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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张破阵禁符外,其余十六张符箓中,仅有一张银箔覆盖的符箓,是王若愚没有见过的。
张若素指着银色符箓道:“这也是天符宗的秘符,千里传音符,但要成对使用才行。”
王若愚捏着银色符箓,不禁莞尔一笑道:“这符箓真能传音千里?”
“确有夸大其实,但二十里内,炼气后期的修士,全力施为,确实能传音,师姐小时候曾用过,但可惜……”
“有意思,不用中继法阵,炼气士以灵气传音……嗯,棕尾,帮我记录该词条,后续查证检索相关知识。”
“咘蓝~咘蓝~”
小棕尾的眼中灵光一闪,外脑中已经记录了中继法阵和传音符箓的词条。
“师弟,这灵兽可有什么玄奥?”王若愚的动作,引起了张若素的疑惑。
“师姐,我这灵兽天生不凡,眼下可用秘法记录修士平日所悟所感,还能帮助事后查证,是我反省自身专用的傀儡机关术法。”
外脑中带有女娲的复制体,虽然只是零阶法器,但这小小的玩意儿,却是仙盟最高仙艺的体现,王若愚也不懂其中具体道理,更不想解释自身秘密,所以就模糊化的说了一句。
“傀儡机关术?”张若素感觉王若愚的来历,有点太神秘了,这傀儡机关术普通的修士根本研究不明白,以前石山宗内,也只有金丹老祖才会涉猎。
在仙盟,傀儡机关术是丹符阵器四大基础仙艺的上级分支,唯有学宫、道院才有完整传承。
王若愚对傀儡机关术,也只是道听途说,立刻谦虚道:“傀儡机关术我只是略知皮毛,待到筑基之后,这门仙艺才好传习。”
“傀儡机关也能传习?”张若素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毕竟王若愚能传习傀儡机关术,那就说明在这石山宗内,能得传远超她张若素眼界的无上仙法,刚刚顺势加入的决定,简直万分正确。
如此念头一起,张若素当即更卖力地分拣仙资,很快找出了数瓶丹药。
“这九瓶不是毒物,三瓶凝气丹,专供炼气修士凝练灵气使用,五瓶凝神丹,可提升神魂意志的专注程度,无论是助力读书演法,还是沉浸丹符阵器的仙艺修行,都极为合适。”
诸夏的凝气丹有丹毒不说,还会损伤修士身体,王若愚是看不上的,但凝神丹还是头一次见,可是接过药瓶打开的刹那,却让人大失所望。
扑鼻的幽香中,依然有股异味,显然丹毒未去,而最关键的,却是这丹药的香气,提神醒脑的功效,远不如成丹香。
“这凝神丹,我留一瓶研究,其余都回炉重炼吧!”王若愚直接叫过黄蕾,将药瓶全数递了过去。
张若素听到回炉,满心迟疑,但嘴巴张开却没有发出声,正发愣的时候,手中最后一个瓷瓶,却被王若愚拿了过去。
“师姐,这瓶画着龙虎搏杀的丹药,又是何功效?”
“不是!”张若素的脸色瞬间通红,她轻声解释道:“这……这那是什么仙家丹药啊,这是……这是成年人房中……嗯,你长大就懂了。”
王若愚秒懂,脸蛋上不由浮现了一抹红晕,但却装出乖宝宝模样,压着好奇,在张若素欲言又止的神色间,收起了龙虎猛药。
司徒若火不愧北海门徒,乾坤袋内价值不菲的好东西不少。
但能让王若愚真正感兴趣的,也就只剩下一块未完成的地阵阵盘,四柄火云铁打造的匕首粗坯,还有一枚通体无暇的避水玉珠。
青山坊市的战火,随着小院中的战斗结束,乱象渐渐褪去,各家都忙着舔舐伤口,救治伤患,王若愚只是派人给黄景明打了个招呼,报了平安,就在小院大门挂出了谢绝访客的牌子。
当晚,四柄火云铁匕首粗坯,就被王若愚直接熔炼,注入了仙盟制式长剑的剑刃,然后他一边实践双重法阵的刻录技艺,一边钻研炼器和阵法的结合原理,梳理要点。
第二天一早,王若愚带着四柄金红色长剑,刚一走出了修炼室,就发现起居室的门外,居然群人侍立。
“黄蕾?有什么大事吗?”
