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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7 章 有土系法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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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对于所谓“上位者”还是“下位者”的态度,其实都没什么感触，但菲涅尔却并非和他拥有相同的想法。
从一开始就是如此，菲涅尔对谁才应该手握主导权这件事格外执着，作为“老师”时他是上位者,被菲涅厄斯送给林恩作为“朋友”时便是下位者,矮人族不能以上位者的态度通知勇者贤者去见他们,而是要进行谦卑的“邀请”，才能得到宽容的应允。
比起人类社会中错综复杂的关系，菲涅尔的这种观念其实要更加趋近于异族,强者与弱者之间的界限划分得格外分明。
而不知是否是担忧菲涅尔会使得矮人族与他们的谈话无法占据主导地位，还是那位老矮人赛姆对百年前的“熟人”实在太过了解，总之，在过了几个拐角之后，菲涅尔与以撒他们被带往暂且安置的地方,托兰和伊戈斯拉夫也在中途以“国王长老与勇者贤者需要率先谈话”为理由，被礼貌先请去了另一个方位。
林恩身边就只有卡里安仍旧与他同行,一起被恭敬迎进了矮人族的宫殿。
矮人宫殿的制式与人类也并未相差太多，只不过建筑材料上透着更多的粗犷,立柱以灰色石料居多，少见雕刻与挂画，相比之下的精致程度远远不及,不过矮人族的审美也更加趋近于厚重与大开大合,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古怪之处。
虽然名义上是“皇宫”，不过可能是矮人整族的数目都不算太多,所谓的“矮人王”换算成人类的掌权者，可能也仅仅是“城主”的程度，这里的宫殿并没有人类皇城那般奢华。
一面宽大的圆桌立在中央,一侧是几名年岁不轻的矮人长老落座，打扮各有特色，枯槁发丝散乱亦或是穿着极具部落感已经颇为正常，林恩注意到有一名长老的灰白长胡子编了密密麻麻的小辫，看起来格外吸睛。
而另一侧是看起来正值壮年的矮人王，头顶带着暗金色的冠冕，模样严肃郑重，不怒自威。
“人族的勇者。”
头戴冠冕的矮人王面色严肃，他看了看林恩又看了看卡里安，随后毫不犹豫将目光挪向了林恩：
“你在进入霍夫特尔之前，可曾亲眼见过沙漠之上那棘手的魔族统领？”
“我没见过。”
林恩平静开口：
“除了解决掉一批魔族探子之外，我的队伍还没与沙漠上的魔族军队正面起过冲突——另外，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告知您。”
与国王对坐的矮人长老们没开口，均是眼观鼻鼻观心，或者只是拿审视的目光瞟着他，林恩并没在乎这件事，直到矮人王询问：“什么很重要的事？”
“您也认错人了。”
林恩的声音毫无波动。
“我是贤者。”
旁边的卡里安也开口：
“我是勇者。”
矮人族一方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让林恩稍微有点儿觉得矮人族不太靠谱。
前面已经有菲涅厄斯的熟人赛姆已经将他们认错
一次，就算是临时通知，也应该告诉国王与长老他们之间的身份。
而且卡里安还已经上过南陆几座城市的通缉令，教廷早已公布卡里安的勇者身份，矮人族即便再过与世隔绝，也不至于将明晃晃的画像认错——林恩认为他和卡里安长得还是很有区别的，他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没有卡里安那么鲜艳，眼窝没那么深，颧骨与下颚骨也没有很明显的棱角。
围坐在圆桌周围的矮人族长老却窃窃私语起来。
“预言出了差错？”
长胡子编满了小辫的矮人长老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
“最后的‘白勇者’——我们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可是人族最后一个博尔顿先知做出的预言。”
带着圆片眼镜的矮人据理力争：
“连人族的教廷都没机会收录，我们保存了这么久，怎么会出错？！”
