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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家人们谁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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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里弥漫着复杂的香味。
首先闻见的,是食物香气。
清淡的营养餐配上浓郁的酱料，霸道地涌入来访者的鼻腔。
等习惯那股诱人的香味后，这才感受到浸染了茶室的每一处的幽幽茶香。
绮梨坐在矮桌一侧，揉着腿边乖顺的大猫。
两人进屋的动静惹来她的目光,绮梨稍稍抬头,脸上笑意温柔。
“二位请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北森十瑚则在伊达航身后生生打了个冷颤。
平时的绮梨也不能说不温柔,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好友在她看来就像是平时张牙舞爪的老虎忽然装成一只乖顺的小猫。
就,就怪可怕的。
再看看绮梨身边的云雀……
好嘛，果然是满脸都写着不爽。
北森十瑚只觉得如坐针毡。
其实她也明白云雀恭弥为什么会是这么副表情。
当年从并盛毕业的，谁不知道风纪委员长最讨厌群聚。
现在房间人数早超过群聚标准，如果放从前,这位风纪委员长早就开启了咬杀模式。
压根不可能让人入座。
他们今天如果能安然离开云雀家,全是因为云雀恭弥这些年有所成长。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想想云雀恭弥被称作彭格列最强守护者的战斗力,北森十瑚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狗比上司，害人不浅。
北森十瑚在心中痛骂上司不干人事,害无辜休假公安羊入虎口，一边躲在伊达航的身后，借着掩体冲绮梨露出个心虚的笑容。
伊达航不觉有异，他在摆好的坐垫上落座，还向送来茶水的草壁道了声谢。
放在矮桌上的午餐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伊达航心细如发,只扫了眼就知道他们来得不是时候。
“我们突然来访,打扰两位用餐了。”
矮桌边的两人没有什么反应，北森十瑚却露出个牙疼的表情。
不愧是上届精英伊达前辈，上来就直往雷点踩！
其实伊达航以此作为谈话的切入点、为他们的不请自来道歉，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这是一般情况下。
可这不是能在云雀家讨论的话题。
西园寺绮梨一身的毛病,其中不爱吃饭这点，几乎写进了她的人物初始设定里。
和她相比，本身也算得上挑食的云雀都称得上是营养均衡。
以她对绮梨的了解，眼下的情况无论怎么看，都是他们撞上绮梨的午餐时间。
刚出院的绮梨正是胃口最差的时候，通常这也是云雀家硝烟味最浓重复的时候。
他们的到来，无疑是给不爱吃饭的绮梨一个能名正言顺逃掉的借口。
难怪云雀恭弥会是这么个表情。
果不其然，伊达航一开口，云雀的脸就黑了
一半，而绮梨的表情也越发温柔。()
“不要紧，本来也没有什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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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盛放着午餐的托盘向前推了推，表示自己还没开始的用餐已经结束。
绮梨迅速转移话题：“我听说警方那边已经有凶手的线索了？是真的吗？”
假的。
北森十瑚在心中拆台。
宝贝儿你别信。
“只是些许线索，所以还想请西园寺小姐再确认一下。”
伊达航既然敢以这个为由登门拜访，自然也不是空手而来。在北森十瑚惊讶的目光中，他从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一叠照片。
北森十瑚借着座位优势迅速瞄了一眼，发现最上面的照片像是监控摄像头的截图。
伊达航正要上前递交给绮梨，边上的草壁更快一步。
他没有给伊达航靠近那两人——主要是云雀恭弥的机会，抢先接过照片再转交到绮梨的手中。
这样的流程对于熟悉云雀家的人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北森十瑚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但是对于伊达航而言，这就有些值得深究了。
西园寺绮梨的这个住址是降谷零给的。
对于同期为什么能查到这个地址，伊达航也是满腹疑惑。
不过伊达航无条件相信降谷零，纵使心中有许多问题，还是按照对方的请求，带着降谷零在公安的后辈来到这里。
只是相信归相信，在看见门牌上写着云雀的时候，他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直到草壁出来开门，表示西园寺绮梨的确就在这里时，伊达航这才确信自己没找错地方。
他观察着坐在西园寺绮梨身边的男性。
