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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将这孩子从神龛中抱出来。
女香主挣扎得更厉害了,她再也没有之前强装的镇定,哭喊道:“别伤害阿赞,求求你们别伤害阿赞,他不是坏人,他从来没做过坏事。”
“妈妈。”怀中的婴孩突然开口。
饶是知道他会说话,褚机危还是惊了惊。你想想看,牙都没长的孩子,声带也没发育好,勉强能发声,但发出的声音也是极其怪异的。
不过……
他低头看这孩子,“你叫她妈妈?”这个称呼,到底是因为两人是亲母子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是的,她是我妈妈。”婴孩格外镇定道。
唐哲宁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两个人……哪怕是这个婴孩,他身上虽有郁气,但却并不多,看着就像是一个普通孩子。
“你们跟纳坦斯神明到底是什么关系?”巡逻队队长说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名为阿赞的婴儿抬头看向女香主,开口道:“妈妈,告诉他们吧,他们或许能帮到我们。”
“我……”女香主捂着脸,低低抽泣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向褚机危道:“你是神师吧,让其他人离开,我只能告诉你。”
褚机危一怔,随即对其他人道:“你们去外面等。”
其他人都走了,唐哲宁却依旧留在原地。女香主皱眉,褚机危道:“这是我的恋人,她是一位尊者。”
女香主犹豫了下没再说什么。
她往神龛前的台阶上一坐,开口道:“我不是纳坦斯神明的人,阿赞也不是,但说我们跟纳坦斯神明有关系,也是对的。”
“大概十年前,我遇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英俊温柔,又对我百般深情。自然而然的,我们相恋了。很快我们就结了婚,在我老家举办了一场小小的婚礼。婚后我怀孕了,还生下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
“我以为我的人生会像此前一样温馨幸福,但事实上,我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我以为对我情深义重的丈夫是一个恶魔,一个披着神师的外皮,内里腐朽的怪物。”
“在我盘算着要为阿赞办满月酒的时候,他将我掳到了一个名为元星的地方。”
“在那里的五个多月,是我一生都不想回忆的噩梦。”
听到这里,唐哲宁和褚机危已经反应了过来。
女香主的丈夫来自于纳坦斯神明,对方还是一位神师。那么很有可能,那就是纳坦斯神明的创始人。即便不是,他也至少是纳坦斯神明的高层!
第382章莫奇因
饶是这般想,等听到后面女香主的话,两人还是吓到了。
这女人哪里是知道一点,她知道的分明就是纳坦斯神明的底细。
“我到了元星才知道,那家伙招惹的女人不止是我一个。很多女人都怀了他的孩子,但最后生下来,孩子又没死的,只有我。”
“也是因为这样,他露出真面目后虽然我没了好日子,但至少保住了性命。因为他担心阿赞也死了,到时候能让我再给他生一个孩子。”
“等等。”听到这里,唐哲宁忍不住打断她道:“他为什么非要孩子?”难不成纳坦斯神明的高层还是一个一心想当父亲的?
怎么想都觉得这个人设有问题。
“他不是非要孩子,而是要自己的转生体。”女香主冷笑道:“他活了很多很多年,超过了神师该有的寿命,靠的就是这种转生到自己孩子身上的方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到后来,转生体就越来越难以养成。要么是未出生就夭折,要么是出生没多久夭折。那畜生做了很多实验发现,女修者不但怀孕困难,顺利生下孩子的几率也低,便是孩子出生了,也十有八九是活不了的。反倒是普通女人,顺利生下孩子的几率更高。所以,我这样的普通人才会遭难。但是,并不是能活下来就能培养成转生体的。”
她的目光落到阿赞身上,“就像阿赞,他明明很健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长大,但是我找人测了,他的骨龄是在增长的。也就是说,大概率,他会维持目前的样子,一直到死。而那人的转生方式,是要将孩子培养成成年体才能实行的。”
趁着她说话,唐哲宁悄悄用噬元目看了一眼阿赞,他体内的郁气集中在肚脐眼的位置。
“眼看着阿赞长到半岁就不长了,老东西就开始发疯,开始想要拿阿赞做实验。我没办法,就去求他放过阿赞,我说我可以再给他生个正常的孩子的。”
说到这里,她面露冷笑,“其实我早吃了绝育的星药。那东西是从一个被抓的女尊者那儿得来的,对方告诉我,这是大家族的秘药,服药一个月后就无迹可寻,不管用什么手段检查,我的生育能力都没问题。”
“后来,也是靠着那位女尊者,我才能从元星逃出去。可惜那位女尊者运气不好,为了给我打掩护,被那些追兵又抓了回去。”
“等到了紫梦星,我一开始是打算带着阿赞好好过日子的。但是很快我就发现阿赞出了问题,他的神志越来越混乱,甚至疯了,要不是他是婴童模样,我恐怕根本就制不住他。正当我绝望的时候,发现阿赞只要接触到尸体,他的情况就会好一些。他甚至能让尸体‘活’过来,拥有超凡的力量。但是这种操控力于他而言是很费力的,他需要大量的星石。因为一旦那些尸体变回尸体,他就又会回到往常失去神志的模样。”说到最后,女香主的语气很是绝望。
若非如此,她不会哄骗那些信徒去敲诈修者游客。
她就是个普通人,通过正当途径根本就没法赚取金星石,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比较容易又不伤天害理的办法了。
褚机危低头看了一眼,阿赞手里确实攥着一块金星石。而这块金星石正缓缓消耗着,那些星力的流向似乎是……他的大脑?
“能让我看看那些被阿赞操控的尸体吗?”唐哲宁开口道。
女香主沉默片刻后道:“你们跟我来。”
她带着二人走到了后院。
“阿赞。”女香主看向褚机危怀里的婴孩。
阿赞微微抬头,下一刻院子里松散的土地开始抖动飞腾,没多久,一具具尸体就从中钻了出来。
褚机危低头看怀里的阿赞,“他进过萨尔约之门吗?”
“进过。”女香主苦笑道:“但是并没有觉醒修者天赋,他只是个普通人。”
唐哲宁和褚机危对视一眼,这个情况不太对。
犹豫看了下,唐哲宁看向阿赞,“你能稍稍停止一下下对这些尸体的操控吗?”
“不行!”女香主极力反对道:“一旦阿赞陷入那种失去理智的状态,再要醒来就需要一具新的尸体才成。”
看着那些郁气浓到发指的尸体,唐哲宁开口道:“你放心,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