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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这才转过头来,像是刚认出萧怀远一般,满脸惊喜道:“哎呀!这不是萧兄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不说话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哎呀,误会了,实在是误会了呀。来人啊,大黄暂时不用放出来了……”
萧怀远愕然道:“敢问方兄。大黄是哪位兄台?”
任逍遥一本正经道:“大黄乃小弟之至交。与萧兄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萧怀远有点心神不属,闻言敷衍的拱了拱手道:“如此小弟当好好结识一番才是……”
正说着呢,大黄耷拉着长舌头,屁颠儿屁颠儿跑过来了。
任逍遥赶紧热情的介绍:“萧兄。这位兄台便是大黄,你们哥俩儿好好亲近亲近……”
萧怀远楞了楞,随即尴尬的朝大黄拱手道:“呃……幸会,幸会……”
大黄高傲的睨了萧怀远一眼,然后扭过头。以一种优越感十足的姿势,傲然的跑远了。
任逍遥瞧着尴尬不已的萧怀远,脸上满是坏笑。——以后给这家伙取个外号,叫“狗不理”得了,非常的贴切呀。
任逍遥坐到前厅主位上,端过丫鬟刚奉上的清茗,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接着斜斜的瞟了瞟萧怀远,冷不丁开口问道:“来送礼?”
“啊?”萧怀远闻言大愕。一时竟楞住了。
任逍遥不高兴的皱了皱眉,两眼失神的望着屋顶,嘴里喃喃道:“真是世风日下啊!登门不送礼也就罢了,还装耳背……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萧怀远苦笑道:“方兄,你已富可敌国。用不着在小弟身上刮油水了吧?小弟在太子府办差,每月才三两碎银的月俸,你又何必为难小弟呢?”
任逍遥一提银子就牙疼,闻言捂着腮帮子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谁说我富可敌国?我现在比叫花子还穷呢。唉!最近缺钱缺得很严重呀……”
随即任逍遥面色一变,板着脸道:“既然不是来送礼。你来我家干嘛?”
对皇上,对太子,对朝廷的官员,任逍遥没办法只能笑脸相迎,可是对萧怀远,他觉得没必要跟他太过客气,有的人属于蹬鼻子就上脸的那种类型,萧怀远就是这一类。
萧怀远闻言,神情立马正经起来,正色道:“方兄,你可知你现在已经……”
任逍遥冷冷的打断道:“……危在旦夕了是吧?又是这句老套的词儿,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儿的?我说你这人到底是干嘛的?咱俩认识也有小半年了吧?你一直表现得鬼鬼祟祟,却又经常莫名其妙的告诉我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报,好象天上地下的事儿你都知道,都知道你就敞开了说呀,偏偏像个做半掩门买卖的寡妇似的,脱一半留一半,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萧怀远楞住了,半晌才吃吃道:“呃……方兄,我的身份实在……不能说,小弟有难处呀……”
“咱俩如此深厚的交情,你也不能说吗?”
萧怀远闻言机警的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凑在任逍遥耳边悄声道:“那你能保守秘密吗?”
任逍遥两眼一亮,这小子终于肯说出他的身份了!
任逍遥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连声道:“能能!当然能!快说快说!”
萧怀远朝他笑了笑,然后在他耳边神秘的道:“……我也能。”
任逍遥:“…………”
良久。
“……来人啊!关门,放大黄!”
“啊!方兄息怒,小弟错了……”
“…………”
“…………”
任逍遥板着脸道:“好,你的身份我不问,我就问你,上回我被人绑票的事儿,你事先知不知道?为何不早点提醒我?”
萧怀远叫冤道:“哎呀!可冤死小弟了!这事儿我上哪儿事先知道去?”
任逍遥眼珠转了转,接着换上一副笑脸,道:“萧兄既然对京城的官场和民间了如指掌,何不告诉小弟,绑我的幕后主使,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小弟感激不尽。”
萧怀远摇头正色道:“这个我真不知道。——方兄,我早就说过,我对你并无敌意,从某种立场上来说,我甚至是你的一大助力……我若事先知道有人要害你,肯定会告诉你的。”
任逍遥未置可否的笑了笑,淡然道:“好吧,这事儿咱们先不说了。你来我家,肯定不是慰问我这么简单。开门见山吧,你莅临寒舍,到底有何贵干?”