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沉默着，甚至连目光也不曾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但从这人周身散发出的充满压迫感的气场，却是不容人小觑。
刚才进屋时绮梨没有向他们介绍这人，此刻趁着草壁将照片递给绮梨的时间，伊达航顺势抛出了问题。
“还没有问这位先生是……？”
“这位是云雀。”
绮梨给出了一个并不让人感到意外的回答。
究竟伊达航以为她还会多说几句，比如两人的关系之类的，她却说：“伊达警官有什么话不必避讳他。”
这么说着，绮梨已经接过草壁递来的照片。
她没有立刻翻看，而是看了眼伊达航身后的北森十瑚。
“说起来，伊达警官今天也带了一张新面孔，之前那位小警官呢？似乎是叫井上？”
绮梨不确定地回忆着。
“是井上，他今天休假。”
伊达航回答的态度看起来颇为诚恳：“这位是北森，也是一名优秀的警察。”
绮梨微笑点头，深深看了眼十瑚：“看得出来，北森警官的确十分优秀。”
伊达航：？？？
西园寺绮梨原来这么好说话的吗？
那上次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眼身后的北森十瑚。
北森十瑚顶着来自发小和前辈的目光()，露出一个营业笑容。
她现在心虚得很。
但好歹她还是拥有优秀职业素养、深受狗比上司信赖的公安?()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就算心里慌得一批，也不会在脸上表露出半分。
可心中的吐槽欲望却是一点都控制不住。
要不是自己的工作涉及机密，调查对象又是自己的姬友，北森十瑚现在都要忍不住发动态了。
——家人们谁懂啊，休假还要被狗比上司抓去外勤刺探对方底细，结果会面对象是我二十多年的发小，现在我只能挂着职业假笑听她和我前辈周旋，还得防备发小家的凶兽随时把我们打出去。
北森十瑚很清楚，绮梨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她闹矛盾，更不会拆穿她俩认识。
但是在她出现的这一刻，上司最初的目的肯定是已经无法达成了。
别说是好好刺探绮梨底细了，别被忽悠到沟里都算是幸运的。
但是这也不能怪她。
只能怪降谷零连调查对象的名字都不提前告知一声，就火急火燎地抓着休假的她出外勤。
伊达航本能地感到奇怪。
但是他再怎么细心，也不会在在场其他四人有意隐瞒的情况下，发现西园寺绮梨与北森十瑚是旧相识。
姗姗来迟的介绍很快结束。
绮梨不紧不慢地翻看伊达航递来的照片，发现那都是一些监控器画面的截图，而且也不是案发时的，而是案发前周围监控的画面。
并且每一张的角度都十分刁钻，并不是最佳的位置。
看来花袋的收尾工作做得不错。
绮梨打算等伊达航离开之后，再给他转一笔奖金。
“虽然让您回忆案发时的情况可能会有些痛苦……”
伊达航目光如炬，他盯着绮梨的脸，不想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但我还是想请您确认一下，照片上的人是否是凶手。”
伊达航的话一出口，果不其然地看见西园寺绮梨露出一个混杂了恍然与苦恼的表情。
他也不是故意这么引导她的，只是西园寺绮梨作为被害人，在看见这些涉及到凶手的照片时，表情实在太过奇怪。
没有案件寻得线索后的激动，也没有对犯人的痛恨。
甚至没有一丝的恐惧。
西园寺绮梨的表情实在过于平静了。
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准确，但是西园寺绮梨给伊达航的第一感觉，是她对于这些凶手的照片并不在意，似乎早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和下落一样。
而被他“提醒”后，她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后悔没有装得更好些。
“我实在有些分辨不出来。”
就在伊达航琢磨着西园寺绮梨每一个表情细节时，绮梨忽然冲他摇摇头：“当时天色实在太黑了，而且……”
她拾出其中一张照片转向伊达航：“这
()个人的身高和外貌，和我记忆中捅伤我的那个人好像不太一样，我记得凶手应该更瘦弱一些，还留着长发，倒是和另一张照片上的比较相似。”()
她说着，又拿起另外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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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言倒是和上次一样。
伊达航拿着记事本，在绮梨口述同时奋笔疾书。
在确认绮梨的证言与上次吻合时，他这才解释：“我们调取到附近的监控，这两人在行凶之前一直同行，我们估测凶手应该不止一个人。”
绮梨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是这样的吗？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伊达航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他也想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当事人坚称不记得，而案发时周围的监控都没有记录下犯人的行凶画面。