“或许是都没出错，而是要用其他的方式理解，亦或我们所知晓的只是一部分，尚未窥得全貌，做出的判断也微妙并不完善。”
矮人长老团中一名看起来最为老迈的矮人咳了咳，他的地位或许在长老中最高，他一出声，其他所有矮人长老都安静下来，让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响起。
“预言总是模糊的、甚至是错乱的，可以用很多种方式解读，最后都会印证其正确性。”
这么说着，最为老迈的矮人长老理了理自己花白的长胡子，模样和蔼地看向了林恩。
“人族的‘贤者’与‘勇者’，很高兴能在我们一族正遭受危机之时迎接你们的到来，我们拥有相同的敌人与危机，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
卡里安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心思，他似乎是有些思忖，随后用眼角余光瞥了林恩一眼，见到林恩没什么反应，便也没开口。
林恩也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他则是被矮人长老交谈中的关键词吸引了注意力。
——预言。
又是预言。
从他参加赛尔多尼亚的联赛决赛开始，之后遭遇的一切都与所谓的“预言”有关，无论是教廷隐瞒的，还是菲涅厄斯与菲涅尔试图扭曲的，现在连矮人族中也毫不避讳地提起这个几乎被奉为圭臬的东西，这让林恩感到格外好奇。
“什么预言？”
他问。
“……”
几位矮人长老互相对视了一眼。
矮人族对于身份地位的区分似乎并没那么明显，矮人王与长老可以同坐一张圆桌，交谈时也并没有矮人王发话前长老要闭嘴的规矩，甚至在林恩看来，这几名矮人长老在对待矮人王的态度上显得有些随意，远没有对最年迈那位长老的恭敬。
或者更夸张一点，矮人长老对于他和卡里安的关注都要比起对矮人王的尊敬要来得多。
“有关‘勇者’与‘贤者’会帮助我们摆脱灭顶之灾的预言。”
一开始满胡子都是小辫的那位长老措辞严谨起来。
“我们一
族与人类交好，且信任人族先知的预言——‘勇者’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我们对此坚信不疑。”()
靧楠?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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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矮人不想说。
“人族的贤者。”
见到林恩的视线落了下去，头戴冠冕的矮人王当即显得有些急躁，双目圆睁，急忙开口：
“矮人族是人族最忠诚的朋友，我们请求您的帮助，魔族的军队在沙漠之上，随时会对霍夫特尔发起进攻！”
——就算矮人族不提出请求，他们也会这么做。
“我知道了。”
林恩不太想继续在这个环境中停留，平静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还有其他的事吗？”
“……我们可能给您们留下了一个糟糕的印象，对此我感到很抱歉。”
最年迈的矮人长老又闷闷咳了两声，随后扶着桌面叹息道：
“我们矮人一族并不擅长宾主尽欢的交流，包括我们的王在内，大半都是醉心铸造的铁匠，而对于关乎一族生死存亡的预言，更是要谨慎对待——感激于您二位愿意对霍夫特尔伸出援手，我想，我们或许也应该表现出我们的诚意。”
矮人长老的话音落下，他便从怀里摸出一卷极其古旧的羊皮纸，虽然能看出被很用心保存，但年头过久，纸张看起来格外脆弱，好似稍微一用力就会捏成粉末，边缘甚至已经磨出毛边，矮人长老很小心地将其颤颤巍巍放在了桌上。
“这是人族最后的博尔顿先知留下的东西，预言被刻在矮人族曾赠与其的断刃剑鞘内，当初为避免被教廷以其它理由抢夺，所以已经融进了岩浆。”
矮人长老叹了口气。
“先知能够预知未来，这或许是留给您的，我们只是不自知的保管者而已。”
林恩尚且没什么动作，身侧的卡里安上前几步，在众目睽睽之下拾起那卷羊皮纸，随后毫不犹豫将其展开，低头注视几秒，接着提起一个角，回身将其朝向了林恩。
“……”
林恩盯着上面古怪又莫名有些眼熟的纹路与字符，停顿一下，又收回了视线。
——这很像他手中那半本“贤者手札”中，那堪称“鬼画符”的奇特符号。
“这是天使文。”
矮人长老说。
“不清楚人族先知为何会懂得天使的文字，又或者这并非博尔顿所留之物。总之，铁匠的国度无法将其破译。”