萧怀远压低了声音,凑在任逍遥耳边道:“我今日想跟你谈谈太子,以及其他几位王爷。方兄,此事可比追查绑架你的幕后主使重要得多啊……”
任逍遥对萧怀远的印象一直很模糊,他觉得萧怀远太神秘,前世从小说或电视里看过,举凡神秘人物,到最后答案揭晓的时候,他们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便是大隐大善之辈,属于那种一出手便定乾坤的关键性人物。这种人的结局也早被安排好,不是死到最后,就是笑到最后,反正挺极端的。
所以对这种人,尽管从直觉上认为他值得相信,但最好也得提防着点儿。
任逍遥斜眼看着萧怀远,忽然拿起了腔调道:“你跟我谈太子和其他几位王爷?萧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只是太子府里办差的,我呢,也只是个混吃等死的闲官儿,太子和几位王爷如何,咱们没必要私下去谈论吧?”
萧怀远眨眨眼,笑道:“方兄,你真不想听吗?这对你可是很重要的哦……”
任逍遥扶着额头道:“不想!我现在听到那什么朝廷啊,国事啊,争权夺利啊之类的话题就犯头疼,唉……我是不是病了?赶明儿我得瞧瞧大夫去……”
萧怀远闻言楞了一下,接着轻松的笑道:“既然方兄不想听,小弟也不勉强,这个……小弟便不打扰方兄了,告辞。”
说完萧怀远起身便走,任逍遥扶着额头,斜睨着眼,看着萧怀远往外走,越走他的脚步就放得越慢,似乎在等着任逍遥叫住他。
任逍遥心中冷笑,这家伙脑子里怎么还有如此狗血的桥段?他以为只要往外走,自己就一定会叫住他吗?欲擒故纵的把戏老子上辈子就玩腻了,你丫这会儿不是在我面前现眼吗?
任逍遥看都没看萧怀远,径自打了个呵欠,随即端起红木茶几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啜了口茶,状似悠闲之极。
萧怀远走了两步便停下来,转身满脸无奈的瞧着任逍遥,叹气道:“方兄,我好意来为你细说现今京城的局势。对你并无恶意啊。”
任逍遥淡然笑道:“你得先告诉我,什么原因让你上赶着跑到我家来为我分析局势,我家世代经商,信奉的是无利不起早,没好处的事。谁也不会干。你来为我分析局势。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
萧怀远呆楞了半晌,苦笑道:“方兄,我有我的……”
“苦衷是吧?不能说是吧?理解,完全能理解。我从认识你那天起。你就左一个苦衷,右一个难处,好象这世上就你一人藏的秘密最多,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样,萧兄。说实话我真同情你,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看着萧怀远一副有苦难言的无奈模样,任逍遥叹了口气,道:“好吧,你且说说,我且听听。虽然你一直表现得神神秘秘,不像个好人,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萧怀远辩解道:“我是个好人……”
“有你这样藏头露尾的好人吗?”任逍遥白了他一眼。
萧怀远似乎懒得跟任逍遥争辩,直接进入正题。道:“方兄应该知道寿王和英王两位王爷进京了吧?”
“知道。那又如何?”
“方兄也当明白,这两位王爷此时进京,必然来意不善吧?”
“嗯,我也明白。”
萧怀远叹了口气,道:“如此。你和福王二人处境就不妙了啊。”
任逍遥一怔,道:“此话怎讲?”
萧怀远双目半阖,压低了声音道:“寿王和英王以养病为由,一进京便四处活动。暗地结交朝中官员,并四处放出谣言。说太子并非皇上之亲骨肉,眼下已有不少言官上奏皇上,请求废太子,另立储君……”
任逍遥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道:“这些关我什么事?皇室夺嫡争位,自古便有,我一个闲散官儿,管得了吗?”
萧怀远没理他,继续道:“……现在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却是皇上的态度。他将言官们请求废太子的奏折留中不发,亦不批阅,同时仍旧让太子监国理政。按说这态度应该算是支持太子了吧。可皇上对两位王爷未奉诏便私自进京的事儿不理不问,对他们在京城四处活动,结交官员,妄图推翻太子的举动也置若罔闻。不少大臣都猜不透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兄,你还是没告诉我,这些关我什么事?”
萧怀远盯着任逍遥,笑道:“方兄与福王既是昔日同窗,想必情谊深厚,必然同进同退,守望相护。如此巨大的机会摆在眼前,莫非福王殿下无意问鼎神器?”
任逍遥闻言两眼睁得溜圆,手颤抖的指着萧怀远,失色道:“你……你……你莫非想要我煽动福王殿下推翻太子?萧兄,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怎敢说出口?”