“少爷,小姐说,按宗门规矩,弟子入门第一天,要向您请安。”
“向我请安?”王若愚有点不适应,但转念一想,他现在毕竟是大家的主心骨,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身后要是没有师门长辈护佑,散修根本寸步难行,于是道:“都进来吧!”
“师弟,身体可恢复了?”
“劳师姐挂心了,昨天没有受伤,只是略有疲惫,稍事休息就已经恢复。”王若愚学着父亲和祖父的模样,为众人宽心,“倒是师姐你们,身体可有不适?”
不等张若素出言,陈一舟就拱手道:“回小少爷的话,老夫刚刚才都号过脉,除了小姐心脉略有不平,灵气耗损过度,需要调养外,我等休息了一晚,皆已恢复。”
“是啊,小少爷,老身早已恢复,正准备请安之后,就去小铺查看,准备营业。”黄奶奶牟梨花也恭敬出言。
“现在坊市中战火初定,恐有乱象,我看你们缺少护道利器,这四柄长剑,正好合用。”
说话间,王若愚将长剑递给黄蕾,让她分发众人。
一旁站着的薛雪晴、闻人雪见,乍看到金红色的长剑,都伸着脖子,想看个究竟,可是除了看到剑身两面的繁复纹路外,就只觉得寒光迫人,锋锐厚重。
张若素接过长剑的时候,眼睛瞪得溜圆。
只见这长剑精钢为基,火云绕身,浑然整体不似锻打的剑身中,嵌着层层堆叠的繁复纹路,灵气流转,玄妙异常。
转过剑身,却发现这长剑的两面,竟都有阵法铭刻,端端就是一柄上品法器。
飞剑本就难得,而上品飞剑,对坊市普通散修而言,简直说是性命也不为过。
张若素捧着这精细仿若艺术品的长剑法器,情绪激荡之下,不由触景生情,想到自己近二十年漂泊,一事无成,又遇人不淑,险些命丧黄泉,一时间不禁潸然泪下。
王若愚见到张若素的表情,心中却是一阵打鼓。
毕竟四柄剑都被他拿来当做耗材,实践双重法阵。
经过数十次的不断重铸和雕琢,剑身内部结构和基材灵势,实际都有损伤,眼下不过是废物利用,才被他随手铭刻了金锋阵和火焰阵,勉强拿来用做护道手段。
“师姐?”
“如此珍贵的上品法器,师弟竟然直接分给我等护道,师姐在这里,谢谢你了。”
满头银发的陈一舟和牟梨花,拿着长剑也是爱不释手,连番致谢,让王若愚不禁脸蛋微红,但表情虽有僵硬,却依然维持住了云淡风轻的外在。
“少爷,这里还多一柄剑。”
“黄蕾,这柄剑你收着吧,除了金锋术外,你的佩剑也要炼制第二法阵,仔细研究,若是他日仙艺有成,这剑器中的阵法,或可更上一层楼。”
“谢少爷。”黄蕾欣喜地收起长剑,她的佩剑上次战斗有所损伤,正发愁如何修复的问题,此刻有了备用长剑,就可以大刀阔斧的进行修复甚至重铸了。
王若愚分完长剑,看众人对这护身利刃极为满意,才开口道:“坊市的损失如何?昨日虎头大祭司莫名其妙的消失,有没有他的消息?”
牟梨花拱手道:“小少爷,青山坊市整体上损失不大,互易楼虽然被放了把火,但楼体和物资,却被宗族子弟拼死守住,就是副街商户和坊市散修伤亡不小,近期恐怕生意会受到影响。”
陈一舟跟着道:“虎头大祭司没有确切消息,但坊间散修传言,青釉部主力突袭了琉璃、翡翠两坊,据说当场破阵,就连周边的凡俗村寨,也都被夷为平地,恐怕杀孽不少。”
“哦?既然琉璃、翡翠两坊被毁,这其中,是不是有咱们青山坊市的机会?”
