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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颇为张扬的长平,在听见虞云清出声的那一瞬间,忽然便收了爪牙,面上悄悄染上一抹红霞,乖巧地应了一声。
见状,虞归晚识趣地朝二人行了一礼,笑道:“既然阿兄和长平有话要说,那查查便先行失陪了。”
说完,便听见虞云清含笑应了声,虞归晚再一瞥身侧的长平,果然也无异议,当下便含笑退出了房中。
屋内,虞云清暂且将手中狼毫搁下,温言问长平道:“郡主今日怎得来了?”
被他这么一问,长平脑中忽然想起在静澜苑时,衡阳郡主说的那些话,抬眸瞧了眼即将成为自己夫郎的男子,心中是止不住地雀跃。
略静了静,长平才略带羞涩道:“世子希望我是来做什么的?”
她侧首抬眸,一双杏眼中星光熠熠,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虞云清。
却听虞云清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转身从书架后拿出一个盒子,忽然走至长平身前,低眸道:“打开看看?”
长平一怔,伸手将匣子接过,还来不及打开便雀跃问道:“这是给我的新年礼?”
虞云清唔了一声,笑道:“是也不是,郡主可先打开瞧瞧。”
长平依言将匣子打开,便见其中赫然放着两枚戒指,皆是金镶玉的材质,可那玉却同普通的玉石大不一样,乃是黄绿相间的翡翠,在阳光照耀下,仿佛还有细密的金光流过,好看极了。
那戒圈的形状瞧着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远看起来便是层叠的山峦。
长平当即伸出手,取了略小的那个仔细瞧了,眨了眨眼便道:“多谢世子,我很喜欢。”
说着,便要将那戒圈戴上手指,却不防被虞云一掌拦下。
就在长平疑惑之时,虞云清唇边噙着抹温润的笑意,从她手中将戒指拿过,忽而单膝跪地,一双眸子极虔诚地瞧着长平,缓声道:“这戒圈乃是西关城人的仪式,说是从海外传入的。”
“这一大一小,分别是男子和女子的戒圈,听闻若是在求亲当日,由男子亲手为女子戴上女戒,女子为男子戴上男戒,这二人便会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分离。”
“我意诚心求娶郡主,不知郡主可愿戴上这女戒?”
男子静静跪倒在地,一手执了女子素白的柔夷,静静等着她的吩咐。
良久,才听见长平颇有些哽咽的声音道:“我...我愿意。”
话音将落,便见虞云清面上笑意愈大,一手稳稳捏了长平的手,另一手替她将戒圈戴了进去。
待他起身,长平便大着胆子扑进他怀中,双手环着虞云清的腰间,轻声道:“云清哥哥,我...我原以为,你并未有那么喜欢我。”
“我想着,只要你愿意同我在一块儿,便是只有一点点喜欢我,我也是极愿意的。”
阿母常说,她这般喜欢虞云清,若是被虞云清知晓了,说不得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可她却觉得,云清哥哥是个极好极好的人,喜欢这样的一个人,叫她格外开心。
虞云清无奈抚了抚她的秀发,才伸出双手将她从自己怀中拉出来,修长的手指替她擦了擦濡湿的眼眶,笑道:“郡主还未替我戴上戒圈,怎么就哭了。”
长平这才反应过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眶,伸出手格外郑重地替虞云清将戒圈戴上,又保证道:“云清哥哥,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将这个戒圈摘下来的。”
便是沐浴洗漱,她也要日日戴着。
这般想着,长平偷偷张开手指,那戒圈在阳光下瞧着愈发好看。
见状,虞云清伸手弹了弹长平的额头,笑道:“傻瓜!”
说罢,他侧目瞧了眼窗外的天色,轻声道:“走吧,想来母亲和长公主应是商讨完了,也该唤咱们过去了。”
虞云清所料不假,二人尚未走出房门,便见竹音前来禀道:“郎君,长平郡主,静澜苑来了人,说是请您们过去用午膳。”
虞云清颔首应了,当即便带着长平往静澜苑而去。
趁虞云清没注意,长平偷偷瞧着自己手上的戒圈,只觉一颗心幸福地快要溢出来了。
未过多时,二人便踏入静澜苑中,只见衡阳郡主同裕阳长公主早已端坐在桌边,就连虞归晚也乖巧坐好,众人见虞云清和长平过来,面上皆未流露出什么异样,只唇边笑意愈深。
知女莫若母,裕阳长公主头一个注意到长平依旧红红的眼眶,以及她面上止不住的雀跃,当下心中暗叹,这丫头还真是被虞家这小子吃的死死的。
好在众人顾及小女儿家的面子,并未多说什么,一顿午膳用的倒也算是其乐融融。
用过午膳,裕阳长公主便带着长平起身告辞,因着晚上的宫宴,下午免不了要准备些什么,更别说像她们这样的勋爵人家,自然是要提前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约莫到了申时,虞归晚正在自己院中小憩,便见汀烟来唤,道:“女郎,郡主那边儿传人来唤了,说是到了进宫的时辰,问您可有准备好了。”
虞归晚闻言,当即眨了眨眸子站起身道:“走吧走吧,若是再等一会儿,只怕我又要睡着了。”
再说了,今日的衣裳首饰穿戴着皆是不小的分量,还是赶紧进宫的好。
虞云清是男子,自是不必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因此这一行倒是只有衡阳郡主同虞归晚二人。
至马车上,见虞归晚时不时靠在车厢中偷笑,衡阳郡主轻轻睨了她一眼,轻嗤道:“又在偷笑什么?”