萧怀远一楞,似乎没想到任逍遥居然如此不要脸,摆在台面上的事他却惺惺作态,做出一副忠臣直子的模样,实在令萧怀远有些错愕,他还是深深低估了任逍遥脸皮的厚度啊。
“方兄,此处并无外人,你又何必如此小心?此事本是心照不宣,我只不过是照实说出来而已……”萧怀远发现自从进了这方府,他流露得最多的表情就是苦笑了。
任逍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萧兄,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寿王和英王虽说目前还未直接针对福王和你,但我想,他们既然有意问鼎太子之位,那么他们与你和福王为敌是迟早的事,如今横在他们面前的最大障碍,就是太子和福王,只有推翻太子和福王,他二人才有机会竟逐太子之位,这一点,相信方兄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吧?”
“那又如何?”
“自古位高权重者,如同一棵大树一般,有粗壮的枝干,有茂密的树叶,更有盘根错节的树根,如此才能受得风吹雨打。方兄,如今你在朝堂身居二品高位,手握重权,福王殿下入主吏部,号令百官。敢问方兄,你与福王在朝中有根基么?有倚靠么?有人脉么?”
任逍遥老老实实摇头道:“没有。”
萧怀远笑了,笑容里夹杂几分莫名的意味:“方兄。没有根基的重权高位,非但不能给你带来荣耀,反而会为你招来杀身之祸,使你成为一个活靶子,处处受人掣肘。处处被人谋害攻击。你年未及弱冠,便已是朝廷二品大员,如此春风得意的少年臣子,怎能不招人嫉恨?前些日子你被人绑架。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任逍遥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沉默了良久,才沉声道:“不错,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能怎么办?辞官吗?皇上肯定不准。而且福王此时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更不能轻离。退让吗?前狼后虎,我若退了,敌人难道就会放过我?一退而再退,我要退到何时?”
“所以我刚才说过,你与福王如今已是危在旦夕,寿王和英王刚回京便将矛头直指太子,可太子在京城和朝堂经营多年,其权其势。盘根错节,叶大根深,岂是两位常年居于藩地的王爷轻易撼动得了的?两位王爷若发现扳倒太子无望,他们肯定便会掉转头来,直接针对相对弱势的你和福王。那时太子必然会松一口气,乐得坐山观虎斗,说不定还会嫌你们斗得不够热闹,暗地里煽风点火也未可知……”
任逍遥闻言表情变得苦涩起来。闷闷道:“你说的这些我早就想到了……我虽无意参入这场争斗,可问题是我如今身不由己。已然被牵扯进来了,除了硬着头皮与他们周旋,还能怎么办?”
萧怀远目注任逍遥,嘴角露出几分奇怪的笑意,悠然道:“方兄,你想过没有,不论是太子,还是寿王,或是英王,他们陷入争斗而不暇,可他们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你是说……”
萧怀远笑了笑:“朝堂中争权夺利,大肆结党,互相倾轧,他们深陷其中,无暇他顾。可他们却忘了,决定太子人选的,不是朝臣,不是百姓,也不是他们自己,而是皇上,皇上说要谁做太子,那他的话就是圣旨,不管谁不服,都不能反对,而太子和那两位王爷,却恰恰忘了这一点……”
任逍遥泄气道:“他们怎么会忘?据我所知,太子和那两位王爷时常进宫请安,在皇上面前嘘寒问暖,做得比亲儿子更像亲儿子,相比之下,福王却显得木讷多了……”
萧怀远笑道:“非也非也,方兄,太子和两位王爷只做了表面,事实上,皇上并不糊涂,他们在皇上面前表现得再谦和,再孝顺,可他们私下里的所做所为,相信皇上一定知道。同室操戈,手足相残,本就是皇上最不愿看到的,相对他们在皇上面前表现出的恭顺,反而更显得他们人品之卑劣,皇上心中愈发忌惮。相比之下,福王虽然表现得木讷,可他私下并未深陷于皇子夺嫡的争斗中,皇上必然也是知道的,如此,小弟大胆揣测圣意,可能皇上对福王愈发喜爱才是。”
萧怀远说着抬眼望着任逍遥,微笑道:“……福王殿下若有意问鼎神器,只需一直保持置身事外的立场,国之储君的位子,相信不会很难,方兄,帝王之胸怀,乃容纳天下,包藏宇内,目光之长远,心计之深沉,常人所难及,太子,两位王爷,包括你我和福王,所做所为,都远远不及皇上之万一,自以为妙计得售者,其实一切都被皇上暗里看穿了,不如以拙掩巧,以愚藏智,无为,自有无为的妙处……”
任逍遥似有所悟,点了点头,盯着萧怀远道:“萧兄,你跟我说句实话,这番话,是你自己的见地,还是有人要你转告我的?”
