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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尔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她迎了上去,眼巴巴地着托盘上的美食。
“给我的?”
十一将食物放在桌子上,一点头,“姑娘请慢用。”
温思尔心安理得的坐下来,笑道:“原来你还要操持贴身伺候这些事。”
她先捞起一个鸡腿,动作飞快但是又不失优雅的啃了下去,随即有些含糊的说道:“但是王爷不应该给我安排一个贴身婢女做这些吗?府上就这么缺人手?”
十一面具下的表情似乎抽动了一下,随即他凉凉道:“军中消耗很多,王爷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温思尔心中“啧啧”,没想到陆无疆起来浓眉大眼的,竟然还是个这么穷的,竟然连下人都请不起了。
说来也是,她在府上来回这几趟,也没有见到几个下人。
她顿时目露同情,一边吃东西一边想着:那陆绎澜同样是个武将,怎么就这么有钱?还真是人比人要气死人。
远处,在军中操持的陆无疆猛地打了个喷嚏,他使劲揉了揉鼻子,含糊道:“奇怪。”
身边的亲信立刻上前,紧张道:“王爷!您要注意身子,现在这怪病甚喧尘上,您要是中招……我们可怎么办啊!”
陆无疆不在意的一摆手,“没事,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本王坏话!”
——
清晨,天刚微微亮,院中还静悄悄的,一阵惊呼就打破了清晨的安静。
“不好了!青衣姑娘——青衣姑娘——”
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小院里,正要闯进去,眼前忽然一闪,一把冰冷的长剑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猛地停住步子,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面前带着银白面具的人目光冰冷的着她,似乎她只要再往前一寸,就会被毫不留情的割断脖子。
婢女腿一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十一冷声道:“慌慌张张,不成体统。”
此时,屋里的温思尔也已经被惊醒了,昨天她处理药材处理到半夜,也才刚刚歇下没多久,此时听到一叠声的不好了,忙头昏脑涨的坐了起来,披上衣服就匆匆跑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不好了?”
她眼底带着青黑,此时脸色起来也有些白,因为刚起来头昏脑涨的,秀气的眉头也紧紧皱着。
十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这幅模样,微微皱了皱眉。
那婢女现下终于回过了神,哭道:“青衣姑娘……您去夫人吧,夫人今早吐血了……”
温思尔的脸色微微一沉,闻言,她立刻大步就往外走去。
怎么好端端的,就吐血了?
她此时也顾不上旁的,清晨的风还有些冷,她打了的哆嗦,但是脚步却是飞快,等到走进了夫人的院子,她便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温思尔一皱眉,立刻推门进去,隐隐的血腥味传来,夫人躺在床上,上去像是没了呼吸似的。
“夫人!?”
温思尔立刻上前检查,见到人还有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手在脉搏上试了试,顿时神色一变。
情况危急!
她出来的匆忙,没把药箱带上,她立刻一拍脑门,转头就要出去拿,就见十一正朝她走过来,然后将她的药箱递了过来。
温思尔一愣,随即立刻接过来,对着对方的肩膀使劲拍了拍。
“好十一!”
说完,带着药箱又匆匆扭头回去了。
十一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偏头,往自己的肩膀上了……
温思尔几乎是立刻就开始给人施针,她吩咐十一去将房中的药拿一副煎下去,眼见着夫人越来越虚弱,几乎是已经满头大汗。
很快,听到动静的陆无疆也赶了过来,因为宿在军中,他更是一身的风尘仆仆。
但是赶过来也不敢打扰温思尔,只能在一旁转圈圈,焦急的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思尔下针的手都已经开始有些颤抖,等到一碗药灌下去,夫人猛地咳出一口血,温思尔这才终于垂下手,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她身上沾上了污血,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陆无疆着她的神色,知道人应该一时半会儿没有事了,这才也松了一口气,亲自将下人端过来的茶水放在温思尔的手边。
“青衣姑娘,多谢……”
温思尔没说话,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然后轻声道;“王爷,把夫人院子里伺候的人叫过来。”
陆无疆不明所以,但是也没有多人,立刻吩咐下人去叫人。
也无需特意去叫,在院子里伺候的总共就五个人,三个婢女和两个小厮,因为夫人总是夜咳,她们都是轮流照顾。
五个人聚齐,在面前站了一排,温思尔扫了一眼过去。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陆无疆干咳了一声,正要上前问话,忽然,就见温思尔手一抬,然后猛地将手边的茶盏砸落下去。
“砰”的一声,满是热水的茶盏在几人面前炸开,发出一阵骇人的巨大声响。
屋里所有人都被吓的猛烈一抖。
“跪下!”
温思尔的声音冰冷又严厉,压抑着愤怒,几个下人被吓了一大跳,想也不想,“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全都吓的瑟瑟发抖。
陆无疆也是一脸惊骇的过来,像是没想到温思尔还有这一面。
温思尔冰冷的视线落在几人的脸上,她长相精致柔美,平日里也是个温和的性子,但是此时板起脸冷着眼,竟然带上了几分专属于上位者的气势。
让人心中升腾起恐惧。
“我先前交代了许多遍,夫人的餐用膳食中不得出现任何鱼腥之物,你们这些伺候的,可是都当成了耳边风!?”
“还是说你们是故意的,想要害死夫人!?”
所有人心中顿时都是一凛,下人们哭喊着愿望。
“今日不是奴婢当值,奴婢什么都不知啊!”
“奴婢、奴婢吩咐过后厨了,不知道为何膳食中会出现鱼腥之物啊!”
“小的愿望啊——”
温思尔着他们,冷笑一声,“这府上的下人做事,真是没有个规矩章程,这般下去,当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无疆脊背一阵发凉,他立刻心虚的开始地面。
他又不是听不出来,这话是在内涵他呢!