虞归晚咧嘴一笑,朝衡阳郡主眨眨眼道:“阿母方才可瞧见了?”
“阿兄同长平手上,戴了枚一样的戒圈呢,二人看起来,好的跟蜜里调油似得。”
闻言,衡阳郡主抿唇一笑,却是转眸问虞归晚道:“你阿兄的终身大事如今算是有了着落,倒是你,往后嫁入东宫,便是有太子护着你,也万事不可由着性子来。”
比起虞云清,这个女儿才真真是叫她放不下心的。
虞归晚闻言,悄悄撇撇嘴,明明是在说阿兄,怎得又落在她头上了。
说话间,马车便至宫门前缓缓停下,衡阳郡主在冬云的搀扶下了马车,脚下还未站稳,就见巧月早已在一旁,见状快步上前,朝衡阳郡主道:“奴婢给郡主,虞娘子请安。”
“娘娘知您二位要来,早早便派奴婢在此候着了,轿子就在一旁,还请郡主和虞娘子挪步。”
闻言,母女二人便由巧月引着上了一侧的小轿中。
身后有那不知事的,见状不由得有些酸味道:“前面那是谁啊,怎得在宫中还有轿子接,这排场未免也太大了些。”
一旁的人连忙拍了拍她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道:“快低声些!那眼瞧着就是镇国公府的马车,想必是衡阳郡主同未来的太子妃,这样的排场算的了什么!”
说罢,那二人赶紧低下头,小心沿着宫道走着。
另一边,巧笑吟吟将衡阳郡主同虞归晚领进坤宁宫中,只见其中早已坐着多位贵妇人。
皇后本是一脸端然坐在椅之上品茶,见虞归晚来了难得露出两分笑意,朝着她招手道:“查查来了,快快上前叫本宫瞧瞧。”
每回来坤宁宫都有这么一遭,虞归晚也算是颇为熟稔,当即小步上前给皇后请安道:“臣女虞归晚给娘娘请安,祝娘娘万事康泰,福寿绵长。”
皇后满意颔首道:“真是个好孩子,哟,怎么瞧着这小脸又瘦了一圈。”
虞归晚连忙一笑,抿着唇不说话。
自打临近年节这段时间,她吃的只多不少,怎么可能会瘦,无非是皇后娘娘心疼她才这般说罢了。
既然皇后这般青眼,另一边坐着的各位夫人们自然也朝着虞归晚奉承起来,各个都在夸赞虞娘子生的仙姿佚貌,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一旁坐于下方的姒云据,冷着眼将这一幕看尽眸中,心中冷嗤,当初怎么不见这些人夸赞虞归晚。
这些人当初的话,她可都是记着的,当初是谁说的,虞家娘子生来便不沉静,做不得大家宗妇。
谁又不是如现在这般围在她姒云据的身边妄图交好。
如今虞归晚成了钦定的太子妃,便又被众人高高捧起,而她姒云琚却成了无人问津的那个。
见状,姒云琚冷眼瞧着面前的闹剧,心中只觉可笑极了。
待她嫁给楚王,一定要将权势牢牢地捏在手中,永平帝还年轻,往后的路还长着,鹿死谁手尤未可知呢。
上方皇后同诸人叙话半晌,估摸着时辰不早了,便吩咐诸人先行往承乾宫去。
语罢,又派了巧月悄悄将衡阳郡主留了下来,想来是要吩咐些什么。
虞归晚见状,自顾自同长平和仪清一道走,纪迢迢本是也要凑过来的,不知为何被她母亲攥在身边。
仪清向来是个耳聪目明的,见长平面上依旧是一片如沐春风的意思,当即便偏头道:“这是同你阿兄的亲事定下来了?”
此话一出,便见长平登时涨红了脸道:“...仪清!你胡说些什么?”
仪清闻言,当即撇撇嘴,无奈道:“得了,这儿又没外人,就你吃个点心都要看八百回手上那戒圈的状态,本郡主,是郑国公世子所赠?”
戳中了长平的心事,她倒是难得不好意思起来,面上一红便羞涩点了点头。
仪清最受不得她这般行径,当即便捏了捏她的手道:“快快将那个肆意张扬的长平还来!”
被仪清一说,长平倒是有了几分平日里张扬的样子,颇为得意道:“等吃了宫宴,就该等着吃仪清的喜宴了吧,还好意思说我呢。”
仪清难得被她一,当即便道:“你!”
“我怎么了?”长平笑吟吟地凑上去。
见这二人愈发没个正形,虞归晚刻意岔开了话题,轻声道:“令嘉今日也不曾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