更加令人感到诡异的是，那些记录着犯人前往案发地的录像，却没有一个拍下案发之后犯人离开的画面。
这可能吗？
这明显是有另有隐情！
但是更可怕的是，当他请技术部的人对那些监控进行调查整理时，却发现那些监控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
于是一桩本就扑朔迷离的凶杀案，直接迈向了更加诡异的程度。
如果案发时只有一个凶手，那第二个犯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他们在完成犯罪之后，又是怎么离开的？
伊达航一头雾水，但眼见绮梨坚称对第二个犯人没有印象，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如果西园寺小姐之后还能想起案发时的其他细节，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伊达航起身就要告辞。
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北森十瑚见状，也赶紧站起，一脸终于从牢里放出来的如释重负。
要是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绷不住。
绮梨没有留他们。
虽然她也有许多话想问十瑚，但也不能当着伊达航的面和她细聊，只能在伊达航转身时，飞快地与十瑚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见不速之客终于要离开，草壁立刻主动提出要送二人。
他想得很周全，既是送人，也是给绮梨和云雀留下单打相处的空间。
十瑚一听草壁这么说，立刻飞快地朝绮梨的方向眨了眨眼，等三人的脚步声走远了，绮梨腰背一松，放下所有的戒备，转而看向云雀。
“看十瑚的样子，她恐怕也不知道要来这里。”
绮梨说着自己的推测。
刚才一直在旁听，没开过一次口的云雀冷冷淡淡地“嗯”了声。
“能调动十瑚的只有公安的人，这次的事情怎么连公安也介入了？”
公安的职权高于警视厅，即使是警视厅内部，公安部的权利也大于刑事部，这还是北森十瑚给她科普的。
十瑚这次来，肯定不是刑事部调借人手，而是公安的人将她安排在伊达航身边一起行动。
虽然不知道公安的目的是调查什么。
但可以确定的是，公安那边是盯上她了。
可是为什么？
就算这起凶杀案是有些离奇，但至于惊动公安那边吗？
“不知道，这件事之后再查。”
云雀说得淡定，似乎公安那边的行动在看来无足轻重。
他将绮梨刚才推到一边的午饭又推回去，在绮梨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而满脸痛苦的表情中，冷淡却又不容拒绝地开口。
“你现在需要做的事只有好好吃饭。”！
()
茶室里弥漫着复杂的香味。
首先闻见的,是食物香气。
清淡的营养餐配上浓郁的酱料，霸道地涌入来访者的鼻腔。
等习惯那股诱人的香味后，这才感受到浸染了茶室的每一处的幽幽茶香。
绮梨坐在矮桌一侧，揉着腿边乖顺的大猫。
两人进屋的动静惹来她的目光,绮梨稍稍抬头,脸上笑意温柔。
“二位请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北森十瑚则在伊达航身后生生打了个冷颤。
平时的绮梨也不能说不温柔,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好友在她看来就像是平时张牙舞爪的老虎忽然装成一只乖顺的小猫。
就,就怪可怕的。
再看看绮梨身边的云雀……
好嘛，果然是满脸都写着不爽。
北森十瑚只觉得如坐针毡。
其实她也明白云雀恭弥为什么会是这么副表情。
当年从并盛毕业的，谁不知道风纪委员长最讨厌群聚。
现在房间人数早超过群聚标准，如果放从前,这位风纪委员长早就开启了咬杀模式。
压根不可能让人入座。
他们今天如果能安然离开云雀家,全是因为云雀恭弥这些年有所成长。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想想云雀恭弥被称作彭格列最强守护者的战斗力,北森十瑚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狗比上司，害人不浅。
北森十瑚在心中痛骂上司不干人事,害无辜休假公安羊入虎口，一边躲在伊达航的身后，借着掩体冲绮梨露出个心虚的笑容。
伊达航不觉有异，他在摆好的坐垫上落座，还向送来茶水的草壁道了声谢。
放在矮桌上的午餐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伊达航心细如发,只扫了眼就知道他们来得不是时候。
“我们突然来访,打扰两位用餐了。”
矮桌边的两人没有什么反应，北森十瑚却露出个牙疼的表情。
不愧是上届精英伊达前辈，上来就直往雷点踩！
其实伊达航以此作为谈话的切入点、为他们的不请自来道歉，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这是一般情况下。
可这不是能在云雀家讨论的话题。
西园寺绮梨一身的毛病,其中不爱吃饭这点，几乎写进了她的人物初始设定里。
和她相比，本身也算得上挑食的云雀都称得上是营养均衡。
以她对绮梨的了解，眼下的情况无论怎么看，都是他们撞上绮梨的午餐时间。
刚出院的绮梨正是胃口最差的时候，通常这也是云雀家硝烟味最浓重复的时候。
他们的到来，无疑是给不爱吃饭的绮梨一个能名正言顺逃掉的借口。
