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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国帝都,天都城。
城前,一名少年手牵着马匹,经过城门守卫的检查后走进了城。少年一身白衣,连用来束发的丝带都是白色的,剑眉朗目,但眼底总是会不时地闪过一丝忧色。
这少年自然便是林惊羽。此时,距离他与高进等人分开已有两个月有余了。当日在万殇关前,林惊羽遣散了血月宗的那几人,自己独自一人跋山涉水的来到了天都国的帝都天都城,势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馒头...热乎乎的馒头...”
“糕点...”
“来来来,诸位,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
“.......”
天都国的帝都,一如天运国的帝都般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小贩们的沿街叫卖声与人们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混在了一起,凑成了一曲交响。
看着热闹的大街,林惊羽忽然想到了杨杰与杨晨曦他们兄妹二人,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杨晨曦时的情景。过往的种种一一浮现,林惊羽甩了甩头,将心中的想法甩了出去,继续牵马向前走着。他来天都城只是为了报仇,虽然知道在一国帝都中杀死一个王爷难如登天,但他还是来了,一个人、一杆枪。
“哎呀-”
就在林惊羽牵着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时,一声痛呼忽然从一旁传了过来。林惊羽忽地从失神中惊醒,向着声音传来地看去。
只见那里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娇俏’公子,此时正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崴到的脚腕在那儿叫痛。
原来,林惊羽只顾着埋头赶路,一时没注意之下手中牵着的马匹撞在了那人的身上。林惊羽见那少年的穿着打扮,倒不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公子,心中不由得暗暗头痛,没想到自己初来此地不久就惹上了麻烦。那少年并非普通人家的公子,想来自己只用金钱怕是解决不了这件事了。
心中犯愁归犯愁,林惊羽还是冲那少年抱拳一礼,口中道歉道,“在下一时大意,不想冲撞了这位公子,还望赎罪。”
好像是被林惊羽的话给惊醒了,坐在地上的那少年猛地抬起了头来,看着林惊羽恨恨的说道,“本...本少爷的脚扭伤了。”声音有点小小的委屈的味道。
林惊羽听着那少年的声音怪怪的,当下只认为对方是因为疼痛所致,也未在意。
他弯下腰,看着少年的脚腕,只见那里已是肿起了很高,林惊羽皱了皱眉,没想到只是扭了一下会伤的这么重。林惊羽伸出手轻轻的碰了肿胀处一下,当下便痛得那少年痛呼一声,眼中有泪光闪烁。林惊羽不由得感觉好气又好笑,自己还没见过这么柔弱的男人呢。
林惊羽盯着那少年的脚腕沉吟了一下,抬起头对着那少年说道,“我带你去看大夫。”
“哎-。”
林惊羽说完便将那少年拦腰抱起,那少年惊呼了一声但却是为时已晚,自己已被林惊羽给拦腰抱了起来。由于惯性,那少年的头在向后仰了一下后迅速的向前恢复了过来,但少年头上的帽子却是掉了下来,一头长发披散而下,露出了一副女子的容颜。
“哦......”周围围观的众人此时都纷纷惊呼出声,显然没想到那名少年会是一名女子女扮男装装扮而成。
“你......”林惊羽也有些发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他怔怔的瞧着自己怀中的那名女子,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此时被林惊羽抱着的那名女子也有些气急,看着在那儿呆呆看着自己的林惊羽,她不由得暗暗气恼,心里有种想要把怀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给碎尸万段的冲动。
“咝-—”呆愣中的林惊羽忽然的抽了一口冷气,原来是怀中的那名女子见他只是在那儿发呆,便抽手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下,瞬间让在一旁发呆的某人元神归位。
林惊羽清醒了过来,抱着怀中的女子在那儿放下也不是继续抱着也不是,忽然,他瞥见了一旁的马匹,灵机一动,将自己怀中的女子放在了马上。
“哼。”那名女子坐在马背上,恨恨的哼了一声,催动马儿向前走去。
“哎-公...姑娘,你去哪儿?”林惊羽喊着,追了上去。
。。。
一条还算寂静的街道上,林惊羽牵着马在那儿慢慢的走着,马上坐着一名女子。
经过林惊羽一路的死缠烂打,女子终于同意让他牵马带自己去看病;并不是林惊羽在意那匹马,而是他觉得自己把人家一个姑娘给伤得这么重,就这么走了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当然,至于林某人是否还有其他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姑娘,在下姓林,名惊羽,是天运国人士,不知姑娘芳名呢?”路上,林惊羽在那儿自我介绍道,不过最后一句话却露出了他的本意。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姓氏出处什么的,不知为何,隐隐的他总觉得这个女子值得他去信任。
面对林惊羽的询问,马上的那名女子只是冷着脸坐在上面,瞧都不瞧他一眼。林惊羽在那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介意,继续在前面牵着马走着。
“我姓代,叫代敏。”隔了好久,马上的那名女子才开口道。声音如空谷幽兰,婉转动听。
“哦...哦..,代..代姑娘。”听到女子的声音,林惊羽在一旁激动的有些口吃,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其实他是一个很稳重的人,否则也不会令钟庆等人心服口服的跟着自己了,可不知为何,在面对马上的那名女子时,他总会没由来得有些紧张。
代敏看了一旁激动不已的林惊羽一眼,然后仰头不再看他。而林惊羽却仍在一旁自顾自的激动不已。............(.哎,丢人啊;后来林惊羽在回忆起此事的时候无力的扶额道。)
林惊羽在前面牵马带路,忽然看到前方有一间药店,欣喜的冲马上的女子说道,“代姑娘,前面有一家药店,我们去那里如何?”