“这就已经是霍夫特尔的诚意了吗？”
开口的是卡里安，他在进门后始终一言未发，直到现在，看见林恩似乎隐隐流露出准备打道回府的意图后，他才语调缓慢，音色冷淡问道：
“只是这一张羊皮纸？”
“无论是财富还是武器，只要是勇者与贤者的需求，霍夫特尔都会尽全力满足。”
这次拍板的是头戴冠冕的矮人王。
“霍夫特尔同样拥有战士与士兵，在对抗魔族的战争中，没有一个矮人
()会退缩。”
“……”
林恩默默接过卡里安递过来的羊皮纸，将其装进空间手环，随后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
“有土系法师吗？”
——
林恩与卡里安回到菲涅尔他们所在的安置住所时，伊戈斯拉夫尚且不见踪影，不过在他们进门后，托兰已经悄无声息出现在了角落，幽幽的视线始终追着林恩的背影，也不知是否真的离开过。
根据林恩猜测，托兰多半是自己的行动，毕竟连菲涅尔都被他从手下抢走过一次“学生”，那么整个霍夫特尔恐怕都没人能拦住托兰想出现在什么地方，而根据林恩对同伴的了解……老老实实跟着矮人离开确认安全性的可能只有伊戈斯拉夫。
“奥莉西尔。”
林恩首先将自己的法杖从空间手环中拿出，攥在掌心，在奥莉西尔回过头的注视下开口：
“我想要镶嵌一块土系的魔核。”
除了并不愿意透露“预言”外，矮人族的确给出了相应的诚意，矮人族那位胡子上编满了小辫的长老就是罕见的矮人法师，并且是土系，在林恩的询问后毫不迟疑就站了出来，得知林恩希望获得几个土系魔法的使用教导之后更是连犹豫都没有，果断拍着胸脯应下，甚至愿意主动提供高等级的土系魔核。
在这种沙漠环境下，土系魔法的威力会被增幅到一个恐怖的程度，一名土系法师的作用要远远大于其他系法师，如果魔族的炎魔一族真的引动了流淌在整个霍夫特尔城下的岩浆，那么土系魔法极有可能就是保护城市的一道重要壁垒。
除此之外，矮人族提供给他们相对重要的东西，可能就是那张绘满了天使文的破旧羊皮纸。
在天使一族早已灭绝的现在，不仅矮人族无法辨认天使的文字，就连人类学者也做不到这一点，矮人族选择将这张羊皮纸交给他们，也说不清是不是所谓的“废物利用”。
但对林恩而言，这或许算不上一个多么无解的难题，因为他的队伍中存在一个“天使的遗物”。
“这是什么？”
林恩将这卷羊皮纸递过去后，银发巫妖先是下意识接过，随后才微微蹙眉问道：
“矮人族交给你的东西？”
“是人族先知博尔顿的遗物，里面记载着天使文，矮人是这么说的。”
林恩单纯地复述了一遍，随后面上隐约露出一丝迷茫。
“博尔顿这个姓氏好像有些耳熟。”
一旁的以撒：“……”
——就算揍过，林恩也没记住昔日同学的名字。
“……人族的先知是菲涅厄斯决定屠戮的，如果与天使族有关系，他也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菲涅尔皱着眉将这张羊皮纸展开，声音略低。
“留给我的记忆也只是他与勇者相处的一小部分，我能辨认出的天使文同样有限——”
在看清羊皮纸上的符号后，菲涅尔的声音戛然而止。
“是菲涅厄斯的字迹。”
菲涅尔的声音沉了下去。
“这是一封信。”
他说。
“菲涅厄斯给对方的称呼是……‘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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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使一族早已灭绝的现在，不仅矮人族无法辨认天使的文字，就连人类学者也做不到这一点，矮人族选择将这张羊皮纸交给他们，也说不清是不是所谓的“废物利用”。
但对林恩而言，这或许算不上一个多么无解的难题，因为他的队伍中存在一个“天使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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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族先知博尔顿的遗物，里面记载着天使文，矮人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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