难怪云雀恭弥会是这么个表情。
果不其然，伊达航一开口，云雀的脸就黑了
一半，而绮梨的表情也越发温柔。()
“不要紧，本来也没有什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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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梨迅速转移话题：“我听说警方那边已经有凶手的线索了？是真的吗？”
假的。
北森十瑚在心中拆台。
宝贝儿你别信。
“只是些许线索，所以还想请西园寺小姐再确认一下。”
伊达航既然敢以这个为由登门拜访，自然也不是空手而来。在北森十瑚惊讶的目光中，他从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一叠照片。
北森十瑚借着座位优势迅速瞄了一眼，发现最上面的照片像是监控摄像头的截图。
伊达航正要上前递交给绮梨，边上的草壁更快一步。
他没有给伊达航靠近那两人——主要是云雀恭弥的机会，抢先接过照片再转交到绮梨的手中。
这样的流程对于熟悉云雀家的人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北森十瑚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但是对于伊达航而言，这就有些值得深究了。
西园寺绮梨的这个住址是降谷零给的。
对于同期为什么能查到这个地址，伊达航也是满腹疑惑。
不过伊达航无条件相信降谷零，纵使心中有许多问题，还是按照对方的请求，带着降谷零在公安的后辈来到这里。
只是相信归相信，在看见门牌上写着云雀的时候，他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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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进屋时绮梨没有向他们介绍这人，此刻趁着草壁将照片递给绮梨的时间，伊达航顺势抛出了问题。
“还没有问这位先生是……？”
“这位是云雀。”
绮梨给出了一个并不让人感到意外的回答。
究竟伊达航以为她还会多说几句，比如两人的关系之类的，她却说：“伊达警官有什么话不必避讳他。”
这么说着，绮梨已经接过草壁递来的照片。
她没有立刻翻看，而是看了眼伊达航身后的北森十瑚。
“说起来，伊达警官今天也带了一张新面孔，之前那位小警官呢？似乎是叫井上？”
绮梨不确定地回忆着。
“是井上，他今天休假。”
伊达航回答的态度看起来颇为诚恳：“这位是北森，也是一名优秀的警察。”
绮梨微笑点头，深深看了眼十瑚：“看得出来，北森警官的确十分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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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寺绮梨原来这么好说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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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眼身后的北森十瑚。
北森十瑚顶着来自发小和前辈的目光()，露出一个营业笑容。
她现在心虚得很。
但好歹她还是拥有优秀职业素养、深受狗比上司信赖的公安?()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就算心里慌得一批，也不会在脸上表露出半分。
可心中的吐槽欲望却是一点都控制不住。
要不是自己的工作涉及机密，调查对象又是自己的姬友，北森十瑚现在都要忍不住发动态了。
——家人们谁懂啊，休假还要被狗比上司抓去外勤刺探对方底细，结果会面对象是我二十多年的发小，现在我只能挂着职业假笑听她和我前辈周旋，还得防备发小家的凶兽随时把我们打出去。
北森十瑚很清楚，绮梨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她闹矛盾，更不会拆穿她俩认识。
但是在她出现的这一刻，上司最初的目的肯定是已经无法达成了。
别说是好好刺探绮梨底细了，别被忽悠到沟里都算是幸运的。
但是这也不能怪她。
只能怪降谷零连调查对象的名字都不提前告知一声，就火急火燎地抓着休假的她出外勤。
伊达航本能地感到奇怪。
但是他再怎么细心，也不会在在场其他四人有意隐瞒的情况下，发现西园寺绮梨与北森十瑚是旧相识。
姗姗来迟的介绍很快结束。
绮梨不紧不慢地翻看伊达航递来的照片，发现那都是一些监控器画面的截图，而且也不是案发时的，而是案发前周围监控的画面。
并且每一张的角度都十分刁钻，并不是最佳的位置。
看来花袋的收尾工作做得不错。
绮梨打算等伊达航离开之后，再给他转一笔奖金。
“虽然让您回忆案发时的情况可能会有些痛苦……”
伊达航目光如炬，他盯着绮梨的脸，不想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但我还是想请您确认一下，照片上的人是否是凶手。”
