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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宫广场上,原本围在一起的各长老和弟子都散去。
后院里,顾清河席地而坐,笑眯眯的端起茶杯:“不知阁下从哪里来?”
天魔殿主不敢坐下,只能站着,而除了日月长老跟着过来以外,其他天魔殿长老皆是留在天上。
“在下从……从小地方来哈哈……”
“哦?往哪里去呢?”
“这……”天魔殿主心念一转:“在下是要寻亲去……对,寻亲!”
他眸光一转,恰好看到跪在地上,抱着萧火大腿的黑雾,愣了愣。
两人对视许久,黑雾迟疑着开口:“殿……”
天魔殿主吓的连忙打断:“垫子,垫子!这位小兄弟跪在地上可不好,赶紧找块垫子吧!”
天魔殿主总算知道,黑雾为何一去两年,一去不复返了。
不光黑雾傻眼,就连日月长老也是再次对视两眼,疑惑丛生。
殿主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们不是杀上门来的吗?
顾清河看了两眼,怀疑的问道:“你们俩认识?”
天魔殿主连连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顾清河松了口气:“我就说呢!这孩子刚刚找到了爷爷,这孩子说从小就是孤儿,你们要是认识的话,我都怀疑你和他是父子关系了!”
紫霞仙子却是一直盯着天魔殿主,开口道:“不知阁下名讳?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
天魔殿主吓了一跳,这紫霞仙子何止和他见过,还打过一架呢!
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这老妖婆一时没想起来。
“没见过没见过,我是……我叫……白……白雪!对白雪!”
“噗!”
顾清河喷了一口茶水出来,又重新审视起来天魔殿主和黑雾两人。
“你们一个叫白雪,一个叫白雾,真的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认识他!”
天魔殿主摇头,但手心处却一直在冒汗。
那个紫霞老妖婆,目光一直打量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她看出了端倪。
天魔殿主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宫主,我们这就告辞了……”
“等等!”
天魔殿主刚转身,就被紫霞仙子喝止。
天魔殿主感觉到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传闻这位顾公子,除魔卫道,最是嫉恨魔修,曾经亲眼所见,顾公子将魔修杀了后,还将衣服扒个精光。
天魔殿主不由打了个冷颤,脚下一刻也不敢停留了。
紫霞仙子的目光越来越锐利,盯着天魔殿主的背影,缓缓开口:“你是……”
天魔殿主连忙转过身来:“我是!我是!我是……”
他还不待紫霞宫主话说完,就急着打断。
顾清河更加诧异:“你是什么?”
天魔殿主心念急转,急的脑袋上的汗水滑落,目光一转,正好看到黑雾依然跪在地上,抱着萧火的大腿,盯着他愣愣发呆。
这一刻天魔殿主有了想法,连忙扑腾过去,朝着紫霞仙子跪了下来,抱住她的大腿,声嘶力竭。
“奶奶!”
“?”
“……”
紫霞仙子这一刻也仿佛冰雕般,呆愣原地。
我……认错人了?
如果是那位,怎么可能朝我跪下来?
“噗!”
顾清河终于忍不住了,又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直直的喷在了黑雾的脸上。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白雾姓白,是萧火的孙子,白雨也姓白,是紫霞仙子的孙子。
这世间有这么巧合的事?
顾清河眸光微转,落在了紫霞仙子身上,拱拱手问道:“紫霞仙子,不知你姓名?”
紫霞仙子回过神来,虽不知前辈为何这么问,却还是回答道:“晚辈姓白,单名一个雨字!”
果然!
世间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一个白雾,一个白雪,一个白雨。
雨,就是水,水火虽不容,却正好变成了雾。
顾清河目光有意无意的在紫霞仙子和萧火身上打转,意味深长。
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
顾清河微笑着将白雾和白雪扶了起来,拉着两人的手放在一起,意味深长。
天魔殿主吓的心胆俱裂:“宫……宫主!我们真不认识!”
顾清河微笑点头:“我懂,我懂!”
他重新坐了下来:“各位落座吧!我们慢慢吃!”
在场众人都席地而坐,只有日长老和月长老眉毛拧成了一团,站在一旁。
借着顾清河和紫霞仙子说话的功夫,天魔殿殿主凑近了黑雾,将声音压的极低:“那东西呢?”
黑雾却是一直注视着日长老和月长老,听到殿主问话,他朝着日长老和月长老努了努嘴,没有说话。
天魔殿主转头一看,皱起眉头,不知何意。
黑雾这会时间,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殿主刚刚那声奶奶。
他的目光游离,一会在日长老和月长老身上打转,一会又在紫霞仙子和殿主身上打转。
天魔殿的水,果然很深啊……
紫霞仙子还是满脸疑惑的看着天魔殿主:“你……我怎么不记得我何时多了个孙子?”
天魔殿主露出腼腆的笑容:“奶奶不记得也属正常,奶奶从小就未曾见过我!”
他满口胡诌,说的紫霞仙子心惊肉跳,不由想起了过往,陷入了回忆……
难道,是万魔那个老鬼……
可是,她不记得她生过儿子呀!
紫霞仙子目光迷离,顾清河在一旁看着,不敢打扰。
过了好半晌,紫霞仙子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紧紧盯着天魔殿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神情激动不已。
“你真是……你真的是……你真的是我孙儿!”
天魔殿主也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真是……我真是啊奶奶!”
这一幕看的顾清河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能够在这个世界寻到自己的亲人,多么不易。
可是,我的亲人,这辈子还能见到吗……
顾清河抬头望天,怔怔出神……
日长老和月长老终于醒悟过来,原来殿主不是作假,是真的寻到了亲人。
月长老不由感慨出声:“也好,也好,都是亲家,不用打起来了!”
日常老抚须点头微笑不语。
正在用诡异眼神注视着两人的黑雾却突然感到也有一道目光注视着他,转过头来,就看到了萧火。
萧火欲言又止,不停的看着他,最终忍不住出言询问:“你怎知我是你爷爷?”
萧火不由回想起嫣然来。
他和嫣然眉来眼去已久,只是,嫣然何时怀了孕,又生了儿子,儿子和儿媳又生了孙子。
他为何一概不知?
想来想去,萧火始终觉得不妥。
黑雾勉强笑道:“爷爷,你从一见了我,就觉得我很眼熟是不是?”
萧火思索片刻,微微点头:“是啊!刚刚看着你,我还想起了一位故人!”
“那就对了!”
黑雾一拍大腿:“那是因为我们长得像啊!只有长得像,才会觉得眼熟啊!”
萧火盯着他的脸,不确定的问:“长的……像吗?”
其他几人也偏过头来,审视两眼。
还别说,这两人,一个少年模样,一个青年模样,萧火看起来要大上不少,都是白白净净。
倒还真有那么两分相像。
庭院内,爷孙和奶孙各自相认,日月长老不停感慨,顾清河却是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望着远处的天空,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