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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见谢韫臣把问题抛给了自己,后背又是一身的冷汗,上次他装疯卖傻,却是被痛骂了一顿。
明德沉思片刻,斟酌的开口说道:“老奴听说,现在身居京城的常德将军常年征战沙场,或许可以一试。”
常德将军,本名姜安国,武状元出身,年少成名,甚是受先皇的青睐。
谢韫臣的眼神里闪过一抹赞许,但随后就是满满的犹豫,常德将军虽然战功赫赫,但是此人也因为军功自视甚高,隐隐有功高盖主的嫌疑,只是眼下京城之中,寻不到另一个可以领兵出征的人选。
谢韫臣的双眸微阖,良久之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明德,研墨,宣旨。”
翌日,朝堂之上,谢韫臣不发一言,只是示意明德宣读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边境战乱,倭寇横行,特令常德将军领兵出征……”
大殿之中没有人说话,只是在明德的声音落下之后,常德将军上前接过明德手里的圣旨,随后转身离开了皇宫,龙椅之上的谢韫臣看着常德离开的背影,眼神里一片深意,底下的人面面相觑,摸不准谢韫臣是什么意思。
圣旨宣读完毕,谢韫臣也是转身离开,不想留下听其他大臣唇枪舌战。
常德将军离开皇宫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常德将军府,开始着手准备出征所用的东西,只是常德将军虽然骁勇善战,唯独一点,异常的贪恋美色。
许是平日在军营见不着几名女子,每次班师回朝的时候,都仗着自己的军功在街上强抢民女,被抢的人家还不敢多说什么,轻则全家被赶出京城,重则一家人留不下一个活口。
这些谢韫臣不是不知道,只是朝堂上下找不出一个能够代替常德将军的人选,所以对于他的种种恶行,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安国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坐在书房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他换了一身便装,走出了将军府,朝着夜晚京城之中最为繁华的地方走去。
姜安国想着,自己不日就要离开京都奔赴千里之外的边境,就索性在临行前潇洒潇洒。
坐在酒楼上,喝着酒,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姜安国心里只觉得莫名有些憋屈,自己甚爱美人,却只能天天待在那没有多少女色的军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京城里的纨绔纵马享乐,过着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最后一杯酒下肚,姜安国的脸颊上已经有了隐隐的酡红色,但是他的头脑倒也还算清醒。
从酒楼之中走出来,姜安国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旁边吆喝的贩夫走卒,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宛阁,京城最大的烟柳之地,来往的都是些达官贵族,此时清宛阁的老鸨柳娘正在外面招呼客人,姜安国带着三分醉意走了过来。
柳娘到底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一眼就认出来了姜安国的身份,连忙带着笑意上前,“这不是将军大人吗,怎么今儿有空来我们清宛阁坐坐了?今儿想要我们阁里的哪个姑娘陪您坐坐啊?”
姜安国对于柳娘的殷勤十分的受用,“就那个橘红吧,把他给老子喊来。”
“这……”柳娘有些犹豫,“将军大人,橘红是咱们这儿的头牌是不差,只是这个丫头她卖艺不卖身,怕是不太能顺着将军您的意思啊。”
姜安国的目光立马射向了柳娘,“老子说了,喊橘红过来,怎么,是听不懂人话吗?”
柳娘也不敢得罪姜安国,虽然为难,但还是把橘红喊了过来。
在橘红进入厢房之前,柳娘特意叮嘱了一句,“橘红啊,里面的是如今的常德将军,你自己……”
橘红则是给了柳娘一个放心的手势,直接推开厢房门进去了。
柳娘还是有些担心,喊了过手脚伶俐的丫鬟在外面守着,没一会儿,厢房里面就传出来橘红的声音,“这位爷,橘红虽然是青楼姑娘,可一向都是卖艺不卖身,恐怕爷的想法,橘红没法实现了。”
橘红的声音十分的好听,虽然不卖身,但是能坐稳这清宛阁的花魁的位置,自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可即便橘红这么说,姜安国也丝毫没有想要放过橘红的意思,紧接着就是衣裳被撕裂的声音,还有橘红的惊呼声。
丫鬟见状不对劲,连忙去找了柳娘,等到柳娘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厢房门被姜安国推开了,柳娘见状有些不对劲,往里面一瞧,床榻上都是血迹,而在上面的橘红脖颈间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柳娘大惊失色,“常德将军……这、这……”
姜安国一脸不耐烦的吼道,“慌什么慌,不过是个烟柳女子,死就死了,大不了将军府赔偿这个损失。”
可是柳娘就跟听不见似的,一脸的惊慌失措,连忙招呼丫鬟,“去,快去,去把橘红抬出来,找大夫来医治,快去啊。”
只是此时已经夜幕降临,清宛阁人来人往,这里的动静那么大,自然也招惹了不少其他的达官贵人过来看热闹,见是姜安国,在场的不少人都幸灾乐祸的起来。
姜安国见事情闹大,脸色额也是一黑,原本想要息事宁人的他,此刻心里也有些忐忑,但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出征,这抹慌乱也被他压了下去。
一甩袖直接离开了清宛阁。
在门口,姜安国与一男子擦肩而过,清宛阁见男子进来,连忙上前迎接,“世子,您来了?”
此人正是定国公府世子安麓,也算是清宛阁的常客了,见里面有人聚集在一起,他也好奇的凑过去瞧,只是好巧不巧的看见橘红一身狼狈的被人抬出来,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众人见安麓前来,连忙让开了一条道,脸上吃瓜的表情更深了些。
“橘红?橘红这是怎么了?”安麓焦急的询问柳娘。
柳娘见安麓前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麓见柳娘如此纠结,视线扫过周围的人群,“你们说,橘红到底怎么了?”安麓原本还笑盈盈的脸色此时已经阴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