代敏看了一眼前方的药铺,点了点头。林惊羽得到答复,便径直牵着马走了过去。
到了店门口,林惊羽又有些傻眼了,代敏脚崴了,行动不便,自己不能再抱她一次吧。此时林惊羽看了一眼马上的代敏,见对方也是眉头微皱,看来也是想到了什么。
“算了,我不看了。”代敏说着,便催动座下的马匹向前走去。林惊羽一见对方真的要走,不由得急了,当下里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勇气,上前牵住了马匹,手一招便将代敏从马上给抱了下来。
“你...你混蛋,放开我。”代敏见对方居然又抱住了自己,当下便着急道,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自小到大都是自己欺负别人,自己何曾受过别人的这种欺负。
“代姑娘,对不住了,但今日实在是事出有因,等他日你伤养好后,要打要罚,悉听尊便。”林惊羽感受着自己怀中娇躯的微微颤抖,不敢低头去看,只得在那儿硬着头皮说道,说完便抱着怀中那柔若无骨的娇躯向着药铺走去。
。。
经过药店大夫的一阵捣弄后,终于为代敏消了肿,又敷上了一些药,交代了林惊羽几句要注意的问题后便了事儿了。林惊羽付了钱,一手提着大夫给抓的药,不理会代敏那要吃人的眼神,硬着头皮美滋滋的将她给抱了起来向外走去。
“呵呵,这对小夫妻还真恩爱啊!”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了那老大夫的笑声,惊得林惊羽一个趔趄差点没将代敏给再次摔倒在地。林惊羽偷偷的看了怀中的代敏一眼,发现对方正在双眼喷火的看着自己,当下便目不斜视,疾步向外走去。
林惊羽将代敏重新放在了马上,牵着向着前方走去。
“代姑娘,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林惊羽在前面心虚的问道。
“我没家。”出乎林惊羽的预料,代敏气呼呼的说道。
“哦?...”林惊羽惊讶的回头看了一眼。仿佛是看出了林惊羽眼中的疑惑,代敏接着说道,“我是个孤儿,自小跟着爷爷住在城外的一处山谷中,这几天爷爷他出去采药了,我是溜出来玩的。”
“哦—,原来如此。”林惊羽恍然大悟道,用戏谑的眼神打量了一眼马上的代敏。可看到对方那冰冷的神色,顿时没了开玩笑的心思。
“嗯?你爷爷去采药了,难道他还会医术不成?”林惊羽想着带敏的话,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向着代敏问道。
“当然了,我爷爷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医。”代敏一脸得意的说道。
“这么说你也懂些医术了,那你刚才为何?......”林惊羽有些不解的问道。
“刚才...刚才...刚才没有药材嘛。”代敏在马上撅着小嘴反驳道。
“哦~~~”林惊羽似笑非笑的答道,说完还大有深意的看了代敏一眼,直看得后者一阵紧张,仿佛偷了鸡的小黄鼠狼被发现了似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与你非亲非故的。”林惊羽在前面牵着马头也不回的问道。
代敏在马上沉默了一会,吐出了一句让林惊羽极度无语的话“不知道!”
林惊羽继续牵马向前。
走了没几步,林惊羽在一处客栈钱停了下来。代敏仰头看了看客栈的招牌,没有吱声。这次林惊羽毫不客气的将她给从马上抱了下来,仿佛知道反抗无用,这次代敏很是配合。
将代敏放在了客栈的床上,林惊羽有讪笑着向老板多要了一个房间,那老板以为两人是夫妻,只开了一间房。林惊羽看向坐在床上的代敏,见对方正在静静的看着窗外,当下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人家一个大姑娘一天之间被自己抱了那么多次,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林惊羽走出了房间,找到店里的老板娘,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好好照顾代敏,自己则走出了客栈,在大街上四处转悠了起来。他是来干什么的,他自己还没忘。
当夜,林惊羽在天都城四处游荡,打听着欧阳雄王府的位置。毕竟是一个国家的王爷、再加上最近欧阳雄刚刚打了胜仗,正是名头最盛的时候,所以巴结他的人很多,林惊羽稍一打听便知晓了王府的位置。
“还真是气派啊!”林惊羽躲在暗处默默的观察着不远处的那座王府,心里暗暗赞叹道,“这恐怕是天都城中除了皇宫外最气派的一座府邸了,没有之一。”
欧阳雄的王府外,两只威武的实施在那儿蹲坐,大门前有两队身穿战甲的兵士在把守着,高大的府门给人一种厚重的威严感,整个王府的大门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震撼。刚才林惊羽绕着王府走了一圈,发现这座王府占地极为的宽广,只是在外面绕行一圈便花了他将近两个时辰。虽然同为一个国家的王爷,林墨的王府与这欧阳雄的王府相比,显然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林惊羽在外面砸了咂嘴,退了回去。今天已经找到了欧阳雄的住处,接下来就该好好的研究一下欧阳雄的生活规律,好制定行动计划了。
林惊羽并不是鲁莽之人,那种明知不可为还上去白白送死的事情他不会做,在每次做出决定前,他都会认真的思考与观察一番,以做到万无一失。
林惊羽回到客栈时,看到代敏房间的灯还亮着,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走过去敲门。今天白白的抱了人家那么多次,如果自己在半夜三更时再去敲人家姑娘的门的话,岂不是显得太.......不君子了些,虽然林惊羽并为承认过自己是一个君子。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惊羽躺在床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般。天运国说亡就亡了,自己现在也是家破人亡,由一个高高在上的小王爷一下子变成了丧家之犬般的存在;他深深地体会到了世事的难料,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悲凉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