伊达航的话一出口，果不其然地看见西园寺绮梨露出一个混杂了恍然与苦恼的表情。
他也不是故意这么引导她的，只是西园寺绮梨作为被害人，在看见这些涉及到凶手的照片时，表情实在太过奇怪。
没有案件寻得线索后的激动，也没有对犯人的痛恨。
甚至没有一丝的恐惧。
西园寺绮梨的表情实在过于平静了。
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准确，但是西园寺绮梨给伊达航的第一感觉，是她对于这些凶手的照片并不在意，似乎早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和下落一样。
而被他“提醒”后，她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后悔没有装得更好些。
“我实在有些分辨不出来。”
就在伊达航琢磨着西园寺绮梨每一个表情细节时，绮梨忽然冲他摇摇头：“当时天色实在太黑了，而且……”
她拾出其中一张照片转向伊达航：“这
()个人的身高和外貌，和我记忆中捅伤我的那个人好像不太一样，我记得凶手应该更瘦弱一些，还留着长发，倒是和另一张照片上的比较相似。”()
她说着，又拿起另外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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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达航拿着记事本，在绮梨口述同时奋笔疾书。
在确认绮梨的证言与上次吻合时，他这才解释：“我们调取到附近的监控，这两人在行凶之前一直同行，我们估测凶手应该不止一个人。”
绮梨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是这样的吗？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伊达航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他也想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当事人坚称不记得，而案发时周围的监控都没有记录下犯人的行凶画面。
更加令人感到诡异的是，那些记录着犯人前往案发地的录像，却没有一个拍下案发之后犯人离开的画面。
这可能吗？
这明显是有另有隐情！
但是更可怕的是，当他请技术部的人对那些监控进行调查整理时，却发现那些监控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
于是一桩本就扑朔迷离的凶杀案，直接迈向了更加诡异的程度。
如果案发时只有一个凶手，那第二个犯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他们在完成犯罪之后，又是怎么离开的？
伊达航一头雾水，但眼见绮梨坚称对第二个犯人没有印象，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如果西园寺小姐之后还能想起案发时的其他细节，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伊达航起身就要告辞。
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北森十瑚见状，也赶紧站起，一脸终于从牢里放出来的如释重负。
要是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绷不住。
绮梨没有留他们。
虽然她也有许多话想问十瑚，但也不能当着伊达航的面和她细聊，只能在伊达航转身时，飞快地与十瑚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见不速之客终于要离开，草壁立刻主动提出要送二人。
他想得很周全，既是送人，也是给绮梨和云雀留下单打相处的空间。
十瑚一听草壁这么说，立刻飞快地朝绮梨的方向眨了眨眼，等三人的脚步声走远了，绮梨腰背一松，放下所有的戒备，转而看向云雀。
“看十瑚的样子，她恐怕也不知道要来这里。”
绮梨说着自己的推测。
刚才一直在旁听，没开过一次口的云雀冷冷淡淡地“嗯”了声。
“能调动十瑚的只有公安的人，这次的事情怎么连公安也介入了？”
公安的职权高于警视厅，即使是警视厅内部，公安部的权利也大于刑事部，这还是北森十瑚给她科普的。
十瑚这次来，肯定不是刑事部调借人手，而是公安的人将她安排在伊达航身边一起行动。
虽然不知道公安的目的是调查什么。
但可以确定的是，公安那边是盯上她了。
可是为什么？
就算这起凶杀案是有些离奇，但至于惊动公安那边吗？
“不知道，这件事之后再查。”
云雀说得淡定，似乎公安那边的行动在看来无足轻重。
他将绮梨刚才推到一边的午饭又推回去，在绮梨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而满脸痛苦的表情中，冷淡却又不容拒绝地开口。
“你现在需要做的事只有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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