“师弟,若是青山坊市扩张,眼下就是时机。”张若素只说青山坊市,是要提醒王若愚宗门人丁单薄。
“师姐莫担心,此事我和黄景明分说,他们扩张,咱们赚些后勤资财就是,比如这阵盘就可出售。”王若愚将缴获的地阵阵盘拿出,修改优化的小五行阵,已经补足其中。
地阵的阵盘,布阵不但要勾连地势,牵引灵脉,还必须有阵旗等物辅助,才能最终成形,而且一旦成阵,就无法移动,只能用做要害之处的守御手段。
“阵盘难得!”张若素探手接过阵盘,只感觉内里纹路繁复玄奥,至少也是上品阵盘,不禁小心问道:“一般上品阵盘,都是用做坊市建设基础,即便普通的筑基修士,都奈何不得。”
“师姐,此事就劳您费心,这阵盘白送都可以,但若是青山坊市欲借此新建别坊,我石山小铺也要占一成股,不要多,一成足以。”
张若素听了这话,不禁眉眼一亮道:“师弟说的是,我们眼下需要的只是渠道和资源,占一成股,也免得被北海宗忌惮。”
三日后,青山小院。
晚间准备日常修行的王若愚,刚刚踏出修炼室的大门,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黄景明。
“小仙长,感谢您的大力帮助!前几天若不是您帮助坊市力挽狂澜,恐怕我等就要步了琉璃、翡翠两坊的后尘。”
“有什么具体消息吗?”
“嗯!”黄景明点头道:“青釉部的虎头大祭司野心勃勃,此次借侵袭青山坊市之手,铲除青山部族中的异己,他在金蝉脱壳之后,竟趁着各坊市的筑基老祖不在,火中取栗,亲自带领青釉部主力,协同青山蛮各部,荡平了琉璃、翡翠两坊,不但仙资收获颇丰,更是劫掠了大量的人口,威视八方,气候已成。”
“你家筑基老祖,此刻还未归来?”王若愚脸色一变道。
“老祖依然还在青山深处,据说是发现了什么前人遗府,准备仔细探查。”黄景明叹气道。
“那咱们坊市,眼下岂不是非常危险?”
“这就是我来寻小仙长您的原因。”黄景明道:“前次您想要帮助青山坊市修改防御法阵,但几位驻守长老,有眼不识金镶玉,我这次特来赔罪,看是否能多采购几块阵盘。”
青山坊市的筑基家族,显然也看到了扩张的机遇。
“阵盘难制,阵旗耗时,即便材料充裕,成率恐怕也不到一成,若是请宗门长辈出手,这等的时间就更长了。”王若愚心知对方想法,却对地阵兴趣不大,于是拿材料做托词。
黄景明却是大手一挥道:“只要小仙长愿意出手,材料我青山坊市敞开提供!”
王若愚闻言,眉毛一挑,顿时明白青山坊市眼下很急,面对青釉部的威胁,他们内部恐怕已经有了方略,想着自己此后还要借青山坊市修行,便面做为难地点了点头道:“罢了,我这就写下仙资清单,你按十份准备,估计一周后,可成一枚阵盘,五面阵旗。”
“成交!”黄景明大喜过望,在拿到仙资清单后,立刻吩咐仆役进行准备。
但黄景明弄好这些,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一阵犹豫才咬牙道:“除了阵盘之外,景明还有一事,想请小仙长帮忙!”
“怎么讲?”王若愚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青釉部此番劫掠人口众多,有几支竟入境我青山坊市借道入山,景明想请小仙长为我等压阵,抢回些人口。否则,新坊市即便建立,没有足够人口,短期内也难成气候。”
“抢人?什么时间?”
“就是现在!”
王若愚有心增加小铺人手,又怕青山坊市的家族子弟尾大不掉,闹出事端,此刻见到黄景明求援,心中稍一思量,便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两人稍做沟通商议之后,王若愚便决心火中取栗。
朦胧的月色下,青山坊外的进山道路上,排成长龙的凡俗百姓,衣衫褴褛,他们顶着寒风,光脚踩着厚厚的积雪,艰难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