陵渡,同样渡过黄河来到陕西,可到了陕西接近目的地时华十二就开始隐藏踪迹起来。
那带头的是御前侍卫副总管,当即决定兵分三路,一路侍卫向南追,一路侍卫向北追。
何思豪原本是蓝翎侍卫,上次出任务立了点小功劳,刚刚升任三等侍卫,于是便也被派了一路,代领十几个大内蓝翎侍卫向西追,终于在一处市集找到线索。
这市集上,有人曾见到有一对男女在这集上买了马车和不少东西,还打听前往钟南山的路。
何思豪将画影图形拿出来给那人看,那人不认得华十二,却一眼就认出通缉画像上的马春花来。
所以这些御前侍卫,才会快马加鞭追到这里。
华十二听到朝廷把重点放在赵半山身上之后,不由得脸色古怪,看来红花会为自己背了黑锅了。
不过想想这也不错,红花会打着抗清的旗号正事儿不做,半点也不见实质性的东西,这黑锅让他们背一背也好,最好两边开撕,他好从中渔利。
当即也懒得再问,手起刀落解决了何思豪。
转回头来,华十二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掌柜和小二,直接进了后厨,这酒肆没个厨子也说不过去啊,肯定还有别人。
结果发现真有厨子,那厨子见事不好想要从后院翻墙逃走,结果雨天湿滑,一个失手从土墙上摔了下来,把腿摔断了,正在躺在雨水里呻吟呢。
华十二揪着厨子的辫子,将其拖进酒肆前堂,和那掌柜、伙计一起审问了一遍,原来这山中有一伙四五十人的山贼盗匪,就盘踞在重阳宫遗址不远处的一座小道观之中。
这酒肆就是这山中的盗匪开设,便如那水浒传中,‘旱地忽律’朱贵主持的酒肆一样,用来给山贼做眼线的。
平时若遇落的单旅客行商,这酒肆里面就有蒙汗药,直接麻翻了取其钱财,然后将人宰了,等到晚上拖到山里一埋了事。
若是遇见大队客商,护卫多的直接放过,好酒好菜赚点辛苦钱,若是那防护力量不够的,这掌柜的就会叫小二殷勤留客,他自己则给山上通风报信,叫山上的寨主带人来抢夺。
那个座山彪就是山上的二当家,今儿个下山喝酒,却不想遭遇华十二,被一句话忽悠死了。
华十二听说他们知道重阳宫的位置,连忙将三人分开,挨个寻问方位,三个人被分开之后生怕和另外两个对不上口供,所以不敢撒谎,将怎么这里去重阳宫和那山贼盘踞的道观讲的清楚明白。
闹腾了一阵,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不过知道了这是家黑店,自然不敢随意吃东西,华十二就问几人,做没做过白肉生意!
白肉是江湖上的说法就是人肉,若是这店里做过这样的生意,打死华十二她都不会在这里吃饭。
掌柜、小二、厨子,三个人赌咒发誓绝对没有,厨子说的有些靠谱,他说守着大山什么野味吃不到,想吃肉有的是,何必做白肉生意呢。
华十二一想也是,问那厨子厨房里有什么野味去做上一些,要是动什么歪心思,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厨子连道不敢,拖着一条断腿去厨房忙活去了,马春花不放心,提着刀进了厨房监工,省得对方在吃喝上动手脚。
华十二让那掌柜的和店小二,将满地尸体拖出去在酒肆前埋了,此时外面还下着瓢泼大雨,两人之前亲眼见他杀人如麻,自然不敢不从,只能冒雨出去干活。
酒肆之中就有埋人的家伙事儿,小二和掌柜的一起在大雨中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完工,两人也不敢跑,因为华十二就抱着刀站在屋檐下面看着呢。
厨子在厨房里也忙活了半天,炖了一只山鸡,炸了一盘山蛙,蒸肉、酱肉、熏肉拼了一盘,肉都是山里的獐肉、兔肉。
这厨子手艺不错,让华十二和马春花比平时都多吃了一些。
到了傍晚,大雨是一点停止的意思都没有,华十二也懒得等了,干脆将店里的三人都唤到近前,让他们互相揭发做过的恶事。
华十二告诉他们,揭发别人最多的人,必然是自己作恶最少的人,而作恶最少的人可以被他宽恕,饶其性命,剩下的两个必须死!
冷月宝刀往膝前一横,华十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中杀意尽显。
厨子这个委屈啊,人家形容不仗义,都说是吃饱饭骂厨子,这位爷可好,吃饱饭要杀厨子,哪说理去啊。
不过华十二有刀在手,三个人虽然心中不愿却也不敢反抗,互相揭发对方做过的恶事来,不过这种游戏肯定会玩急眼,互相揭发到一半,三个人就撕扯到一起,互相拳打脚踢,手抓牙咬。
等互相打的胖头肿脸,华十二让他们接着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店小二和厨子作恶最多,掌柜的因为年龄偏大,体力不行,所以做的恶事比这两人要少。
就当掌柜的一脸期盼得到饶恕的时候。
华十二手起刀落,将三个人都砍了,然后在他们死不瞑目的眼神中,笑着道:“我算了一下哈,我作恶最少,所以你们都得死!”
开玩笑,这种开黑店的,华十二自然要除恶务尽,不杀了留着害人么。
酒肆后院有一间正房,两间厢房,东厢房里看上去干净一些,华十二和马春花就在这里对付了一宿。
翌日清晨,已是阳光明媚,华十二和马春花吃过早饭,用油纸装了些酒肆里的干粮和熟肉,临走的时候一把火将这酒肆给点了。
等着酒肆完全烧成灰尽,两个人这才拿着行李,舍了马车朝往山中重阳宫的方向而去了。
华十二先按照酒肆掌柜三人所说的位置,找到了山贼盘踞的道观,他让马春花在外等候,自己抽出宝刀,进去一顿好杀。
只留下几个活口打探消息,剩下的尽数被他一刀斩死,给除恶务尽了。
华十二留下几个山贼,就是要寻问那进入活死人墓那山洞水潭的位置。
这些山贼自然不知道如何进入活死人墓,但是他们常年判据于此,地形什么的早就烂熟于心,华十二只问他们,哪座山洞之中有水潭,留下的几个山贼就战战兢兢指出三处来。
这三处地点一处在深山之中,一处在一山谷里面,最后一处却是在极为偏僻的山脚附近。
华十二眼睛一亮,应该就是山脚那处了,依旧让这几人分开,让他们分别画下路线图来,等到证实几人所画的路线图,标记的是同一位置,这才一刀一个将这些活口也尽数灭了。
从小道观出来,华十二带着马春花先去了重阳宫遗址,这道门全真祖庭,经明末战火,垣墉崩塌,殿宇倾颓,此时竟是一间完好的殿宇都无,放眼望去尽是残垣断壁。
华十二感慨了一下,又去重阳宫后山找到了活死人墓的所在,见断龙石将墓道封死,便带着马春花下山,按图而行朝山脚那处山洞去了。
有了那几个山贼画的草图,华十二也找了一整天才找到地头,果然在山草野蔓之间,找到一处隐蔽山洞,进入之后,纵深不知几许。
华十二拉着马春花径直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听到前面有叮冬水滴低落的声音,打开火折子一照,果然见到洞腹之内有一水潭,水潭上悬着类似钟乳状的石锥,其上不时有水滴落下,之前听到的叮冬之声,正是那些水滴落入水潭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