萧怀远笑道:“有些是别人要我转告的,还有些,呵呵,是我以个人的身份告诉你的,方兄你也别问那人是谁,总之他对你没有恶意。”
顿了顿,萧怀远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最近……你和福王小心一点。或许有心之人,会挑拨起你和太子或者你和两位王爷之间的冲突,你尽量避开,莫要中了别人计……”
说着萧怀远喟叹道:“既已深陷局中,若想置身事外,谈何容易!”
任逍遥也叹了口气:“是啊,四平八稳做我的富家少爷多好,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的就陷入如此艰难凶险的境地,你说我上哪儿说理去……”
萧怀远站起身,笑道:“绝峰登顶。自然能看到常人所不能及的风景,这也是身处高位者的好处,世上才会有这么多的人热衷于追逐名利权势。方兄,若无它事,小弟这就告辞了。小弟方才所言。还望方兄三思。”
任逍遥急忙站起身叫道:“哎,等会儿,你这就走啦?”
萧怀远愕然道:“方兄还有什么问题吗?”
任逍遥一本正经道:“有,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你。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方兄尽管道来。”
任逍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清咳两声,表情充满了期盼,两眼冒着小星星道:“我问你…………你今儿来我家,真不是来送礼的?”
“…………”
送走满头黑线的萧怀远。任逍遥目注他的背影,忽然笑了。
萧怀远这人……很有趣,有趣得很呐!
想必他背后的那个人更有趣吧?
满腹心事的任逍遥回了小院,躺在床上沉沉的叹了口气,萧怀远说的有几分道理,如今的情势下,几位皇子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皇上的眼里,胖子若为了太子之位,主动结交朝中大臣。未免落了下乘,给皇上造成一个不好的印象。所以胖子不能轻举妄动,最好是老老实实在他的吏部当差,而结交大臣,为胖子和自己在朝堂打下人脉基础的事情。便只能由自己来做了。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别的不说,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他和胖子不得不面对两个很头疼的问题——没钱。没人才。
举凡皇子争位,他们手下都有一套幕僚班子出谋划策。名下更有数不清的产业,为他们的大业提供源源不断的金钱,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想要登上权力的高峰,必定要烧很多很多钱,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太多的开支要支出,结交大臣,豢养食客,时常入宫给皇上和后宫受宠的嫔妃进献贡品等等……
可惜,他和胖子如今手里既没钱,也没人才。
方家有钱,说富可敌国也不算夸张,任逍遥知道,至少目前华朝国库里的存银还没有方家的多。可方家的钱暂时不能动,那是任逍遥打算给胖子和自己全家留的一条退路,皇上百年之后,若胖子没当上太子,那么等待他和自己的,将是被清洗的命运,那个时候就得落跑了,没钱,怎么跑?
“钱啊!钱啊!”任逍遥捂着腮帮子,仰天哀叹了一声。
不知嫣然打理的那几家青楼有没有女顾客,实在不行本少爷就勉强一下,去青楼做鸭子接客吧,任逍遥觉得他现在唯一剩下的本钱只有英俊了。
正在哀叹之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跑了进来,见任逍遥躺在床上,小人影儿喜出望外,大叫一声,跌跌撞撞的扑了上来,欢快的喊道:“姐夫哥哥!”
小小的肉肉的身子毫不客气的拔地而起,然后从天而降,狠狠的落在仰躺着的任逍遥肚子上。
任逍遥粹不及防之下受此重击,顿时瞋目裂眦,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
不用看就知道,这个叫他“姐夫哥哥”的小人儿,一定是长乐公主那个小魔头。
任逍遥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看着小人儿,一时间欲哭无泪。
每次看见这个小魔头,准没好事,任逍遥现在愈发肯定,这个小家伙生来便是他的克星,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甚至比太子以及那两位王爷更可怕,别的敌人大不了要他的命而已,她却一伸手就要银子,简直比要他的命更残忍。
多日不见,任逍遥定睛打量了她一眼,小家伙今天打扮得很漂亮,一身鹅黄色小宫裙,胖乎乎的小脸素面朝天,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奶香,头发被细心的编成两个小小的抓髻,整个人看上去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而且——很黄很暴力?
“姐夫哥哥,你病了吗?”见任逍遥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长乐好奇的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这个造成任逍遥痛苦的罪魁祸首似乎对自己的恶劣行为一无所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